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基亮丨《青岛音乐世家——从王宣忱到李传韵》(3) - 世说文丛

​孙基亮丨《青岛音乐世家——从王宣忱到李传韵》(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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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李传韵爱家乡,回青岛是“重启人生”

(1)李传韵荣归故里,向家乡父老汇报演出

1992年5月,李传韵在波兰维尼亚夫斯基国际青少年小提琴比赛获得金奖,头顶冠军得主的光环,第二年回到家乡,在青岛人民会堂举行音乐会。这是李传韵首次在家乡的汇报演出。笔者和李传韵在青岛的亲戚朋友第一次观赏了他小提琴演奏的风采,演奏的是巴赫无伴奏《E大调第三号组曲》,萨拉萨蒂《卡门幻想曲》,以及《游击队之歌》《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等。
我虽然不是专搞音乐的,特别对小提琴曲目不了解,但是看了李传韵的音乐会之后,舞台上的一幕幕经常在脑际回放。总想起那锋利高亢激越震撼和优柔委婉精湛抒情的演奏,特别那自由奔放的即兴演奏,急速剧烈的颤音和精确断奏的顿音使我惊叹,如此之乐声,首次体现,真是伟哉!叹哉!那琴声既豪放又细腻,既抽象又真实,兼具真实与虚无而相得益彰,犹如黄河之水从天而降。我喜欢拿绘画比作音乐,聆听音乐犹如欣赏画作,他演奏的整体效果给我的印象,有时恰似中国民族绘画大师张大千晚年的大泼墨山水画,画面大片的黑灰晕染的墨迹,烘托着耀眼的宝蓝色,震撼人们惊醒。他的琴声就像张大千的如椽巨笔,横扫世界,酣畅淋漓,豪放不羁;那琴声,有时又好似集古典工笔重彩于一身的画家于非闇的花鸟画,具象写实,刻画生动,如闻花香,如听鸟啼;李传韵的琴声,有时又像欧洲野兽派画家马蒂斯明亮色彩的装饰绘画,轮廓简约,形神抽象;有时又像荷兰画派著名画家维米尔,那刻画真实的人物肖像和温馨舒适的家庭生活绘画,真实具象,惹人爱怜。他神速莫测无与伦比的演奏技巧,细腻狂放眼花缭乱的音乐情感震撼了世界乐坛,让世界乐坛惊呼,让无数乐迷癫狂。对他的评论,也像夜空繁星不计其数,光芒四射,隽永犀利。

1在姑姑家的琴房拉一曲,比在舞台拉琴更轻松.png在姑姑家的琴房拉一曲,比在舞台拉琴更轻松

2天性喜欢小动物的李传韵和姑姑遇到宠物店,进店逗弄小狗.png天性喜欢小动物的李传韵和姑姑遇到宠物店,进店逗弄小狗

3李传韵和青岛交响乐团演出.png李传韵和青岛交响乐团演出

(2)李传韵再次在家乡青岛人民会堂亮相

我不敢说,不听当代最好最有才气的小提琴家李传韵的演奏是人生的一种缺失,可我却敢说,听他的演奏的确是难得的音乐体验。李传韵三次来青岛演出,笔者都前往聆听,欣赏了他那疾风骤雨柔情似海的小提琴音乐,目睹了音乐厅观众的轰动和热烈场面。
青岛,海滨城市,它被外国占领也因此受到西方文化的浸润,而使得无论美术或音乐都洋味十足,和省会济南相比显得洋气,市民喜欢西洋音乐,西乐发达,喜欢油画和水彩画。李传韵就诞生在这样一个西洋音乐盛行的城市。虽说他在青岛生活时间不长,但是这里有他爸爸出生的深刻印象,有他爷爷奶奶和姑姑们,是他音乐启蒙的故乡。所以,他来青岛演出就是回到家乡,他自己说是重启人生。
青岛老市区有三处音乐演出场所,青岛音乐厅、人民会堂,再有东部新城现代化的青岛大剧院。李传韵在这三个场所都演出过。
2004年9月9日,文化部下发《文化部办公厅关于成立中国国际小提琴比赛(青岛)组委会及下设机构的通知》,2005年9月17日至29日在山东省青岛市举行“中国国际小提琴比赛(青岛赛区)”。文化部主办的国际小提琴比赛首次落户青岛。
首届国际小提琴比赛青岛赛区比赛期间,一场《游子吟·交响音乐会》2005年9月11日在新改造的青岛人民会堂隆重开幕。四位青岛出生的演奏家与青岛交响乐团合作,演出令观众陶醉。此次音乐会占据三个第一:第一,青岛市人民会堂经过作为音乐厅改造后,首次正式启用;第二个第一,青岛交响乐团在整顿后第一次公开亮相青岛;第三个第一,李传韵、王洵、范磊、刘扬从海外归来,第一次同台演出。
2005年9月20日的《青岛晚报》刊载记者米荆玉的《琴中顽童》的文章。李传韵、郎朗、李云迪合称中国年轻演奏家三杰。比起郎朗的翩翩风采、李云迪的偶像气质,不修边幅的李传韵特别像一个内心世界自给自足的顽童。他活泼、幽默、坦诚,特别喜欢自嘲。“他们说我是天才,我说我自己是个蠢材,这样便能激发我的上进心。”

4李传韵和大姑李厚礼、二姑李厚信在一起.png李传韵和大姑李厚礼、二姑李厚信在一起

5在姑姑家.png在姑姑家吃到稀有的“皇蟹”也称“面包蟹”,看那蟹脚多大(李厚信供图)

(3)回青岛是重启人生

李传韵将在青岛大剧院上演“完全的李传韵”独奏音乐会。
2012年5月30日《青岛晚报》报载:回青岛是“重启人生”。成名后,李传韵曾多次回到青岛演出,用他的话来说叫“重启人生”。为了回青岛演出,李传韵在曲目设计上十分精心,母亲丘星冶表示,此次在大剧院演出,他们即会照顾到一直追捧李传韵的家乡乐迷,给大家带来新鲜曲目,也会适应大剧院这样的大场面,用李传韵最擅长也是最受欢迎的一些经典曲目,给乐迷带去娱乐和享受,并希望以此展现李传韵的完全魅力。据悉,音乐会上不仅有勃拉姆斯的《D小调第三小提琴奏鸣曲》这种古典大部头,也有《思乡曲》《苗岭的早晨》《天山组曲》,柴可夫斯基的《旋律》、萨拉萨蒂的《哈巴涅拉》和《卡门幻想曲》等中外经典名曲。在刚刚结束的山西大剧院演出中,他的表演不仅让专业人士赞不绝口,连还未入学的儿童都会跟着音乐摇摆,激动的乐迷在散场后对着采访的记者喊道“这是华人最棒的小提琴演出,这是我看过的最棒的专场音乐会”,在青岛也会出现这种场面。

6李传韵在七十年前他祖母、姨祖母、表姑曾演出过的青岛音乐厅演出(孙基亮 摄).png李传韵在七十年前他祖母、姨祖母、表姑曾演出过的青岛音乐厅演出(孙基亮 摄)

A.家乡再现“魔弓大法”
李传韵的演奏既有暴风雨式的热烈,又饱含细腻柔和的深情,而他那令世界乐迷倾倒的 “魔弓大法”跳弓、连顿弓、揉音、左手拨弦等小提琴的高难度技法,也将在青岛大剧院舞台上呈现。“先有好的技艺,才有好的艺术”,李传韵在香港演出后接受凤凰卫视采访时,并不掩饰自己对技艺的痴迷,却也强调“在舞台上,我想到的,只是如何表达我的内心”。
2012年6月15日,“完全传韵·李传韵独奏音乐会”在青岛大剧院上演,音乐会以勃拉姆斯《d小调奏鸣曲》开场,以萨拉萨蒂《卡门幻想曲》结尾,两部作品对李传韵来说都有特殊的意义。岛城乐迷领略了李传韵版勃拉姆斯的风采。他说:“我喜欢浪漫派、近代的小提琴作品,而勃拉姆斯的作品很传统、保守、有深度,对我来说很有挑战性,有一点点畏惧。之前我只拉过一次勃拉姆斯《d小调奏鸣曲》,而这次要演奏一个在青岛没演过的作品,就选了这一首。”音乐会最后一首曲子 《卡门幻想曲》也颇有来历,这部幻想曲根据歌剧《卡门》里的西班牙旋律改编而成。1991年,11岁的李传韵在波兰第五届维尼亚夫斯基小提琴大赛中以此曲获得最高分,成为该赛事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冠军得主。所以,这次音乐会演奏《卡门幻想曲》,也可在乡亲面前,引起他对自己成长脚步的回忆。
说到这次音乐会在青岛举办,李传韵这样说:“青岛是我的出生地,是我和吕思清大哥的故乡。景色迷人,空气特别好,每次回去,都感觉自己焕然一新,好像重启了一次。我很喜欢吃海鲜,最重要的是青岛有家的温暖。”一句青岛有家的温暖就代表了一切。从青岛到香港,这城与城之间的联结,是用一个个音符架起,李传韵,就是这座“桥梁”的建筑师。
每次回青岛,以前是回到阳信路,后来爷爷搬家到延安路,在延安路的家,见到爷爷、姑姑,受到亲切的家的款待。他可以重温襁褓的温馨甜蜜;可以回忆幼时小姑姑给他把尿时的“尿盆的音符”;可以赏听杯盘叮当响的音乐旋律;可以回忆爷爷推着童车带他去第三公园的幼儿园;可以回忆奶奶和他在客厅钢琴小提琴合奏的场景。每次回青岛的家,姑姑都做很多海鲜菜肴,让传韵大饱口福,享受到家乡海滨的风味,各种海鲜,像鲅鱼、刀鱼、海虾、虾虎、海蟹,还有啤酒,这些青岛特产,大海蟹是他最喜欢的口味,蒸好的海蟹,红红的外壳,坚硬的蟹爪,蟹肉、蟹黄、蟹蛱,喝着啤酒,必定大快朵颐,口福满满。

7祖孙三代在青岛,炸虾仁是青岛海鲜不可言喻的美味.png祖孙三代在青岛,炸虾仁是青岛海鲜不可言喻的美味

8李传韵在.png李传韵在青岛大剧院上演“完全的李传韵”独音乐会

B.李传韵标榜“反传统”
林耀基曾表示,李传韵在13岁就解决了小提琴演奏技术上的所有问题;如今的李传韵除了各地开音乐会之外,正在尝试寻找自己的音乐。“我这个人好玩、好动,想把看似不可能的元素融合在一起,像是蓝调、摇滚、爵士,为什么不能用小提琴来演奏?我最崇拜的小提琴大师拉卡托斯(著名的吉卜赛小提琴演奏家,以左右开弓的小提琴指法著称),对古典乐进行了胆大包天的尝试;我想,很多冷门的古典乐作品,需要加入新的元素,才能继续被大众所接受。”
“我刚刚在德国录制了两张唱片,一张是改编歌剧名曲,一张是改编经典流行音乐。录制是在法兰克福一间教堂完成的,这是一种反传统的音乐,它让我有一种满足感,因为它传达了我内心深处的想法、我的本真。”据李传韵母亲丘介绍,“德国的制作公司非常细致,这两张唱片会是李传韵新的热门唱片。”

