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美鸿丨传奇司马相如(十五  智演双簧    十六  琴挑文君) - 世说文丛

何美鸿丨传奇司马相如(十五 智演双簧 十六 琴挑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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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智演双簧

峭立的天台山上林深树茂,繁密的黄叶与绿叶并相杂糅。尖削险峻的玉霄峰高耸入云。虽已是寒冬腊月,那未见凝滞的瀑布仍如驰骋的战马汹汹而下,以震荡山谷的浩大声势冲击崖壁的台地,溅起飞花碎玉般的美丽水浪。
 “长卿,这天台山可是冬暖夏凉,四季宜人啊。你看,这里的风光虽比不得你呆多年的梁园那般绮丽,可也算得是鬼斧神工啊。当年大禹为治水遍走天下,期间便来过临邛,登临此山祭拜天地。——这也是天台山得此名的由来。”王吉充当起了司马相如的临时导游,两人在九曲回肠的山路停停走走。
因为难得天气晴朗,来这天台山的游人倒还不少。只是偶一阵风在脸上,那冷飕飕的感觉才让人想起这还是冬天的季候。
忽然,前方不远处,一位莅临瀑池边的素衣女子映入了司马相如的眼帘。那女子身姿窈窕,面容秀美异常,气韵里有种不可复制的娴静与从容。那娴静与从容的背后,又似遮掩着一股蓄势待发的热烈与活力。司马相如一时感到惊诧,过去的这些年,在京师与梁国,不说阅美女无数,那些美丽的嫔妃媵嫱,他或远观或近距离见过的也不在少数,可没想到在这相隔自己故乡区区二百里地的临邛,居然有如此绝色佳人。
 “你看这天台山瀑布,常年水流不止啊。要是大夏天,这水势会更壮阔更浩大。”王吉一直自顾说着,却忽然发现司马相如的注意力没有集中在这里。他顺着司马相如被勾住的视线望去,一眼望见了几乎穿着深色袍服的人群中着一袭显眼素衣的美丽女子。王吉这一看不打紧,心里一阵暗喜:巧了!司马相如与这女子的缘分看来到了!
原来,这素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卓氏王孙的小女儿卓文君。
“小姐,我们该回去了,不然老爷知道得骂了!”那陪在素衣女子旁边的丫鬟催促着她,“我们瓮亭园内的风景不比这里差啊。”
“瓮亭园天天看,早就腻了。”那素衣女子道。她本想多呆一会,却察觉不远处有位玉树临风的男子正痴痴望向这里,于是两腮遂晕开了两朵羞云。她飞快地朝司马相如瞟了一眼,旋即拉住丫鬟离开。
司马相如的目光不油然便追随着那一袭如天外飞仙般飘然远去的素衣。
王吉用手在司马相如眼前扬了扬, 司马相如这才从瞬间的失神中回转过来。
“你是在赏景还是赏人?” 王吉戏谑道。
“赏景亦赏人。”司马相如痛快地承认。
“你也好色吗?”
“食色性也。君子好色,发乎情,止乎礼。”司马相如回答。在好友王吉面前,司马相如再不必像从前在梁王面前那般拘泥,信誓旦旦说“臣不好色”了。当然对于好友与梁王同样的询问,他看似截然相反的回答其实并不矛盾。只不过在位高权重的梁王面前,对于宫女那偶尔投递过来的秋波,他须抑于情,止于礼。而对于女子美色的欣赏,男人视觉里的本能反应真正都是差不多的。
王吉故意暂且不点破那素衣女子就是卓王孙的小女儿,只向司马相如玩笑道:“长卿啊,我且问你,若有一女家甚殷而貌极媸,一女家甚贫而貌极妍,此二女若须择一而娶,你如何挑选啊?”
