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1月21日 周三
早晨空腹憋尿做彩超，检查前列腺、腹部。下午CT检查脑部。结果如何，不懂不问。
进入CT室，人躺在巨大的白色庞然大物上，闭上眼睛，随着巨大的轰鸣声，慢慢推进，又慢慢推出。据说是检查脑部血管情况的。
在CT机上检查已经多次了。检查时每次我闭上眼睛，脑子都会飞快地想：我这架老机器，不管怎么检查，都会有毛病的。但也不至于不堪修复。我这脑子，失眠已经30多年了，长期超负荷的运转，不出问题那才怪呢！
说起我这脑子，对我来说，可真是个大问题。每晚11点后才能入眠，睡后脑子里也总是万花筒似的闪现乱七八糟的图片，迷迷糊糊睡到凌晨三四点钟准时醒来，黑暗中瞪大眼睛，等待黎明的到来。仔细计算，每天迷迷糊的睡眠，也就三四个小时。这三四十年，我就是这样熬过来的。
我这一生少睡了多少钟头？我从没有计算过。但我真切地体会到失眠的痛苦：第二天醒来，昏昏然，飘飘然，有时连头发梢都酸疼。所以我特羡慕那些睡眠质量好的人，他们此生修下了功德，每天八九个小时甜蜜的睡眠，这是一种何等的享受啊！所以有时我经常口吐豪言：“谁能治好我的失眠，我把自己的套二房子给他！”可赌气归赌气，世间对失眠这一顽症也是无可奈何，连神经科的老大夫都吃安眠药就是明证。有时和大夫谈论起来，世间多少大人物也都无可奈何：巴金、季羡林等不也是每晚吃安定吗？而且也都是几十年的吃。所以我也就泄气了。估计我的套二房子也送不出去了！
下午打完吊瓶无事，信步走出病房，到我对面的基督教堂一游。
沿着岩丘的窄阶拾级而上，教堂坚固厚重的墙壁、半圆拱形花岗岩窗框、陡斜的红色屋顶以及蓝绿色尖顶的钟楼便清晰地展现在眼前。大门口有一个售票亭，窗口标明：票价15元，70岁老人免费。（我不解：基督教堂在世界各地都是免费参观的，为何青岛例外？）步入教堂前的广场，平坦宽阔，绿树成荫，然而此时游人无几；除我之外，只有两对年轻情侣。
教堂由钟楼和礼堂两部分组成，我由侧门进入大礼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空荡荡的礼堂内，那一排排长长的黑色条椅，厚重、肃穆。礼堂的窗户都是鲜艳的贴花玻璃，十分醒目。前面的讲坛也与时俱进，设置了幕布，看来现在做礼拜都采用了现代的投影音响设备。礼堂宽敞明亮，可容千人。18米高的大厅两侧分为楼上楼下两层，装饰十分精美典雅，置身其中，神圣之感油然而生。在一拐弯处，我找到钟楼的入口，没想到此教堂的钟楼，观众可以自由参观。我战战兢兢地沿螺旋形窄小的石头台阶，攀登了一半就停下了。一是因我有恐高症，独自一人心理恐慌，二是住院期间身体欠佳。只得半途而废。说实话，我还真想仔细一睹钟楼的风采的。巴黎圣母院的钟楼给我的印象太深了，我想看一看此地的钟楼。特别是那座刚刚专门送往德国修好的巨型钟表。
参观完大礼堂，我特意去教堂的书店转了转。各种版式精美的宗教书籍，一应俱全。就像来到了宗教的知识大海。各种版本的圣经，各种与宗教有关的著作，各种与基督教有关的饰物、礼品；琳琅满目。我是无神论者，对基督教我尊重，但不信仰，所以空手而归。
2012年11月22日 周四
今日的功课和昨天雷同。
上午“老三瓶”。下午检查，做心脏彩超。冠心病供血不好，毛病不少。
世上事，祸不单行。本来我是因眩晕症住院的，可就在住院的前几天又感冒了，住院后一直没好，而且愈来愈重。开始两天竟失声——连话也说不出来了。之后就是咳嗽。白天咳，晚上咳，甚遭罪。感冒就又成了我住院的一大病症了。但没想到的是今晚我竟咳了一宿。幸好同屋的病友打完吊瓶回家了，不然要殃及无辜了。
我一躺下就咳，不停地咳。到了凌晨两点，实在扛不住了，披衣来到护士站，询问能否给开点止咳药。可半宿了，护士站没有。无奈，我只好回到病房继续咳；咳得心脏都痛。我真想跑到外面去砸开药店，买点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万一药房也不开门，不是白折腾了。
到了凌晨5点钟，我躺不住了，只好在走廊里来回走动。遇到值班的护士，我说，我咳了一宿，有上千次。护士也只能劝我坚持一下，白天上班，就可以开出药来了。
这是我此生最痛苦的一次咳嗽。我永远不会忘记。一夜无眠，咳嗽上千次！且身在医院，无药可救！
回想我的咳嗽，真得引起重视了：以前我很少感冒，也很少吐痰。一年也没有一两次。即使感冒了，嗓子疼几天，咳嗽几声，拖个三五天也就好了，连药也不吃。去年的一次感冒着实让我领教了。那是十月份，秋天，早晨起床嗓子疼，喉头似乎开了个小茶炉，火辣辣的，肿得不敢咽唾沫，继而咳嗽，吐痰。连续两个多月。没法，我找到一个医院的朋友，博士，主任。我开玩笑地问：该不是百日咳吧？我这把年纪了，还能得百日咳？博士笑答：老伙计，不是百日咳，是您老了，抵抗力，免疫力不行了；这是病毒性流感，抗菌药不管用，至于啥病毒，难说；唯一的办法就是挨吧！估计拖了这么长的时间，就是在和病毒打持久战。最后还真让他说对了，一直拖了近三个月，吐了不止多少痰，好了。事后我说，我把一辈子的痰，这下子都补上了！
可这次的感冒，只是咳嗽，没有痰；而且咳嗽得厉害，创纪录的彻夜不停！不知我这次的感冒，是得罪了哪位病毒先生，让我遭此折磨。病毒先生，高抬贵手，宽恕我吧，让我熬过此关吧！（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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