(4)就是听不懂音乐的人,也会张着嘴看到终场

“完全传韵·李传韵独奏音乐会”6月15日在青岛大剧院上演,这位从青岛走出的小提琴大师将演奏众多精彩的小提琴曲目。李传韵母亲丘星冶表示,李传韵的音乐会不只是献给专业乐迷,还是献给普通青岛观众的,他的演出雅俗共赏,富有感染力,“即使不懂音乐的人,也会张着嘴看到终场”。“张着嘴”就是看演出看迷了,痴迷演奏,忘情地保持着张着嘴的样子。

李传韵吸纳新元素
李传韵以其富有激情和感染力的小提琴演奏而著称,但在妈妈丘星冶眼里他越来越不成熟,“他小时候没个性,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越来越个性,把印度音乐、爵士乐、蓝调都融进了小提琴里。他像一块大海绵,把什么都吸收进去了。”古典乐的发展方向一直困扰着近代音乐家,有的音乐家对古典乐的未来很悲观,丘星冶表示,“李传韵目前探索的是古典乐的发展方向问题,他刚在德国录制了一张唱片,跟他合作的德国乐团中提琴首席是一位严肃、很贵族的老爷子,东方人的名字德国人念不出来,但演奏时他被李传韵折服了,一定要跟他进行音乐探讨。”

9 李传韵在演奏《红色小提琴》.png李传韵在演奏《红色小提琴》

别怕你听不懂
此次李传韵青岛音乐会曲目以高难度、旋律优美的作品为主,丘表示:“我们特意挑选了在青岛没演过的曲子,就是勃拉姆斯《d小调奏鸣曲》,有难度,而且很有内涵。其他的《思乡曲》《哈巴涅拉》《卡门幻想曲》也很好听。”
“李传韵的好处是:不懂音乐的人来听也喜欢。 ”丘介绍,“有朋友跟我说,我怕带不懂音乐的人去听音乐会,害怕丢人;但李传韵的音乐会不一样,即便不懂音乐的人也会张着嘴看,椅子后背都不愿意靠一下。”上次李传韵青岛音乐会上他几乎把琴弓上所有马尾拉断,本场音乐会他的激情演绎更加值得期待,“像《红色小提琴》这首曲子,高潮部分传韵一定要躺到地上拉,一秒钟后跳起来,因为他觉得除非躺倒,无法表达乐曲的最高潮。”李传韵就是全身心毫无顾忌表达对音乐作品的表现,这种在舞台上演出,最后躺倒在舞台上的现象,对许多演奏员来讲,都可能认为是不宜做出的动作,可是,李传韵就这么大胆放松地在舞台上躺倒,也确实够惊人显眼的了。

十六  李传韵迎来参加音乐会演出的高峰黄金期

从2000年开始,李传韵的独奏音乐会呈现出百花齐放的态势。无论国内国外,频频演出,足迹遍布世界,知名度也传播到全球范围。如2003年的美国巡演,还有冰岛的雷克雅未克;2004年在日本东京、多摩川、神奈川,澳大利亚布里斯班、班德尔,荷兰鹿特丹;2005年在美国缅因州,新西兰惠灵顿,韩国大关岭,国内北京、香港、上海、深圳、杭州、武汉、乌鲁木齐、厦门、青岛;2006年参加北京国际音乐夏令营,又随国家交响乐团美国巡演,华盛顿、洛杉矶、纽约、波士顿、印第安纳波利、芝加哥、代顿、圣地亚哥、费城,以及意大利罗马、都灵、拿坡里、法国巴黎、马赛、里昂,俄罗斯圣彼得堡,国内北京、上海、香港、澳门、广州、天津、合肥、济南、重庆、兰州、武汉、长沙、厦门、青岛等城市。

(1)参加中国交响乐团50周年庆典音乐会

中国交响乐团是我国最优秀的职业交响乐团之一,其前身是成立于1956年的中央乐团,1996年更名为中国交响乐团。半个世纪以来,乐团成功创作演出了大量古典主义、浪漫主义和近现代中外交响乐作品,其中许多作品是在国内首演。产生了一批音乐家、指挥家、演奏家。李传韵和指挥家陈佐湟、汤沐海、谭利华都有过合作,而国交常任指挥李心草,更是多次进行合作。
2006年为庆祝乐团建团50周年,举办多种庆祝活动,其中4月15日在北京中山音乐堂的音乐会,中央乐团专门邀请李传韵参加。著名指挥家李心草指挥,李传韵演奏了两首大型乐曲,一首是哈恰图良1940年创作的《d小调小提琴协奏曲》,这首协奏曲是专为大卫・奥伊斯特拉赫所创作,奥伊斯特拉赫是苏联著名小提琴演奏家,被誉为“莫斯科的帕格尼尼”。作品以柔和而又稠厚的音质,浓墨重彩地再现生活场景,技巧酣畅痛快,是其他小提琴演奏家很难超越的典范作品。但是,李传韵完美地完成了这首高难度的苏联小提琴协奏曲。
另一首也是苏联作品,普罗科菲耶夫的《降B大调第五交响曲》,创作于1944年,正是苏联卫国战争即将胜利,作曲家与祖国命运休戚与共,战胜德国法西斯的坚强意志,表达内心的激动和喜悦,乐曲逐渐爆发,最后忘乎所以,欢庆胜利的宏大场面。
这一年5月4日至28日,中央乐团应美国亚奇人文艺术中心之邀,到美国进行巡演,造访了华盛顿、纽约、芝加哥、洛杉矶、波士顿、旧金山、底特律等11个大都市。其中,纽约林肯中心、芝加哥交响乐厅、马里兰斯特拉摩尔音乐厅,都是世界一流乐团经常演出的音乐厅。国交乐团推出关峡创作的交响幻想曲《霸王别姬》。演出了普罗科菲耶夫第五交响曲、里姆斯基·科萨科夫交响组曲《天方夜谭》和哈恰图良小提琴协奏曲,李传韵作为特邀演奏家,演奏乐曲中的独奏部。李传韵和李心草指挥合作,还演奏过理查·斯特劳斯受尼采的同名哲学著作启发而创作的交响诗《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2)中法文化之春,与法国指挥卡萨德胥一拍即合

2007年中法文化交流之春活动于4月12日至6月10日在北京、上海、广州、成都等中国14个城市展开,有约100场文艺演出和艺术展览举办。据法国驻华使馆文化专员、“中法文化之春”艺术总监白尚仁介绍,此次文化交流活动,涵盖多个艺术门类,包括展览、舞蹈、交响乐、歌剧、爵士等。李传韵参加了法国国立里尔交响乐团的联袂演出。
成立于1976年的法国国立里尔交响乐团,在乐队总监让·克罗德·卡萨德胥的带领下,来自世界各地的优秀指挥和独奏家们纷纷加入乐团,致力于“将音乐带到世界各地”的音乐事业中。迄今为止,法国国立里尔交响乐团已在四大洲30多个国家举行了300多场演出,赢得了国际声誉并成为法国文化的象征。
首先在上海演出,乐团指挥由作曲家、“自由新音乐”组织主席、法国青年交响乐团音乐总监让·克罗德·卡萨德胥担任,他是第一次来中国演出,他在致力于让乐团音乐会具有纯正法国风格的同时,还能根据听众的审美需求,准确地表现当代作品的魅力。希望能通过音乐的桥梁加深中法之间的友谊。
李传韵在音乐会演奏了法国作曲家柏辽兹和拉威尔的作品,演奏拉威尔激情四射的代表作《茨冈舞曲》《罗马狂欢节》和《夏夜》,还有拉威尔洋溢着浓郁拉丁风情的《波莱罗》以及《圆舞曲》,让听众沉浸在音乐里心潮涌动。
对于和李传韵合作,他称两人一拍即合。让·克罗德·卡萨德胥说,“和年轻人在一起会让我变得更年轻。李传韵的琴技精湛,充满激情,刚柔并济,像天使一般。”他认为,演奏音乐首先是要有技术,但又必须忘掉技术,然后才有激情。音乐并不是机械的,它需要想象,有些东西无法言传,音乐就能阐释内在的想象,一个音乐家就是传递这种想象的过程。
李传韵谈到第一次与法国里尔国家交响乐团指挥克罗德·卡萨德旭的合作,觉得与他相见恨晚,并表示:“克罗德·卡萨德胥是我崇拜、敬重、欣赏的指挥大师,能够跟他合作,我不但从大师身上感受到法国人的热情,学到了很多演出经验,还产生了一些新的演奏灵感”。
上海演完后,李传韵继续和法国指挥合作,在北京中山堂演出。由于是第一次来北京演出,乐团演奏了保留曲目《罗马狂欢季序曲》《夏夜》《圆舞曲》,还特意准备了中国名曲《金蛇狂舞》。李传韵演奏两首协奏曲,柴可夫斯基《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和哈恰图良《d小调小提琴协奏曲》,这两位风格迥异的音乐巨匠所创作的小提琴协奏曲均为传世经典巨作,前者充满俄罗斯的浪漫情怀,后者让人感受20世纪的现代气息。一场音乐会,演奏两部风格截然不同的大部头作品,对演奏家的技术、体力、演奏风格,都是严峻的考验。
2007年是香港回归十周年,李传韵参加了香港回归十周年的大型文艺晚会。整台晚会由《傲香江》《炫都市》《奔奥运》《庆回归》《爱中华》5个单元组成,来自内地和香港的演职人员联袂表演。刘德华等巨星演出《始终有你》,李传韵和郎朗参加演出。晚会结束时,胡锦涛等领导人走上舞台,同演职人员握手,一起高唱《歌唱祖国》,晚会现场成为一片欢乐的海洋。

(3)日本观众追问:“中国是不是还有很多这样的艺术家?”