“‘嘤其鸣矣,求其友声。’若能一起弹琴作赋,无论贫富妍媸,但求志同道合。”司马相如说完哈哈大笑。笑过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自返家以来,这是第一次放声而笑。
“倘刚才所见这素衣女子恰巧是卓王孙小女,又会弹琴作诗,长卿若能娶之可不是三全其美?”王吉笑道。
司马相如道:“仁兄又在打趣我了。”
“不开玩笑,刚才那女子果真是卓王孙小女,名叫卓文君,我曾见过她本人,弹得一手好琴,写得一手妙文,真乃旷世才女。”
王吉说话的表情一脸的郑重,令司马相如觉得不像在说谎。
司马相如回头再去瞅那素衣女子,她早已不见了。
傍晚时分,司马相如游了天台山回到都亭休息下来后,脑海里便对那远望之中的卓文君倩影老是挥之不去。因为王吉对他的游说与鼓励,司马相如开始渐渐起了心,而况他也到了需要爱情与婚姻的年龄。——如果现在的司马相如家道殷实,在卓王孙求见王吉这位县太爷时,作为好友的王吉直接做媒帮他提亲就是了。可依司马相如的现状,哪个做父亲的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而况卓王孙这样的大富之家。这样想着,司马相如便患得患失,没有了底气。
但王吉却显得胸有成竹。司马相如下榻的都亭于是成了他们商议打赢这场爱情之战的密室。经王吉一番点拨,司马相如似茅塞顿开,开始跃跃欲试,依计听从县令好友的编排,争取着如何赢得美人的芳心。
照应司马相如的差役送来糕点水果时,王吉佯作恭恭敬敬地向司马相如作揖告退。差役见王县令如此恭敬,对司马相如的照应不禁也多了分用心,只是仍不太明白县令这位友人的来头。次日王吉专门在府衙等卓王孙。这次卓王孙和程郑是相约一块到来的。王吉请他们入座,令人上茶,然后假装有点着急地说:“卓前辈,本官有位重要朋友下榻都亭,须前去拜访,为不耽误时间,二位有什么事就请开门见山吧!”
“也无要事。王县令不知哪天有空,望能抽出一点空闲来敝处小酌一杯。”卓王孙道。
“在下也有此意。”程郑回答。
“每天公务缠身,等有适当的时机吧。”
闲聊一会,王吉便起身欲离开。卓王孙和程郑于是不便久留,也起身告辞。回去的路上,卓王孙和程郑都在暗自好奇王县令是要见什么重要的客人。
王吉到都亭来,问那照看司马相如的差役:“司马公子是否起床?”
差役道:“起来用膳完就回房休息了。”
王吉于是轻声敲门,过了一会,司马相如过来开门,王吉又恭恭敬敬地弯腰作揖向司马相如请安。司马相如让王吉进去,然后把门带上了。
约莫两小时,王吉从司马相如客房出来,到门口时又弯腰作揖,然后退下。那在一旁见到这一幕的差役本是王吉所派遣,一时不解,忍不住问王吉道:“这位司马公子究竟何许人也?”
王吉正色道:“不该多问的就不要问。这是位重要贵宾,记得好生照应,不可怠慢。”差役连连称诺。
次日,王吉忙一会公事差不多时间又来都亭拜见司马相如。差役正守在门旁,见王县令又过来,不等他问便道:“司马公子起床后用完膳就回房了,现正在里面。”
王吉轻声敲门,这次司马相如开门的时间比头天慢了些,王吉见到司马相如又恭敬地作揖。司马相如于是让王吉进去,然后又把门带上了。
此后好些天,王吉都过来拜见司马相如,有时只等一会司马相如就把门打开了,有时却等上半天司马相如才姗姗开门。
有一天,司马相如准备出去一下,便对身边照应他的差役道:“我今天有点事独自出去转转,如果王县令过来,麻烦你让他在这里等下我。”
那差役觉得诧异,司马相如对自己一个下人都态度和蔼,却对县令有些不大礼貌,谁不知道临邛这地盘,是王吉王县令说了算?居然敢让王县令去等他。但那差役也不敢多问,只点头称是。
司马相如出去不多久,王吉果然又来了。不等王吉问询,那差役便告知司马相如出门了,说让他就在原地等待。王吉于是果真就佯作毕恭毕敬在原地等候。差役好几回想张口问司马相如到底何许人,最终还是忍住了。司马相如在外故意转了一个来时辰才姗姗回到都亭来。
王吉向司马相如请安,于是两人又进了“密室”。司马相如有点沉不住气,说:“我们这样表演双簧来故意抬高我身份,果真管用吗?”
