张勇丨难忘的九中上坡道 - 世说文丛

张勇丨难忘的九中上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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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中上学的六年,初二初三年级是在盥洗室楼的教室,高一高二时回到进门左拐的白果树楼上课。从高三开始班里的人数不断增加,标准大小的教室放不下接近七十个人了,于是我们班给调到了白果树院门洞左侧的一间长教室。这样算起来,进校门在上坡路段的红旗路上,大致走了三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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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校门就是上坡道的“红旗路”

三年,每天上学放学走过60米长的红旗路,大致日行240米上下。每个学年40周的上课时间,大约240天走在这条路上。三年下来,720天的240米可达十七万米。数字化的背后一想,十七万米在人生旅途中不过只是跬步。正如荀子所言,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走在学校的上坡道上,无形中给每个人做了一次千里之行的初始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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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回来的照片,前排某童鞋保存  郭心灵 供图

能够找到上坡道的图像记忆,是初二时“青岛九中文明礼貌月活动积极分子”的一枚照片、刚刚由小郭同学从相册中拍照分享给了大家。二十五位同学呈三排“坐、蹲、立”的pose,由李立平老师在早自习时间给我们班拍摄的。拿到照片后,发现自己是其中表情最差的,以至对照片的心不在焉导致其处于遗失状态,多亏有人悉心保存至今。
 
三十八年,弹指一挥。经历过后方能发觉,原本的不完美也是世界组成部分。照此理解,没有缺憾的完美是最不完整的完美、而没有完美对应出的缺憾更显不出其真正的完美。
 
进门的这条红旗路,坡度据说有三十度。同平坦大道相比,走起来一定费些气力。这种自然而成的风貌,除去对身体提出一些适应要求外,是否对内心生成点滴启迪思索,那得因人而异、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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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色版的白色雕塑,88届校友合影  取自“焦点”美篇图片

拍照的背景是两棵白果树,季节性的落叶掉果成为校园一处景致。白果树下是一尊白色的水泥雕像,两名中学生满怀豪情、蓬勃向上的姿态气势体现出雕塑“走向科学”的主题。上坡路段的雕塑,时不时让我想起在小学背诵的一句名言,“在科学上没有平坦的大道,只有不畏劳苦沿着陡峭山路攀登的人,才有希望达到光辉的顶点”。陡峭不免夸张,山路确是红旗路的前世之缘。
 
英语的9,念成“难”、日语的9选择性地读作“苦”,德语大致发出个“恼人(银)”的音来。从礼贤书院到青岛九中的转身,以外语学校的背景去解读一个数字“九”中所隐藏的密码,似乎窥到对未来的敬畏、对使命的肩负、对社会的责任,像是摆在面前的目标和必然应对的挑战。每天一踏入校门,这种自然的认知与超然的能量便在渐渐培育、慢慢存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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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侧墙面的《中学生守则》依稀可见  “焦点”美篇图片

与雕塑相对的红旗路南侧,是一排宣传用的橱窗,末端向右延展出墙面内嵌的《中学生守则》。除去阅报功能和新闻图片外,橱窗里学校的活动报道最受瞩目,还有每个学期美术书法展览,各班都踊跃参加。这是土木工程成为历史、外语教学渐成特色、美术教育不容忽略的一处校园文化场景地。记得有两次毛笔字,是为配合全国范围的人口普查和计划生育宣传。毛笔字说不上写得好,但“人口普查,人人有责”“实行计划生育是我国的一项基本国策”的口号写在宣纸上,就是挂在这橱窗里展示的。
 
每学期各班劳动,我大多是分配到礼贤楼二楼楼梯尽头的美术教研组、由韩湘浦老师调遣,其中有一次是帮着更换橱窗里的新闻照片。钥匙打开橱窗下端的锁眼,我用手撑着这扇玻璃窗,韩老师便用摁钉把裱在白纸上的图片固定在橱窗背面。首先开始上端一片时,韩老师问我“上面”英语怎么说。我在琢磨学过的above但又没把握,犹豫之际韩老师说出top、对应的“下面”就是个bott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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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湘浦老师与郭金生老师夫妇

言谈中,韩老师告诉我她小时候是在济宁路的小教堂学的英语。如果工作需要,她也许会承担英语课教学。这点儿我相信,因为我知道韩老师的丈夫郭老师是青岛一中有名的英语教师。但最近才知晓,韩老师是六十年代初从旁边八中调入九中的。韩湘浦的名字在九中美术教育上的地位和影响,岂止二三十届毕业生所能言尽。
 
橱窗尽头的斜对面,是由位于东南角的总务处,还包括托儿所、卫生室在内合围而成的一处平房院落的外墙。红旗路走到尽头的这片南墙,是三四块黑板报区域的所在。从学雷锋到张海迪,从勤奋学习到教育改革、从中国女排到顽强拼搏,墙体版面上五彩粉笔描画书写的世间新闻和学校故事,见证了一段难以忘怀的八十年代校园生活。

二十年前,首次从“强生”广告中体会到“top to toe”的词语妙用。那时看到top的第一反应依旧是韩老师在橱窗前提到的那个top闪现在脑海。透彻理解一个top内涵、全力追逐一种top状态,没有一番辛勤努力恐怕难以企及。
 
时至今日,过去的老“红旗路”已改为现在的新“院士路”。忆往昔,红旗已成特殊年代的印记;看今朝,院士开启崭新时代的标的。从红旗到院士的转换,包含与时俱进的拓展,隐含跨越世纪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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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Lane一词与上坡道的时空感略有差别  取自“焦点”美篇

不过我总觉得院士路没有红旗路那么亲切,而红旗路显然也没有上坡路那样亲近。再看看院士路所对应的英文Lane,其词义本身所构筑的时空场景,难以体会上坡时段的Pain、下坡光景的Gain。万众大千世界,百人心胸各异,对这条上坡道存有不同心理认知实属正常。选slope太过直白、用uphill略显高耸、取ridge并非崎岖,让我判断的话就path吧。Path表达不长的上坡道是一条小径,隐含不经历练、难以成功的必由之路。
 
一条上坡路,从南北上海路走进校门后的自然上行,让登高向上成为一种顺势习惯;一段上坡道,从九中校园进进出出时不觉,只在远离学校多年后才豁然开阔,才真切体会到任何一次看似偶发的下行都是在努力上行后的一种必然回归。
 
难忘上坡道,陪伴你我同行、见证世纪生命。
 
2020年8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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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 《张勇丨难忘的九中上坡道》 发布于202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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