2002年9月,为纪念中日邦交正常化30周年,中国交响乐团在东京歌剧城音乐厅举行演出,受到日本观众的热烈欢迎。
在著名青年指挥家李心草的指挥下,中国交响乐团演奏了徐振民的交响诗《枫桥夜泊》。21岁的中国年轻小提琴家李传韵演奏了哈恰图良的《D小调小提琴协奏曲》、拉赫曼尼诺夫的《第二交响曲》。李传韵的演奏博得观众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应观众要求,中国音乐家们还临时加演了中国乐曲《良宵》和日本乐曲《狂想曲》。正在日本访问的中国文化部副部长、中国驻日本大使馆公使衔参赞陪同日本前首相羽田孜、日本文化厅次长及日本各界人士和观众1000人观看了演出。
2009年4月,日本举行“今日中国艺术周”,青年钢琴家宋思衡和小提琴家李传韵参加了演出。三场演出,他俩都赢得了近乎狂热的掌声,第三场演出,甚至加演了两首乐曲,日本观众才“放过”他们,几乎下不了舞台。这两位八〇后的音乐家,一个潇洒健谈,一个羞涩内敛,就是这两位性格明显相反的新生代音乐家,在钢琴和小提琴的对话中,爆发出巨大的能量,暴风骤雨般的音乐,点燃了日本观众的激情。到达东京的第一天,宋思衡就来到剧院练琴,一个人默默地练琴。他说:“无论走到哪里,我都是一个中国音乐家。”永远记住宋思衡无意说出的这句话。而豪情万丈、激情洋溢的李传韵,是舞台上的“统治者”,一登上舞台,一拉起小提琴,他就是“世界的主宰”。但回到生活中,他就成了大男孩,这个享有世界声誉的音乐家甚至说自己偶尔有“自卑感”,很让人吃惊,但一说到音乐,李传韵马上精神焕发:“音乐就是我的生命!小提琴就是我的儿子!”
日本东京新宿文化中心剧场的高井先生说:“宋思衡是用心灵在弹钢琴,技巧娴熟,眼花缭乱,更重要的是技巧后边的心灵,正因为他音乐里有灵魂的力量,他的每一首曲目深深打动了我的心。”北洋株式会社社长池田先生说:“宋思衡太棒了!跟他合作的小提琴家李传韵也很棒!李传韵的激情打动人心,让人沉醉其中。我认为,他的前途远大。你能不能告诉我,当今中国是不是还有很多像宋思衡、李传韵这样优秀的青年音乐家?” 
高井和池田的感受并不是个例。那些追着宋思衡、李传韵以及其他中国艺术家合影的日本观众,用自己的微笑表达着对今日中国艺术和今日中国艺术家的喜爱。参加“时代风采”综艺晚会演出的全体演职人员亦为在日本观众中引起共鸣而欣慰。演出过程中一阵阵热烈的掌声和一次次会心的微笑,成为这份共鸣最生动的注脚。

10李传韵在日本演出.png李传韵在日本演出

(4)李传韵首次站在北京国家大剧院的舞台

国家大剧院的院庆已经成为剧院自己的庆典。2009年的生日音乐庆典,执棒的陈佐湟先生与深圳交响乐团的小提琴演奏家,有着“魔鬼天才”之称的小提琴演奏家李传韵,联袂为观众奉上一场“魔弓奇迹”,为北京观众奉献德沃夏克的《狂欢节序曲》,黄安伦的《B调小提琴协奏曲》以及柴可夫斯基的《第四交响曲》。音乐会上,艺术家们以精湛的激情表演为大剧院两周岁生日祝福。
当晚,音乐会在德沃夏克《狂欢节序曲》中拉开序幕。很多世界顶级交响乐团和指挥喜欢将这首作品作为音乐会正式开始前的“甜点”。在陈佐湟执棒下,乐队活力四射,火山般喷涌而出,将观众带入德沃夏克的音乐狂欢之中,这首颇具波西米亚风格的交响序曲,一开始便为大剧院的院庆音乐会营造出浓浓的节日氛围。之后,李传韵与乐团合作演奏作曲家黄安伦的《B调小提琴协奏曲》。作曲家黄安伦虽定居加拿大,在作品中,仍能感到其炽热的中国心,他的作品仍坚持固有的中国音乐文化。黄安伦表示,作品包括了中国特有的民族调式“宫商角徵羽”,蕴含了寄予深情的塞北风格。植根于中国音乐文化,以宏大的气势、细致入微的手法和浓厚的民族气息虏获了无数乐迷。李传韵这位“魔鬼天才”令作品焕发出全新的光彩,演绎出辽阔的塞北大地,连绵巍峨的群山,淳朴善良的塞北人民……李传韵深情的演奏令观众深深陶醉在中国音乐文化与西方音乐体裁的完美融合之中。压轴曲目是柴可夫斯基的《第四交响曲》。这部气势恢宏的交响曲堪称浪漫乐派最杰出作品之一,随着陈佐湟指挥棒的舞动,整个音乐厅流淌着优美的旋律,充盈着欢快的气氛。当响起人们熟悉的俄罗斯民谣《田野里的小白桦树》旋律时,音乐会被再次带入高潮。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意犹未尽,乐团加演了柴可夫斯基的《如歌的行板》与德沃夏克的《斯拉夫舞曲》,雷鸣般的掌声给院庆音乐会画下了完美的句号。

(5)李传韵的小提琴弓弦豪放诗意

一旦琴上肩,弓上弦,李传韵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灵气满溢,举手投足,优雅自信,扣人心弦的乐音,不可遏制地迸发出来。
我们身处的这个时代,神童、天才满天飞,稍一不慎,听众就有可能跟各种“大师”们的音乐会撞个满怀。对于青年小提琴演奏家李传韵,不称其为“天才”还真不行,因为他真的就是天才!

A.挥洒无羁  演奏技巧好得不像话
他的样子,看上去不过是个憨态可掬的大孩子,名贵的小提琴拎在手里像一件玩具,可一旦琴上肩、弓上弦,就立刻换了一个人似的,神情之间灵气满溢,举手投足优雅自信,渐渐地人琴合一,扣人心弦的乐音不可遏止地迸发出来。科幻片里常常有这样的设计:未来地球即将毁灭,而把人类从这场大劫难中拯救出来的人,却是一个孩子……看着舞台上时而凝神蹙眉、时而跳脱欲飞的李传韵,你甚至就会想,那个来自宇宙未来世纪的孩子,不会就是他吧?
跳弓、连顿弓、十度、双音、双泛音、揉音、换弓、左手拨弦……这些小提琴的高难度技巧,到他弓下却被玩得如此轻而易举。现有的小提琴曲目对他来说没有多大挑战性,别的演奏家感觉非常吃力的乐段,他还要不断加花。再比如临时把单音旋律改成双音等,突破法度的随心所欲、奔放恣肆的即兴炫技,在李传韵的演出中随时可见。不信去听他拉《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李传韵信手加花的地方,维吾尔族姑娘的裙子像一朵朵花似的飞旋着盛开,鸟儿在葡萄枝上欢快地唱歌,阳光行云流水般地倾泻而下……
李传韵演奏巴奇尼的《精灵之舞》,右手运弓凌厉狠绝,而左手竟可揉弦、拨弦同时进行,好像他比别人多长了一、两只手似的,整个人快要腾空跳起来了,那份热情激越,你不可能不联想到金斯堡的长诗《嚎叫》:“天使般圣洁的西卜斯特渴望与黑夜机械中那星光闪烁的发电机沟通古朴的美妙关系,他们贫穷衣衫破旧双眼深陷昏昏然在冷水公寓,那超越自然的黑暗中吸着烟、飘浮过城市上空冥思爵士乐章彻夜不眠,他们在高架铁轨下对上苍坦露真情……”
金斯堡急流飞瀑、海浪推涌式的长句,跟李传韵天马行空、挥洒无羁的技法一样,都当得起“鬼斧神工”这四个字。所不同的也许是,前者的诗歌深具音乐性,而后者则是音乐中寓有张扬诗意。乐音与意象一个又一个接踵而至,自由的表达与情感的宣泄喷薄而出,你被迫放弃分析与判断,你束手就擒,你被这种独特的蒙太奇牵着走了,全身心去感受它的速度,以及速度背后的愤怒、绝望、狂喜、沮丧、欢愉……

B.没有大师风范  自由自在前所未见
至于称李传韵为大师,这个我绝对不能同意,因为我还从没见过像他这样没有大师风范的人。
大约八九年前,有位纽约的朋友在一个私人聚会上听过李传韵的小提琴,那时的李传韵就是一个可爱的大男孩,而且是让人感觉永远长不大的那种。但半小时后,他开始拉琴,“我整个心都被触动了”。过了7年,坐在电影院里看陈凯歌的《和你在一起》,当《乘着思念金色的翅膀》《苏格兰幻想曲》《帕格尼尼:E大调第一号无伴奏小提琴随想曲》《柴可夫斯基: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第三乐章)》……从电影中一一飘出时,这位朋友就又想起了那个大男孩,心说:不可能是他吧!但回头一看介绍还真就是他,影片中所有的小提琴独奏都是他拉的,他还在电影里演一个配角,正是当年那个让人难忘琴音的李传韵。

C.要听李传韵  首选私人聚会 
真正了解李传韵的人都知道,要听李传韵,首选是去私人聚会听,那种场合的他,会针对在座朋友的喜好和专业程度选曲演奏,一旦进入状态,那可是要多放得开有多放得开,要多疯魔有多疯魔,蹦着拉、躺着拉、跳起来拉,甚至翻着筋斗拉,有幸见识过的朋友没有不被彻底打动的。
如果没有这样的机会,那最好就是去听李传韵的独奏音乐会,也非常过瘾。比如今年5月李传韵在新泽西州的那场个人演奏会,小小的剧场挤得满满的,他一见人多,观众又非常热情,就特别来劲。一曲《十面埋伏》,柔和处全场静悄悄的,大家屏息聆听;激越处杀气腾腾,令人战栗难安。其间弓毛与汗珠共舞,乐音伴激情齐飞,该曲终了,弓毛差不多都拉断了,他只得换了弓再继续演奏。曲子中间,李传韵还拉几声救护车声(传韵特别说明是英国的救护车)、手机铃声等娱众,整场演出气氛相当高昂。加演时的《维也纳狂想曲》是他第一次即兴试演,赢得了一片赞叹声。最绝的还是无钢琴伴奏的李传韵版《梁祝》,显然他并不爱拉这套钢琴难以配合的组曲,但那天被观众热情所激,破例演奏了。开始一段如泣如诉、如怨如慕,然后就转入爵士风格,顺手加花,随意发挥,双音,不时还配有李氏注释:“梁山伯来了”,“化蝶就免了吧”……我竟从中听出了《江河水》《打虎上山》《二泉映月》等多种风味,算是把《梁祝》另类到了某种极致,也令现场观众一个个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若是听李传韵和乐队合作表演,那可千万记住,等他谢幕时,要大声喊“安可”,像今年5月上旬纽约林肯中心费雪音乐厅的那场,李传韵和访美巡演的中国交响乐团联袂献艺,哈恰图良的《D小调小提琴协奏曲》之后,李传韵谢幕了三次,然后返场又无伴奏拉了两首,马斯涅的《沉思》最后一部分全部是双弦拉出的,《霍拉舞曲》左手上下飞奔,速度明显比其他人快出一大截,结果全场观众为之动容,如痴如醉,几近疯狂。中场休息时,我在走廊里被一个陌生的美国观众一把抓住,他甩动着一头灰白髦发,兴奋地反复说:“太棒了!太棒了!这个小伙子太厉害了!”似乎我要胆敢说个“不”字,他就有可能把我的胳膊拧断。我猜他就是被李传韵encore时神乎其神的《霍拉舞曲》给震住的。第二天《纽约时报》的音乐评论家给出了很不错的乐评,最后一句是这样赞扬李传韵的:“有幸聆听李先生的小提琴演奏,使得这晚的一切都值了!”