王吉笑道:“现在很多人对你的身份感到好奇了。依计而行,明天我来,等着吃你的闭门羹。”
两人互相击掌继而哈哈大笑。
翌日,王吉又佯装来都亭找司马相如。他也不问那差役,直接就去敲司马相如的门。一连敲了好几遍,里面无人回应。那差役见状赶紧过来,告诉王吉说:“司马公子就在里面,但他叮嘱卑职说今天身体不适,谁也不见,您来了也不例外。”
那差役本想等着县令爷发作,可没想王吉“哦”了,一声,说:“没事,我明天再来。”
第二天,王吉果真又来都亭找司马相如了。他看见差役在旁边,问道:“司马公子今天可有何嘱咐?”
差役道:“司马公子就在房间,今天没对卑职说什么。”
于是王吉便亲自上前敲门。好一会,门只半开着,司马相如站在门里,瞟了王吉一眼,便道:“在下今天身体诸多不适,王县令还是请回吧。” 说着,司马相如就又把门关上了!
那一旁的差役见状终于忍不住了,对王吉道:“王县令,您对这位客人也太客气了,他凭什么吃您的、住您的,居然还这么没礼貌不出来见您?”
王吉训斥差役道:“不得无礼!继续给我好酒好肉照应司马公子,要有差池,唯你是问!”
那差役吓得忙低头赔罪。
次日,王吉又来,司马相如干脆连门也不开,就在里面回答不见客。一连好些天几乎都如此。

十六  琴挑文君

司马相如因受了王吉的鼓舞,每天脑海里都是那一袭素衣的美丽女子。甚至好几个晚上的梦里,都依稀见到卓文君的倩影。他从仕途不顺的失意里渐渐走出来,感到生活又充满了希望——他在之前东邻女子与上宫闲馆女子那里从不曾萌动过的美妙的爱情希望。他暗自搜集着有关卓文君的信息——她的兴趣与雅好,她的为人与秉性。他开始自信他的才貌能打动卓文君的芳心,就像卓文君的才貌同样救赎着他一颗险些沉落的心。而现在他们所做的,更主要的是为了通过卓文君的父亲卓王孙的这道难关。
一晃腊月将尽,元月即临。临邛县令每天去都亭拜访一位贵宾好友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城区。自然这事也传到了卓王孙和程郑的耳朵里。这段日子卓王孙和程郑前后几回欲请王县令来府上而不得,当得知王吉拜访司马相如而司马相如竟避而不见的消息时,卓王孙和程郑两人都有些坐不住了,这对只做了几天的儿女亲家不约而同凑在一起商议起来。
 “你说王县令的这位名叫司马相如的贵宾究竟是什么人?王县令每天恭恭敬敬登门拜访,那司马相如还爱理不理的?”程郑道。
 “不太清楚呢,只听说先前在京城做官,暂时回家来。诶,你说我们要是能把王县令的这位贵宾请来吃个饭,那不但能将王县令请到我们府上来,也可算是帮了王县令的忙。这可是一举两得啊。”卓王孙思忖了一会道。
“王县令本人都吃闭门羹,你我就怕未必请得动啊。”程郑道。
“你说得在理,不过我们可以试一试。”卓王孙道。
于是卓王孙和程郑约好,翌日便前往都亭。王县令在又吃一回闭门羹后前脚刚走,故意避开王县令的卓王孙和程郑后脚便跟到了都亭。那差役见他俩是找司马相如,便道:“王县令几次来都不见,我看你们也还是回去吧。”
卓王孙私下给那差役一串半两钱,打发他去司马相如那儿说几句好话。受了好处的差役欣然去敲司马相如的门。
“司马公子,我进来帮您收拾下屋子吧。”差役在门外说。
司马相如听见差役敲门,很快就把门打开了。差役说外面有人慕名求见,并着意强调他们恭候良久了。司马相如问是何人,差役便答,那可不是一般人,而是临邛两名鼎鼎大名的豪民。司马相如和王吉原本就只是做戏营造声势给外人看,尤其是故意抬高身价令卓王孙和那一瞥之缘的卓文君知道。而今,卓王孙果然如王吉之前所料,主动找上门来了。司马相如假装犹豫了一会,便同意见他们。
“临邛卓王孙久慕司马公子令名,今天特与同侪程老先生一道过来向您问安,顺便一睹阁下风采。司马公子果真一表人才啊!”卓王孙被那差役延请至客房,和程郑一起给司马相如作了个揖。
司马相如忙拱手回礼:“真是折煞晚生了,我司马相如何德何能让二位前辈亲自登门拜访,真是惭愧,惭愧!”然后请二人就座。差役也忙上前来端茶倒水,递送糕点果品。
小叙一会, 卓王孙便道:“我等今天前来是想恳请阁下有空来舍下小酌一杯,不知司马公子肯否赏光?”