D.处世不合时宜  跟年龄不相称的幼稚乖张
既然演奏技巧不是问题,那李传韵的问题是什么呢?为人处世!他的不合时宜,他跟年龄不相称的幼稚,他充满智能与幽默的不拘小节和乖张行为,都是他的问题。
有一次,李传韵下了课连招呼都不打就上他亲戚三姨家去了,结果投亲不遇,三姨家没人。他就深更半夜背着价格昂贵的提琴在门口拿水喂流浪猫,直等到他三姨办完事回来,都凌晨两三点钟了,他还蹲在那儿给流浪猫献爱心呢。
像这类让人哭笑不得的李传韵式趣事儿还有很多,比如他会带着他的玩具“小熊熊”去开独奏会;他会当着观众的面不加掩饰地对钢琴伴奏说:“对不起,忘谱了”“是这首吗?我差点拉错……”;他会无视主持人让他多留一会儿的暗示而直言“我今天状态很差”,然后借上厕所的机会“尿遁”,跑啦!他会在台上手舞足蹈,状若癫狂,甚至不顾形象地做些摇头、皱眉、用手扇风的“小动作”;他会在大庭广众下连翻几个筋斗提精神,有几次没掌握好还摔了四仰八叉;他会在演出太过疯魔而把弦拉断时朝台下大叫,“妈妈,备弦没带”;换弓弦时又嚷嚷着“有松香吗?”
他崇拜李小龙,他是电玩高手,他玩爵士乐玩得如痴如醉,他甚至还喜欢流行歌曲,他说:“什么陈慧琳、郑秀文、容祖儿的歌都听,内地的孙楠、那英也听,我很想拉拉那个。我也特别喜欢听日本的那个滨崎步,有时候我还跟着她的歌拉琴,跟着CD配合着拉。虽然这些在古典音乐里都是大忌,但我也没办法,这可能是一种本能的反叛,我就是喜欢那样的东西。”
有人说李传韵不够成熟,行事怪异稚气、不懂融通,更兼百无禁忌、无遮无拦,我说那叫“魏晋风度”,李传韵身上其实很有些“竹林七贤”那种放达率性、放荡不羁的名士风。也许他真的不够人情练达,但他善良、好脾气,并有赤子之心。“他非常和气,对同行总是称赞、鼓励,从来不会傲慢地指责别人拉得不好,有时你可以从他拉琴中悟出自己哪儿可以改进,真是获益匪浅”,原中国空政乐团副首席小提琴唐,经常跟新州及其他几个著名乐团配搭演出,提起李传韵来,总是赞不绝口:“传韵他一点架子都没有的,很谦虚很随和。有一次在朋友家聚会,他拿着80万美元的小提琴,一定让我试一试……”有一次拉琴聚会玩得晚了,在朋友处借宿,第二天早上见朋友一家要去教堂做礼拜,李传韵马上要求同去,说要把自己的罪“释放掉一点”。

11丘星影、丘星冶和李传韵与中国驻保加利亚大使夫妇等.png丘星影、丘星冶和李传韵与中国驻保加利亚大使夫妇等

12大学女教授太受感动,把自己珍藏的“红玉”送给了李传韵.png大学女教授太受感动,把自己珍藏的“红玉”送给了李传韵

E.不能让老师借我的手  拉出他心中的音乐
世界是一个耐心等待他长大的舞台。不过,炽盛的童心,质朴的真性情,会不会正巧是李传韵始终保有对音乐的本能亲近与纯粹直觉的一个原因?如果岁月最终把他打磨成一个老于世故、八面玲珑的凡尘俗人,他的小提琴还会那么打动人吗?这样的问题可真令人迷惑!
林耀基教授就曾经替他担忧过,“传韵是有着非凡的天才,音乐技巧和表现力非常丰富,他也是个奇特的人,想象力非常丰富,即兴演出比较多,这也是他的缺点。我对他唯一的忠告就是有时不要太‘过’,对曲子的发挥要分场合分类别,即兴的东西太多会被别人认为对作曲家不够尊重,但是他这样做又是出自内心的……”
不过李传韵却也相当有主见:“演奏家需要对作曲家的音乐做出再创作,不仅要力求表现作曲家的音乐语言,也要融入演奏家自己的风格。自己风格所占的比例因人而异,但现代派的演奏家会把个人风格放在前面,原作曲家的风格放在后面。”他那把小提琴好像不只是表现过去的声音,像李斯特、肖邦、威廉姆斯、巴赫等等,还可专门表现未来的声音、表现民族的声音,更重要的,是表现他自己的声音。这不,李传韵有这么一句经典名言:“我不能让老师借我的手拉出他心中的音乐啊!”我不敢断言,不听“当代最最好的、最最有才气的小提琴家”李传韵,是人生的一种缺失;可是我却敢打赌,听一场李传韵,绝对是生命给予他同时代人的一种贵重馈赠。              

13李传韵和妈妈、三姨在东欧巡演.png李传韵和妈妈、三姨在东欧巡演

(6)被《时尚先生》杂志评为年度时尚先生

2007年1月23日,由《时尚先生·Esquire》杂志倾力打造、马爹利名士魅力呈现的“2007年度时尚先生评选颁奖典礼”在北京展览馆隆重举行。整个庆典星光璀璨,盛况空前,近百名社会各界名流与演艺明星盛装出席,共同见证了这一时尚业界的年度盛典。大奖得主白云峰、李传韵、袁岳、杨宗贤等人在各自的领域做出了出色成绩,并且积极关注、投身于公益事业。自2004年以来,“时尚先生评选”已历四届,它标志着《时尚先生·Esquire》不再仅仅局限于在生活消费方面给予男士们全方位的指导,描述成熟男性的理想、兴趣、好奇心以及热情生活,还代表了更多含义:先进的生产力,先进的文化以及中国新富阶层的生活理想……《时尚先生·Esquire》的含义不再是一本期刊,而是当今中国男性时尚文化的风向标,它对于中国男性乃至普通公众生活,有着广泛而深刻的影响力。
2007年7月底,李传韵随中国“艺术之旅”代表团出访日内瓦联合国机构,由徐沛东担任艺术指导的“艺术之旅”在日内瓦万国宫举行,许多中国艺术家参加了此次演出。李传韵演出了中国乐曲《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和意大利乐曲《精灵之舞》,引起轰动,反响强烈。能够在日内瓦万国宫给联合国官员演出,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十七  2009年春诗情画意风光旖旎的东欧演出

东欧是个充满异国情调的地方,广袤的大地,悠久的历史,旖旎的风光,辉煌的宫殿,热情的人民,一切都充满无穷的魅力。相对于西欧,显得有些宁静,正因为这份不喧嚣的宁静,使东欧各国魅力无限。东欧各国的音乐普及程度极高,这些国家的音乐艺术和欣赏水平绝非一般。
由中国文化部牵线,李传韵多次往返于东欧各国演出,包括波兰、保加利亚、白俄罗斯、罗马尼亚、塞尔维亚、波黑等,受到驻在国的中国大使馆以及各国观众由衷的赞赏。李传韵的母亲丘星冶和三姨丘星影也随同前往,这里就用丘星影的文章,来介绍东欧四国的演出盛况。这些文章发表在《上海音乐》杂志上。

14李传韵和妈妈、三姨在三顶帽子餐厅.png李传韵和妈妈、三姨在三顶帽子餐厅

15李传韵和“三顶帽子”餐厅乐队一起演奏.png李传韵和“三顶帽子”餐厅乐队一起演奏

(1)来自波兰的问候

丘星影你好:
我看了关转发给我的信件。我始终相信传韵是个奇才,他的演出是完全可以赢得国外最挑剔的听众的。
他在波兰的演出,也同样给我和我的同事们留下了愉快而深刻的印象, 为祖国赢得了荣誉!我处程先生也是其中之一。在你们离开波兰后,他还写了一首诗,现抄录于下:
传世名琴待高手,(专供高手操琴)
韵致超凡鬼魅愁。
奇音妙律比天籁。
才艺佳绝难再求。(世间稀见,不可多得)
这是一首藏头诗,希望你们喜欢。感谢传韵三姨提供!
2009.9.22

丘您好!
丁参总是不嫌我露丑见笑。
“传韵奇才”藏头即兴小诗是我细细地欣赏了《名琴传韵》光盘后的随感而发,真正地感受了传韵的超凡奇才,略表景仰。
丁参还帮助润色了,但诗中有两处笔误,一为“侍高手”(是专供高手操琴侍弄的意思),二为“难再求”(世间稀见,不可多得)。
真心祝福传韵艺术辉煌!身体健康!祝你们万事如意!一切顺利!
一定要让传韵重视身体健康!要让他知道,他要为众多喜欢和爱戴他的听众善自珍重!
中国驻波兰使馆文化参赞
2009.9.22

关,good news 的信收到。
在明斯克“中白文化日”的演出异常成功!传韵演出激动地哭了(当然是背过身擦眼泪。是在拉完坟裂那段最激烈乐曲后), 同时场下有许多观众都哭了。其中有:文化部部长,大使及夫人,文化报记者;还有白俄罗斯文化部第一副部长及其随员等;当然还有乐队成员及很多当地的观众。我当时很担心传韵,怕他的哭影响演出(别进了角色出不来)。谁知间奏过后,当他的演奏再起时,竟是那么凄美动人,与之前的音乐形成了更鲜明的对比,丝毫没有影响演出!反之,演出效果更好!
不用我赘述,演出完又是全体起立长时间的鼓掌!台下几近沸腾,场面很是感人!我很为中国人骄傲!后来的招待会上,文化部部长很是夸奖了传韵!讲了不少话,有几句我记得清楚,特向你汇报:
(1)传韵要记住两句话:1.保持身体健康。2.保持演出风格(这句话,是我为了支持传韵与一些不赞同他演出风格的人抗衡,而一直对传韵说的,现在部长也支持)。
(2)传韵是中国最好的小提琴家,与郎朗是中国最好的钢琴家一样。今后国家有重大的演出都要他参加(局长说:部长都发话了,我们当然要照办了)!
(3)今后有什么事,有什么问题……我们都尽量帮你解决。
还讲了一些家常话:你很善良,这么有才,一定找得到好妻子……如果看得起我,我就当你的证婚人)传韵说:那我得带我媳妇儿给您过目?!(呵呵……)
部长还说:传韵,你在台上哭的时候,正是我在台下掉泪之时(传韵音乐的感染力)!
白俄罗斯文化部第一副部长(前中提琴家,专业人士)对我说:他拉得太好了!是世界上最顶尖的提琴家!俄罗斯曾有过奥伊斯特拉赫、柯·岗这样伟大的小提琴家,而传韵就是他们那样的最好的小提琴家。现在传韵来到明斯克演出,是我们的荣光,也是幸运!
大使和夫人让我一定记住这位精通专业的第一副部长与他们评论传韵的4点:(1)他浑身都是音乐细胞;(2)他在用他全身心在拉琴;(3)他开创了小提琴演奏的新纪元(新天地)(这句还是头一次听到);(4)他的演奏技巧和音乐已经达到了全世界都很少有人可达到的非常高的地步。接下来白俄罗斯的这两场,场场爆场!要返场3首曲子观众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再谈!
Sheena
2009.9.17

16李传韵和餐厅乐队成员一起打出塞族“胜利”手势.png李传韵和餐厅乐队成员一起打出塞族“胜利”手势

17塞尔维亚美女与李传韵合影.png塞尔维亚美女与李传韵合影

关:早安!我猜你一早就能看见这封邮件了。李传韵在明斯克的演出十分成功,部长特别满意,称赞他在演出时是真情流露,希望他这种风格不要改变。我因为写东西没能欣赏到他的精彩演出,很遗憾。听局长说,演出后的冷餐会,部长很高兴,一直拉着传韵,很喜欢他。
Janey的短文:当年跟传韵一起去东欧出访,传韵拉了八场梁祝,我一个拉伴奏的就坐在台上溜溜哭了八场,每次都说这场憋着,结果传韵一拉,我依然哭的稀里哗啦。所以,我觉得传韵的梁祝是我所听过的所有演绎里最最打动人心的,传韵把我们拉哭这件事三姨应该也知道的。

(2)保加利亚女教授把珍藏的红玉送给传韵

为庆祝中国和保加利亚建交60周年,应鲁塞市“三月音乐节”和普洛夫迪夫市的“复活节音乐节”邀请,李传韵一行于3月25日至4月3日在保加利亚当地巡回演出,获得巨大成功,好评如潮。 
李传韵东欧之行由中国文化部“东方快车”项目资助,在保加利亚鲁塞市、多布里奇市和普罗夫迪夫市共演出三场,采用与当地乐团合作演出的形式,产生了巨大的轰动效应。每场演出尾声全场观众都起立鼓掌,再三要求返场,李传韵激情澎湃的演奏得到了保加利亚众多音乐界人士的认可,他们无数次被中国小提琴家精湛的演奏技巧所折服。保加利亚当地电视台、报纸和新闻网也对李传韵的保加利亚之行给予了极大的关注,纷纷对演出盛况做了详细报道。
在来保加利亚前,林耀基教授刚刚去世,所以他演出时对观众说:我的恩师,著名的小提琴教育家林耀基教授刚刚去世了,下面我给大家拉的这首曲子,是林教授生前最喜欢听的。顿时,《沉思》异常优美又忧伤的乐曲缭绕在音乐厅中……因着他对亲人的爱,对林教授的爱,对祖国的爱,他又一次完美地完成了这场音乐会。
演出结束后,当地的音乐家们前来祝贺:“他是属人类吗?否则任何曲子对他来说都太容易了!”“真不公平,上帝给予他的太多了!”
他们认为,李传韵的音乐不是在人世间产生的,是上帝给予的,上帝给了传韵太好的天分,但林教授对他的教育也是绝不能少的!否则,他就成不了今天的李传韵!
李传韵参加了大使官邸举行的中保建交60周年庆祝会。他献上了两首即兴改编的中国曲子“丰收渔歌”和“梁祝”。在一片喝彩声中,又响起了“沉思”的乐曲声,献给刚刚去世的林耀基教授。当他即兴将单音改编为双音拉出时,又准又匀的华美之音令在场的宾客如痴如醉!
一位索非亚大学的女教授看完传韵的演出后,拉住他的手拥抱他。并将她毕生珍藏的一块红玉送给了传韵。她说此玉曾跟随她在世界各地巡演,还曾跟她一起在英女王等贵宾面前献艺。她将自己这个无价之宝送给传韵,就是要表示她对传韵的欣赏和喜爱!她激动地不断地重复道:传韵是天外来客(外星人),否则他怎么能拉出如此美妙的音乐?
在保加利亚普罗夫迪夫市,先和当地乐团合作排练,李传韵穿着平常,拿着提琴盒,不事声张地走进排练场,并未引起其他演奏员们的注意,以为不过就是一般的小提琴手。但等到排练开始,演奏员们的表情不断发生变化,由不太经意到高度关注,再到异常惊讶惊叹,结尾时全体演奏员起立,敲弓高声欢呼“Bravo”,欢呼声此起彼伏。演奏员们窃窃私语,看样子,他们被传韵的排练演奏震撼了,但又不知道这位提琴家的来头,一时摸不着头脑。等到第二天排练,演奏员们蜂拥而上,一下子把传韵包围得水泄不通,七嘴八舌问个不停:“原来你就是那个天才?”“哦,原来你就是李传韵啊!”惊讶、惊喜、惊叹不已,原来,昨晚排练后,他们上网查到传韵的介绍。这个打扮随便谦虚的大男孩,原来就是世界一流的小提琴演奏家!也知道了东方的小提琴家也可以把西方的音乐演绎得如此美妙绝伦!演出结束,照例是热烈的鼓掌,此起彼伏的掌声,传韵返场演奏,可掌声还是不停,掌声逐渐变得洪亮整齐。特意从保加利亚首都索菲亚赶来的中国大使馆文化参赞也来到后台,兴奋地说:“哎呀,传韵拉得太棒了,连我们这些不懂音乐的人都被吸引住了,我们都没听够!传韵让保加利亚人了解到中国音乐家的能力和美德,了解我们祖国的伟大!”

(3)贝尔格莱德“三个帽子”餐厅厚厚的签名簿

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音乐厅,李传韵独奏音乐会后,中国驻塞尔维亚大使夫妇、文化参赞前来祝贺,新华社、国际通讯社、贝尔格莱德电视台前来录像采访,好不热闹。为庆祝传韵演出成功,又在贝尔格莱德著名的“三顶帽子餐厅”举行欢庆招待会。三顶帽子餐厅有160年的历史,文化积淀厚重,属塞尔维亚优秀历史建筑,保持原样古色古香,一本厚厚的签名簿已有上百年历史,铁托总统曾在此签名簿上签名。餐厅老板也请李传韵在上面签名,他很自豪地说,“现在我们请小提琴大师签名,这是我们餐厅的骄傲!”老板拿出他们最拿手的食品奶皮让传韵品尝。之后,餐厅的乐队,小提琴等乐器手以及歌手们一起聚在李传韵周围,演奏斯拉夫民族的音乐和歌曲,传韵也拿起小提琴加入他们的演奏队伍,整个餐厅成了音乐的海洋,洋溢着音乐和幸福的色彩。突然,一位斯拉夫少女跑到传韵跟前,边说这音乐太美了,一定要和传韵合影。三顶帽子餐厅的联欢,让李传韵和他妈妈三姨,也都沉浸在幸福的光照之中。

(4)圣彼得堡音乐节(EEMC)因长时间鼓掌中断演出

2006年5月31日,圣彼得堡,李传韵在与圣彼得堡学院交响乐团的合作演出时,演奏了柴可夫斯基的小提琴协奏曲第三乐章,返场演奏了蒙蒂的《查尔达什》,因其精湛的技术和丰富的表现力,观众鼓掌声此起彼伏,经久不断,导致接下来的节目不得不中断。李传韵表示,“音乐对艺术家来讲不是商业,而是一门艺术,它是用来表达、传达内心的情感,而不是简单地取悦于耳朵。”当地资深人士评价说,“李传韵完全是在用与生俱来的技能表达他想要表达的音乐,他超越了一切技术,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演奏。”
表面上顽皮的李传韵,内心却有着深刻的思考,“领悟哲理,表达感受,是灵长类动物不可或缺的生存方式。”李传韵这样说。李传韵母亲丘星冶认为,传韵失去了一些更好的机会,但这是李传韵的性格使然,他不会迎合任何商业,也不会追慕虚荣,更不会逢场作戏,正如林耀基教授所言,“李传韵性情率真,没有伪装和矫饰。”艺术需要真实,音乐需要真实,李传韵未来的前途如果遭遇坎坷,一定是艺术因商业而败北,这是音乐家的不幸,是音乐的不幸,更是听众的不幸。“哲学可以有中庸之道,而音乐不行,音乐要做到极致才是最好,哲学是抽象的,音乐是一种感觉,抽象会失去灵魂而丧失生命,感觉则相反,它表达了生命中稍纵即逝的瞬间,我要把这种瞬间释放出来,用我的音乐”。 他身边总是带着一本新加坡出版的《青年哲学必读》,他认为这是目前他正在阅读的一本对他深有启发的书,有很多东西值得咀嚼。李传韵的思想惊人的早熟,经常出语惊人。

(5)白俄罗斯明斯克音乐厅响起长达三分钟的掌声

这一年的九月,李传韵又一次飞临东欧,和中国广播电影交响乐团到波兰、白俄罗斯、罗马尼亚参加中国文化节。
开幕式在白俄罗斯明斯克国家音乐厅,李传韵演奏了酣畅淋漓、撼人心魄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刚一落弓,全场观众起立,暴风雨般的掌声长达三分钟之。各国驻白俄罗斯使馆使节被凄婉美妙的琴声感动得流下了热泪。之后,《谐谑—塔兰泰拉》《霍拉舞曲》的完美演绎,让1800多名观众为之沸腾,多次返场完全在意料之中……所有观众都在为中国音乐而鼓掌,为技艺精湛的中国音乐家们而欢呼。白俄文化部长、观众或新闻媒体都对其作出了极高的评价。
在布罗斯克和维杰布斯克的两个城市的音乐会中,乐团保持了非常好的演出状态。维杰布斯克音乐中学校长在听完音乐会之后,惊讶地问在场的中国人:“是不是中国所有的乐团都已经有如此水平,是不是中国所有的小提琴演奏家都这样出色?这么美好的音乐应该拿到各国去演,世界都会为之感动。”