司马相如略思忖了一会,道:“二位前辈如此纡尊降贵来邀请晚生,晚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卓王孙和程郑大喜过望,便让司马相如择个日期,也好做准备。
司马相如道:“等我与王县令商量了再差人捎话您。”
卓王孙忙不迭道:“那敢情好!”
卓王孙和程郑见目的达到,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但两人并没有即刻各自返家,他们觉得再去找下王县令比较妥当。于是两人又去了王吉的府衙。
很顺利地见到了王县令,他们把见过司马相如且司马相如已答应去赴宴的事告知给了王县令。王县令故作惊讶,抚掌笑道:“这敢情好!约定好了日期和去谁家吗?”
“他说等和您商量。”卓王孙道。
“好,我先处理公务,一会再去见他。”王吉道。
司马相如这边也用不着杜门不见王吉了。王吉又来都亭时,司马相如开门让他进去,两人又开始“密议”起来。
“成功在望了。”王吉大笑道。
两人一番合计,打算定于元夕日当天去卓王孙家吃午饭。定好之后,便让差役回报卓王孙。
卓王孙听到是答应来自己家而非程郑家,好像中彩了一般高兴,提前就差人布置他家那个雕梁画栋的能容上百人就餐的正厅,备好各种陈酒佳酿。
卓王孙的小女儿卓文君自然也知道了有个叫司马相如的才子要来自己家里。自从那天她偷偷跑去天台山游览,发觉有名异常英俊的男子远远凝望着自己后,她的心里总莫名地回想起那个陌生人。但她丝毫没有把那个人和即将要上自己家来的司马相如联系在一起。
“这个要上我们家来的司马相如究竟什么人呢?听说是个来自成都的年轻公子,王县令对他还毕恭毕敬的。你说他会不会长得奇丑无比?”卓文君对她的贴身丫鬟小翠说。
“管他什么人,反正他是你爹请来的客人。”丫鬟小翠回答。
而司马相如为了来卓府,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当然,他和县令好友王吉的双簧还得接着演。
元夕日那天很快到来,高堂广厦的卓氏府上热闹异常,可谓胜友如云,高朋满座。临邛城区一些有名望的人都麇集到了卓氏府邸的会客厅。卓文君就躲在侧房,偷偷掀开雕窗帘幕的一角,用目光搜寻那个叫做司马相如的人。边上丫鬟小翠道:“小姐,那个司马公子还未到呢!”
琳琅的陈酒佳酿、玉盘珍馐已摆上餐桌,满场的宾客已陆续入席。大厅正中央摆放着一盏高雅昂贵的树状连枝灯,灯火将整个大厅映照得温暖而明亮。大厅正北最重要的两个席位还空缺着,一个是留给王县令的,一个是留给司马相如的。许久,王县令坐着车夫驾的马车过来了。——虽然这场宴会卓王孙表面是宴请司马相如,但真正想宴请的还是王县令。卓王孙看到王吉的到来心里非常高兴。
县令已入席,宴席时间也已到,但主角司马相如迟迟未来。这大大加深了宾客们的好奇与私下的议论纷纷,这临邛首富宴请的司马相如究竟何许人?