(6)罗马尼亚女画家聆听李传韵的演奏说,我真应该感谢上帝

9月22日晚,中国广播电影交响乐团和中国著名小提琴家李传韵在罗马尼亚首都布加勒斯特国家剧院演出,赢得观众交口称赞。中国驻罗大使、罗文化部国务秘书、外国驻罗使团以及罗各界友人近500人出席当晚的音乐会。
音乐会以轻松快乐的《瑶族舞曲》向观众打开了一扇中国音乐的大门,随后,《梁祝》《良宵》《二泉映月》《猜调》,以及中国舞剧《白毛女》选段《北风吹》《扎红头绳》等中国经典曲目引起在场观众的极大兴趣,博得观众的阵阵掌声。中国广播电影交响乐团团长说,罗马尼亚是乐团此次东欧巡演的最后一站,乐团此前访问了波兰和白俄罗斯。出访之前,“我们曾为能否向东欧国家人民提供一份文化大餐而忐忑不安”,不过,波兰首演获得空前成功使乐团信心倍增。他说,整台音乐会的曲目个个都是精品。在波兰,演出场场爆满,为了表示对艺术家的敬佩,观众甚至在后半场站着听音乐会。观众对中国音乐的热情让许多中国演员感动得热泪盈眶。
中国驻罗马尼亚大使在音乐会上致词说,文化交流是心灵的对话,是感情的沟通。中国广播电影交响乐团和李传韵访罗演出,不仅给罗观众提供了一个了解中国音乐水平的机会,而且将对促进中罗两国文化交流、增进两国人民的相互了解和友谊起到积极作用。
“这样精湛的音乐会对我来说已是久违了的事情,”画家玛丽亚娜对记者说:“尽管我是布加勒斯特雅典音乐厅的常客,但如此高水准高品位的音乐会在布加勒斯特还是非常稀罕的,今天我能够目睹潇洒的指挥,聆听天才小提琴家的演奏,我真应该感谢上帝。”玛丽亚娜笑着说:“现在我为自己不是中国人感到遗憾,不然我可以天天欣赏中国广播电影乐团的演出。”
一位中年妇女说,这是一个美妙的夜晚,动听的音乐不仅使人愉悦,更能使人心灵洁净。中国广播电影交响乐团和中国青年小提琴家李传韵对罗马尼亚的访问演出为“中国文化节”拉开了序幕。两国文化部门为庆祝两国建交60周年而举办的“中国文化节”。在罗访问期间,乐团还于23日和25日在美丽的喀尔巴阡山城布什泰尼和黑海沿岸城市康斯坦察举行另外两场演出。 

十八  北京盖亚文化策划“魔鬼天才”全国巡演

(1)首位全国巡演的小提琴演奏家 

李传韵全国巡回独奏音乐会于2010年在全国巡回演出,陆续在香港、北京、上海、天津、昆明、重庆、成都、太原、海口、杭州、宁波、温州举行。李传韵在全国展开的巡回演出,为中国观众带来一道精美的音乐大餐。
2010年10月30日,李传韵到四川成都,报称古典音乐世界的“魔王”李传韵,用乖张和癫狂将观众带进自己惊世骇俗的奇妙王国。李传韵以普罗科菲耶夫的《D大调奏鸣曲》开场,为成都观众献上巴奇尼的《精灵之舞》、李自立的《丰收渔歌》、陈钢的《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肖邦的《夜曲》以及《辛德勒名单:主题》等经典乐曲。
传说帕格尼尼一个人能够奏出一个乐队演奏的效果,让世人震惊,于是有了“魔鬼附身”一说。至于帕格尼尼有的神奇,由于当时录音技术还未出现,现代人只能通过巴尔扎克、大仲马、歌德等人生花妙笔的凭空想象。但是李传韵的出现,让人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魔鬼”般的天才,相信帕格尼尼的种种出神入化和惊世骇俗真的在时空中存在过,而非杜撰。
现场看过李传韵演奏巴奇尼《精灵之舞》的观众,无不被他吊诡的技艺所震惊。他右手运弓凌厉狠绝,而左手竟可揉弦、拨弦同时进行,好像比别人多长了一两只手似的。据了解,李传韵擅长针对在座者的喜好和专业程度来选曲演奏,一旦进入状态更是特别来劲。有时候在演奏中间,他还会拉几声救护车声、手机铃声等效果,整场演出气氛相当热烈。 

18 当年8月13日.png当年8月13日,李传韵在西安音乐厅举办小提琴独奏会

(2)参加2010年北京现代音乐节开幕式音乐会 

北京现代音乐节开幕式音乐会:我们时代的声音
时间:2010年5月22日 19:30
地点:国家大剧院                     
指挥:胡咏言
演出:中国交响乐团                   
小提琴:李传韵
女高音:幺红                         
男中音:袁晨野
秦文琛(中国,1966-),对话山水——为录音带和管弦乐团队而作,2010北京现代音乐节委约作品,世界首演;乔·科里亚诺(美国,1938-) 红色小提琴协奏曲第一乐章 (1999),2000奥斯卡获奖者;阿伦·杰·科尼斯(美国,1960-),色轮(2001),1998年普利策获奖者;叶小纲(中国,1955-),地平线(1985),20世纪华人音乐经典。

(3)与英国爱乐乐团桂冠指挥阿什肯纳齐的默契

西安音乐厅2009年开放,秉承“国际性、艺术性、公益性”宗旨,以引进和推广国际一流演出为主要业务。2010年春季,西安音乐厅引进了英国爱乐乐团顶级桂冠指挥弗拉基米尔·阿什肯纳齐与天才演奏家李传韵,王牌与王牌首度联手,百人豪华演出阵容,西安音乐史上最强阵容,演绎200年前的《命运交响曲》。
英国爱乐乐团是世界顶尖乐团之一,汇集了世界知名的指挥家和演奏家,以整体艺术质量高超而闻名世界。乐团汇集了20世纪古典音乐界最伟大的艺术家。乐团指挥阿什肯纳齐,可以用成就非凡来形容,曾担任捷克、英国、日本、悉尼等交响乐团指挥。在公众视野里,他是目前世界上少有的指挥大师。
2010年4月30日,李传韵与世界著名指挥弗拉基米尔·阿什肯纳齐、英国爱乐乐团联手奉献“王者之音”演出,观众对于李传韵的热情,迎来了当日最为精彩的时刻。返场时,以身后英国爱乐乐团为背景娴熟地奏响了《红色小提琴》电影中主题曲片段,其疯狂的演奏,令台上、台下的观众都震惊欢呼!乐团总监说,此电影主题曲就是他们乐团拉的,绝对没有这个速度。尤其结束之时,弓弦甩落,充分释放着他的演奏激情和感染力音符停止跳动的瞬间,观众掌声雷动,欢呼声,呐喊声此起彼伏……
报纸评论说:上帝赋予的天赋。李传韵天真率直,憨态可掬的外表,行事怪异稚气,不拘小节,乖张与诡异的行为已成为全球媒体视为充满智慧与幽默的乐坛传奇。
有着无人能敌的辉煌技巧,各种音程的双音、泛音、双泛音、左手拨弦、连顿弓、飞弓,这些常人不敢触及的技术,在他完成起来真是易如反掌。他已不满足于现有小提琴作品的技巧表现,经常在演奏中即兴发挥、创新,充满激情而不拘一格。高超的技术是演绎音乐的有力保证,他把自己的技巧充分运用到乐曲表现中,而不是单纯的“炫技”,使他的音乐清新自然、深邃成熟。这次西安音乐会巧的是,这一天正是李传韵30岁生日。主办方在音乐会结束的招待会上,宣布要为李传韵生日举办小型聚会,给李传韵一个大大的惊喜。送上了生日蛋糕,切蛋糕之前,指挥阿什肯纳齐发表热情洋溢的祝词,李传韵也发表了感谢致辞。还有一项是让李传韵留下手印。
在音乐会返场演奏时,李传韵演奏了加拿大电影《红色小提琴》插曲,描述一把传奇小提琴的诞生,经历三个世纪,跨越奥地利、英国、中国到加拿大的流浪历程。描写这样一把牵动无数人命运的古老提琴,很自然的,音乐成为讲述故事的手段,这是一部音乐家的电影。电影导演弗朗斯柯·吉哈德特别邀请当红的年轻小提琴家约夏·贝尔担任小提琴演奏者,所以这个电影配乐绝不是庸俗之作。而这次来演出的英国爱乐乐团正是电影《红色小提琴》插曲的小提琴演奏者的合作者,他们很熟悉电影插曲。所以,当李传韵返场演奏《红色小提琴》时,乐队队员感到相当惊讶。插曲非常激烈快速,但传韵拉的比电影里的演奏还快好几倍,所以乐团演奏员听到李传韵拉的红提琴简直惊掉了下巴。

19李传韵手持自己的手印.png李传韵手持自己的手印

20西安音乐厅和指挥阿什肯纳齐为李传韵举办生日晚会,图为在切蛋糕.png西安音乐厅和指挥阿什肯纳齐为李传韵举办生日晚会,图为在切蛋糕

21李传韵和桂冠指挥弗拉基米尔·阿什肯纳齐于西安音乐厅.png李传韵和桂冠指挥弗拉基米尔·阿什肯纳齐于西安音乐厅

(4)李传韵推掉商业演出情系汶川大地震

2008年5月12日,四川省汶川县映秀镇发生八级地震。李传韵一直心系地震,十分关心灾民遭遇。一年后,李传韵在美国纽约举办“汶川周年:传韵慈善音乐会”。2009年5月16日晚,纽约市立大学皇后学院勒夫拉克音乐厅举行“汶川周年:传韵慈善音乐会”,现场座无虚席。音乐会开始前,李传韵和全场来宾首先默哀一分钟,向四川地震灾区的逝者表示哀思和怀念,同时现场有近百根蜡烛围成心形,希望通过烛光来点燃希望,让生生不息的希望激励生者。短短的2个小时内,李传韵先后演奏了李斯特《安慰曲》,普罗科菲耶夫《D大调第二号奏鸣曲作品94b》等世界名曲。李传韵以他尽善尽美的表演赢来了观众们全体起立,长时间为他鼓掌。
李传韵说,地震发生后,自己的心一直和灾区人民在一起,每当看到那里的境况就想自己能为灾区做一点事情。他希望用音乐抚慰灾区人民创伤的心灵,借音乐向灾区同胞传达坚强乐观的精神,同时为四川加油呐喊。李传韵还说,这场音乐会也是为了纪念我的恩师林耀基,他在不久前刚刚因病去世。
本次音乐会主办方,纽约东西方协会董事会主席说,李传韵支持和关注四川灾区以及慈善事业的行为令我们海外华人特别感动。这次音乐会的举办时间正好和李传韵在中国大陆的一场商业演出时间相撞,但是当他得知这是为了纪念汶川地震1周年而举办的慈善音乐会时,二话不说,立刻决定推掉商业演出,并表示要将全部演出收入捐给四川灾区。我们相信借由李传韵神奇的音乐魔力,能把海外儿女对逝者的哀思升华为大爱,把这种爱源源不断输送给四川的乡亲们。音乐会收入将全部用于慈善事业,其中80%将通过中国驻纽约总领馆,捐赠给汶川灾区,其余收入将通过中国驻联合国代表团捐献给墨西哥,用于该国甲型流感的防治工作。  