卓王孙见状忙差仆役前往都亭再请司马相如。一会仆役回报卓王孙,说司马公子身体不适,不便过来了。卓王孙有点尴尬,试探的语气对王吉道:“王县令,您看,司马公子来不了,要不我们先开席?”
王吉道:“司马长卿不来,本县令不敢动箸。我还是亲自前往去请吧。”
王吉于是出卓府令御者驾马车前往都亭。见到司马相如,两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然后司马相如假意推辞一番便出门。
两人坐上马车一起来到卓府。当司马相如一袭精致崭新的华冠丽服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满堂的宾客都不约而同发出一阵“唏嘘”声。他们惊叹这位司马公子竟如此风度翩翩,雍容俊雅。大概先前楚国的襄成君、魏国的安陵君、宋国的宋文公公子鲍美色也不过如此吧!
卓文君在西厢房听到人们的赞叹声,忍不住又轻挑门帘隔着缝隙往外窥望。她一眼瞥见那个玉树临风的男子,在众人齐聚的目光中被自己的老父亲引领着走向座位旁。——呀,他不就是那天在天台山凝望过自己的那名男子吗?原来他就是司马相如!卓文君不禁怦然心动。
司马相如落座后,午宴才算正式开始。一时席间献酬交错,传杯弄斝。
“小姐,小姐!”旁边的丫鬟小翠对一旁看得如痴如醉的卓文君小声道,“别把帘布掀得太开了,被人发现可不好!”
卓文君似把丫鬟小翠的劝告当成了耳旁风,仍挑帘一眼不眨地望向司马相如。司马相如坐在正北的主宾位,卓文君好容易找到一个最佳角度能瞥见司马相如的侧脸。而酒桌上的司马相如看似与周边人举杯共饮,目光却也偶尔瞟向西厢房时不时晃动的门帘。他断定卓文君就在厢房里。当不经意间司马相如的目光再次飞过来时,正好瞬间撞上这束目光的卓文君紧张得忙把帘幕拉下!
这不经意的瞬间对视令卓文君的心怦怦直跳。
“小姐,看你怎么紧张成这样!”丫鬟小翠去后厨给她端来饭菜,卓文君却是“有情饮水饱”,丝毫不觉饥饿。
席间酒兴正浓时,王吉对司马相如道:“我听说长卿特别爱好弹琴,梁孝王还曾赠君传世绿绮琴,今天可否在此为大家弹奏一两曲助助兴?” 
卓王孙和众人当即附和,司马相如假意推辞一番,便答应了。于是王吉命人从随行车马上取来早已备好的绿绮琴。司马相如拿起绿绮琴,略思索了一会,道:“我为大家弹奏一首自度曲助兴吧。”
于是大家开始安静下来,都显出高雅的样子听司马相如弹奏起来。乐曲清越婉转又明丽动人。宴席上多般是临邛的富商巨贾,平常只懂得谈生意做买卖,真正并没有几个识得这琴音,卓王孙和程郑当然不例外。这场午宴的卓府内,司马相如所弹奏的内容,只有大厅内的王吉和厢房内的卓文君听懂了其间的含义。而这也是为赢得这场爱情之战所制的策略——“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司马相如看似为大家宴乐助兴,实际就是弹给卓文君来听,通过琴曲《凤求凰》传达自己的爱慕之情。
同样精通音律的卓文君在厢房内听得心潮起伏。这婉转优美的旋律深深撼动了她的芳心。卓文君一会激动得无以自持而将帘幕放下,一会又轻轻挑起忍不住再去窥望他。那个坐在正堂的男子是那么地俊美无暇,才情四溢,又热情洋溢。卓文君忽然产生莫名地自卑感,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他;她又唯恐自己会错了意,那琴音并非弹奏给自己。一时卓文君的心起起落落,不得片刻安宁。(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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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 《何美鸿丨传奇司马相如(十五 智演双簧 十六 琴挑文君)》 发布于2022-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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