十九  再次与中国国家交响乐团赴美巡演

(1)如果您不为李传韵的音乐所动,主办方將全额退还票款

2013年前,李传韵在全美举办个人独奏音乐会并做巡回演出,从圣地亚哥、洛杉矶、纽约、华盛顿、波士顿、印第安纳波利斯、芝加哥、雷定、水牛城、费城到新泽西州,他和中国国家交响乐团合作过。所到之处,美国主流媒体给予高度评价,《华盛顿邮报》评论:“由独奏家李传韵朝气蓬勃而又轻而易举地演奏了哈恰图良小提琴协奏曲的最后一个乐章,从而结束了音乐的前半场。我感到遗憾的是,没有能演奏整个协奏曲,因为李传韵的演奏听起来比我记忆中的任何其他小提琴演奏都好。”《纽约时报》的音乐评论家是一位非常挑剔的人,他写道:“李传韵是一位一流的小提琴家,有机会听到他的小提琴演奏,使今晚的音乐会颇为值得一看。”
美国《文化交流》特约记者秦峰报道,巡回演出最后一站在新泽西州府翠登,广告词这样煽情:“如果您不为李传韵的音乐所动,主办方將全額退还您的票款。”五月最后的周末,气温突然升高。会场里空调还来不及开启,场内的温度不断地升高,观众们却毫无怨言地等待着李传韵出场。李传韵出场后,关爱他的观众请他不必站到台上在聚光灯的烧烤下,而可以在台下演出时,李传韵感激地说:“没关系,台上的灯光更能激发我演出的热情。”
李传韵在美国巡回演出用的小提琴价值五百万美元,此琴是一位美国科学家兼收藏家Mark无偿出借给李传韵,他是经由迪蕾认识李传韵,为他的琴声所折服,继而成为李传韵的知音密友。他这把名琴的音色非常优美且具穿透力。李传韵用名琴演奏就像好骑手跨上了千里马,正好尽情奔驰施展才华。

(2)演出现场的观众喜悦的表现也登峰造极

李传韵在新泽西州演出就用这把琴,一口气为观众拉了9首风格迥异的曲子,有抒情的李斯特的《安慰曲》,高难度的《D大调第二小提琴与钢琴奏鸣曲》,凄美感人的《辛德勒的名单》主题曲,中国的小提琴曲《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和《十面埋伏》,快节奏的《木屐舞曲》,缠绵的《夜曲》,格什温海菲茨的《不必如此》及展现惊人技巧的《精灵之舞》。不管拉什么曲子,不管难度有多高,李传韵用炉火纯青的技巧,倾情演绎着他心中的音乐。只见他如痴如醉地挥动着他的琴弓,一会儿用手指拨弦,一会儿巧用双音及和弦演奏,那出神入化、魔法般的演奏技巧令人们叹为观止。他时而激情如火,时而柔情似水,美妙的乐章从他的指尖尽情流泻出来。
值得一提的是根据中国隋朝琵琶古曲改编的小提琴曲《十面埋伏》,這首曲子奇特地將不諧和音与谐和音水乳交融在一起。李传韵时而用跳弓来表现戰争中的刀戈相撞,时而用滑音和颤音来模仿战马嘶鸣,他在这里炫耀着他的琴技,以超人的力度和速度,將中国古战场那种火爆,粗犷而苍凉的場面表現得淋漓尽致,令在场的观众呼吸急促,心跳加剧。许多观众在看了演出之后说,还真不知道小提琴是可以这样拉的!许多职业小提琴家苦练多年也不能达到的境界,李传韵却驾轻就熟,游刃有余。在演奏最后一首巴齐尼的《精灵之舞》时,他更是献出了其“鬼才”,魔法般的疾风骤雨,听任弓毛一根接一根地飞扬爆断,直到只剩下一小半弓毛,却丝毫不影响他演出效果。那润滑如天鹅绒般的袅袅余音宛如人声般细腻动听,真是天籁之音!
等到李传韵再上场,他自报曲目《中国花鼓》,再演《维也纳狂想曲》,他解释,这首曲子是他第一次在台上表演。喔,好大的胆子!没有练好就出手,不怕演砸了?只见他在架子上翻开乐谱,看了几眼就开拉了。起初几下似乎有些生分,但是很快就进入角色,然后他离开乐谱,闭眼陶醉在自我的琴声中,越拉越有滋味。第一次拉就这么出色!真的不敢相信。后来听他妈妈丘星冶解释,传韵平时练琴较少,但是他不敢怠慢演出,总是在演出前要先看几遍乐谱。他在用他的脑子背乐谱,他的记忆力与众不同,是像复印机一样把乐谱一页一页地复印到脑子里,而不是像常人一样一行一行地背。这就是天才与常人之不同。他这样用脑子来练琴,理由是在现场演出时就会有新鲜感。如果是练得很熟的曲子,在现场演出时,他会情不自禁地“加花”,即将自己对乐曲的新鲜的感受“炫技”般地融入表演中,有时会招来批评,指责他篡改了原作。其实他的随意发挥是最好的,是他真情的流露。他称拉小提琴是“玩”,像老外一样说“Play Violin”。既然是玩,认真地玩出水平就是要靠技巧。打乒乓球,踢足球,体操竞技,舞蹈比赛都拼技巧,小提琴也不例外。

(3)在美国新泽西演奏帕格尼尼《上帝与我同在》拿出绝活

李传韵的表演是即兴的,他有第六感觉,就是能感觉到台下观众的直接反应,如果音乐发烧友多,内行人士多,他的表演就更带劲。每次演出就是这样,李传韵心情愉悦地对热爱他的观众致谢,他又把帕格尼尼的《上帝与我同在》这首难度极大的曲子献给大家,这是李传韵很少演出的绝活之一,令现场观众受宠若惊。他在这里用了飞断弓(用一弓快速地拉出30多个音)、双泛音(难度最大的,用四个手指在不同的弦上特别准确地定位定音)和大量复杂的双音(用两指发出两个不同的音)及和弦演奏技巧,极大丰富了小提琴音乐的表现力。他用激情在擦出刺激炫人的火花,人人都感到那不可阻挡的诱惑和震慑,人人都在暗自庆幸能目睹“鬼才”的风华正茂。一曲终了,观众站起来,掌声响起来。汗如雨下的李传韵向观众鞠躬,再鞠躬……一时间竟然出现了很少有的静场。没有一个观众退席,也没有一个观众好意思提出“再来一个”的要求。李传韵已经从舞台中央走到了边上,为这突然的静谧思索着什么。这时节目主持人上台说:“大家这是怎么了?难道舍不得给我们的李传韵再多一点掌声吗?”顿时掌声再起,经久不息。李传韵被观众的热情感染,折回舞台中央,说:“我感到这次的演出像在一个大家庭里的演出,非常亲切。我今天再为大家演出一曲《梁祝》,是李传韵版的《梁祝》!”他豁出去了!
观众们为李传韵的慷慨而欢呼雀跃。当李传韵第一弓下去,悠扬抒情的《梁祝》主旋律飘然而至。大多数观众对中国人自己的小提琴协奏曲十分熟悉,所以对李传韵改动的部分很敏感。李传韵根据自己对乐曲的理解,在某些地方做了技巧性的修改,加大了自由发挥。拉到忘情处,李传韵的一句独白“梁山伯,我来了!”让观众们大吃一惊,随即传来一阵会意的笑声。《梁祝》的主旋律是根据浙江地方戏越剧改编而成的,使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李传韵新泽西的独奏音乐会在《梁祝》的高潮中落下了帷幕,被他的琴声深深打动了的观众们涌向李传韵,有的捧上了生日蛋糕,有的要求合影留念,有的索要签名,有的争相献花握手,有的连声道谢。下了台的李传韵像换了个人似的,一改台上严肃的表情,胖胖的脸上绽开了孩子般的笑容。他不慌不忙地应酬着,回答问题反应很快。他平易近人,极具亲和力,看着他就像看着邻家大男孩一样无拘无束。

(4)喧腾热烈的演出结束后耐心回答记者

记者秦峰因为之前就与李传韵约好在演出后可以进行半小时的采访,当人们渐渐离去时,传韵就在记者面前舒展筋骨,憨态可掬,一双小眼睛闪烁着睿智,狡黠或茫然;李传韵一副大智若愚的神情,真是可爱至极,他痛快地说:现在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了。

问:演出之余,你都干什么?
答:游泳,打乒乓球,看书,看电视,打电子游戏机,找朋友聊天儿。
问:都看什么书?
答:我看很多书,有哲学书,也有心理学方面的书。
问:为什么对心理学书有兴趣?
答:那是因为我想了解别人的想法,为什么我的想法总与别人的不一样?
问:听说你曾经在音乐学院上学时逃过学,你对这事作何解释?
答:人是从小慢慢长大的,这是一个过程。成长的过程有曲折,一下子改变了环境,一下子身边的朋友都不在了,又加上初恋失恋,所以选择了逃避。但这也不是坏事,人生只有在经历了磨难之后才会变得成熟。不断地失落,不断地总结,人才会不断地成熟起来。
问:你现在成熟起来了吗?
答:是的,我不再选择逃避了。我明白了不进则退的道理,就像在大街上开车,如果躲躲闪闪一味忍让,那就达不到目的。长期在外头奔波,不得不好强,人有时候在自己的行当里不去奋斗的话,就会被无情地淘汰掉!
问:你的演奏,许多人赞赏你,也有许多人说你“炫技”,你自己是怎么看的?
答:一个人有了技术,就想发挥出来,这很自然。就像你有钱了,有很多钱,你就会想花钱的道理一样。只是我还年轻,有时候钱花错了地方,浪费了。这需要一个学习和提高的过程,要把钱花在该花的地方,好钢用在刀刃上嘛。拉琴的技巧也要用到恰到好处的地方上去。
问:你对音乐有自己的理解和想法,你会情不自禁地去改别人的作品,那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来作曲,就像帕格尼尼那样,自己创作自己拉?
答:有想过,也有试过。不过作曲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读很多书,要学很多东西。我只是觉得自己水平还不够,还要积累,还要学习。
问:你说过你不愿别人用你的手拉出他的声音,是不是坚持用你的琴弦拉出自己的心声?
答:是的。每一个人对音乐的感受都不一样,我的琴声应该是我的心声,有个性的东西才有独特的生命力。古典音乐也要创新,这样才会有新鲜感。
问:你现在最想做什么?
答:我现在最想玩电子游戏。玩电子游戏是一种释放,而释放是很舒服的。

这就是李传韵,率真,坦诚,自然,随意。
在回家的路上,我打开了刚刚买来的,带着传韵亲笔签名的CD“预言鸟”,插入车内的音响,那沁人心脾的琴声又回荡在耳边:快节奏时如雷闪电鸣,排山倒海般气势恢宏;慢节奏时,如长江黄河入海般宽厚,平缓,流畅,抒情。不论快与慢,你都能感受到李传韵那无与伦比的青春才华和独特魅力。也许李传韵还不够成熟,但是他绝对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他的前途无可限量!我们真心地希望李传韵在小提琴的世界里独领风骚,就像马友友在大提琴领域,郎朗在钢琴领域里一样成为领军人物,成为我们中国人的骄傲!  

(5)被他征服的粉丝蹲下给他系鞋带送蛋糕

李传韵在普林斯顿大学演出,柴可夫斯基第一乐章刚完,观众们也顾不了音乐会古老的规矩,激动地拍手,指挥和传韵只好耐心等待,结果观众太兴奋,掌声停不下来,他和指挥只好进后台喝水。再出台,指挥说:别拍了,还要继续演呢,这才拉第二乐章。热烈的演出结束了,在招待会上,一对粉丝夫妻为了表达对李传韵的喜爱程度,跑过去,郑重其事地蹲下身子,给李传韵系鞋带。原来在刚才结束的演出现场,舞台上,李传韵演奏时太卖力气,专注拉琴用力过猛,一下子鞋带开了,他可能注意到了,但他仍在继续拉琴,观众也看出来了,很着急,但是也不能上台帮忙。可巧乐曲有点暂停,李传韵赶紧利用这点空隙,从容不迫地蹲下身子,系好鞋带,若无其事地站起来。这一“系鞋带”的瞬间,立即成为音乐会疯传的花絮。在招待酒会上,观众就开玩笑,说他要是鞋带开了我们帮他系,也巧,李传韵的鞋带真的又开了。大家纷纷议论,一拥而上,一对粉丝夫妻说,你别系了,我们给你系鞋带,于是,这对夫妻跑过来竟然双双蹲下,给他系鞋带。出现了照片上李传韵低头站立,两位观众笑着系鞋带那温馨的一幕真是太牛了。这也算是音乐会演出史上的史无前例。主办方为表达对李传韵的喜爱和祝愿,在招待会上拿出准备好的蛋糕庆祝李传韵生日,做了一个长方形的宣传传韵的“广告”蛋糕,上面用彩色奶油喷出泡沫,像一本李传韵影集,李传韵戴着“请勿打搅”的牌子与粉丝合影。乐迷们被李传韵的演奏所倾倒,用各种方法来表达他们的心愿和对传韵的喜爱。

22喜欢李传韵的粉丝夫妻蹲下给李传韵系鞋带,听众的喜爱程度创音乐会演出史纪录.png喜欢李传韵的粉丝夫妻蹲下给李传韵系鞋带,听众的喜爱程度创音乐会演出史纪录

(6)李传韵加盟中国国家交响乐团的一次“远征”

2013年1月17日至3月9日,中国国家交响乐团继1987年和2006年两次赴美国巡演后,在美国进行商业巡回演出,这次和前两次不同,是纯粹的商业演出,成功与否全凭市场票房价值,这是考验乐团是否能被美国观众接纳的演出。巡演历时53天,在华盛顿、纽约、芝加哥、拉斯维加斯和洛杉矶等16个州29个城市进行了30场交响音乐会,观众达4万余人,美国观众的热情空前,每场音乐会都出现全体观众起立欢呼,鼓掌跺脚的盛况,说明中国国家交响乐团水准之高,而李传韵的倾情演奏也是美国观众叫好的主要原因。这次由中国对外文化集团公司、美国哥伦比亚演艺经纪公司和中国国家交响乐团三方联手的一次纯商业巡演,为美国人带去了中国的交响乐作品和高水准的音乐会,展示了乐团的整体艺术实力。

(7)中国作曲家的作品受到美国观众的好评 

这次巡演,演出曲目中外并举,中国作曲家关峡的作品交响合唱诗《大地安魂曲》第一乐章,这样的交响乐新作,小提琴协奏曲《梁祝》,钢琴协奏曲《黄河》,西方作曲家的作品有贝多芬《第七交响曲》、理查·施特劳斯的《英雄生涯》、拉赫玛尼诺夫《第二交响曲》、柴可科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等曲目,还有《梁祝》小提琴协奏曲、康戈尔德的《小提琴协奏曲》和《黄河》钢琴协奏曲。乐团由杰出的华人指挥家李心草和邵恩执棒,青年钢琴家龚天鹏和吴牧野,小提琴家黄滨、李传韵和徐扬与乐团进行精彩合作。其中,李传韵和徐扬演奏两部中外小提琴协奏曲,吴牧野和龚天鹏演奏两部中外钢琴协奏曲。乐团还由李传韵演奏在中国尚不为人所熟知的康戈尔德《D大调第一小提琴协奏曲》。特别是李传韵,他的高超技巧和充满激情的音乐表现深深打动了美国观众。每场演出结束后,全场观众起立,报以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李心草指挥的理查·施特劳斯的交响诗《英雄生涯》,凸显大师在严谨的曲式结构中喷涌出浪漫激情的神来之笔。参差错落中复调与和声并存。有人说优秀的指挥家能从乐队队员身上“榨出”情感来,而拉赫玛尼诺夫是一位能从乐队那里“榨出”效果的作曲家,邵恩带领乐队充分发挥了乐团音色坚实而清亮的特长,声音始终充满了张力,将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二交响曲演奏得得心应手,激情澎湃。
关峡的《大地安魂曲》第一乐章是近年来中国交响乐新作品中的代表。美国观众有静心聆听的传统,他们对这部具有哲理性和人文色彩的作品极为赞赏,演出后纷纷前来索要唱片。《北卡罗来纳艺术在线》称,“关峡《大地安魂曲》第一乐章的‘仰望星空’开场,表达了人们对汶川地震遇难者的哀思,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和对重建家园的赞美。此曲可谓哀而不伤、催人奋进,受到美国观众的喜爱与欢迎。这个乐章的清澈透明色彩让观众进入到一个美丽的胜境,慢慢推进的西方和声流韵飘香。”

(8)最后一场在洛杉矶维利艺术中心令洋观众赞叹不已

A.美国巡演的最后一场洛杉矶
美国洛杉矶时间3月8日晚,维利艺术中心,千余观众见证了一个可以载入史册的时刻:随着邵恩的指挥棒激情划过,理查·施特劳斯的《英雄生涯》最后一个音符奏响,中国国家交响乐团圆满结束自1月17日的赴美商演——历时53天、30场音乐会、三辆载着130多人的大巴车和一辆道具车长驱美国腹地万余公里的交响乐之旅,从时长到规模,堪称中国交响乐“走出去”的一次英雄壮举。此次旅美演出,主要以《梁祝》诠释中国凄美的古典爱情诉求,来表达中国文化的意境,几乎每场都受到美国乐迷如痴如狂的喝彩,美国乐迷根本没有想到中国的音乐是如此浪漫、如此扣人心弦。而李传韵将小提琴拉得丝丝入扣,充分表达了化蝶之凄美,令人震颤销魂。

B.“加花儿”演绎《梁祝》
3月7日晚,在拉斯维加斯,李传韵的小提琴协奏曲《梁祝》拉疯了,他把自己的理解、情感倾心投入,“加花儿”演绎了梁祝的凄美爱情,深深打动了美国观众。已在洛杉矶定居20年、从事电信工作的蒙古族人萨和丈夫一同来看演出,“这和俞丽拿的梁祝不一样,加花儿太多了;但这个人的演奏技艺很棒,太有感染力了。我们买的70美元一张的票,能在这么小的(容纳1400人)一个音乐厅看到这么大牌的乐团演出太值了。”

C.奏国歌回报观众
3月8日晚,国交美国商演收官之作如期面见洛杉矶观众,一如往常《大地安魂曲》的旋律深沉奏响。不同往常,第二个曲目是奥地利裔美籍作曲家康戈尔德的《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这时出现了一个小插曲:李传韵迟迟没有现身舞台,观众在座席静等。一分钟左右,李传韵跌跌撞撞、心绪难平地上台跪对观众,歉疚地表示出场稍晚。接下来他立即融入音乐,琴声婉转,如泣如诉。第一乐章刚演奏完,观众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打破演奏中间不能鼓掌的惯例,起立他鼓掌喝彩。第二乐章李传韵的琴声出神入化,如入至美圣境。在热情的掌声中迎来返场,李传韵卸掉弓毛、套在琴上奏起了美、中两国国歌,他用炫技、传情回报了宽容。此次国交美国巡演堪称国内交响乐团国外演出造访面积最广、演出场次最多的一次。这次远征广为传播了中国交响乐理念。国交的美国之旅也为当地媒体所关注,多篇乐评涉及中国交响乐风格、演奏家。
一些听众认为,李传韵的指法和技艺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其感染力令人震撼。在美国颇有名气的威顿学院音乐系任教授的卡琳·艾德沃兹博士说,演出“棒极了,每个演奏者都很好,整体水平之高令人难以置信!”

(9)纯商演模式走进美国“大市场”纯商业演出的模式

这次中国国家交响乐团联手中国对外文化集团公司和美国实力最雄厚的哥伦比亚演出经纪公司,进行史上最大规模的美国商业巡演,乐团通过一路巡演,体验到了美国哥伦比亚演出经纪公司极为专业的眼光与独到的运作能力。中国国家交响乐团曾在欧洲、美洲、亚洲和澳大利亚都做过巡演,这次巡演是第三次美国巡演,显示了乐团的艺术实力和职业化程度。
国家交响乐团所到的音乐厅都是美国和世界一流交响乐团亮相的重要舞台,比如华盛顿斯特拉斯莫尔和堪萨斯城考夫曼演艺中心音乐厅,也有马萨诸塞州伍斯特迈肯尼克斯音乐厅,这样有着153年悠久历史的传统音乐厅。伦敦交响乐团、纽约爱乐乐团、德累斯顿交响乐团、马林斯基交响乐团等世界知名乐团都曾在此演出,而海菲兹、帕瓦罗蒂、帕尔曼、霍洛维茨、马友友、穆特等曾竞相献艺。美国交响乐观众显示出有欣赏交响乐的良好习惯。他们盛装出席,眼神中流露出对乐团的欣赏与敬意,精彩的演奏总能激发他们的热烈回馈,每个曲目结束后都起立鼓掌喝彩,这样的观众是交响乐市场的主流观众群体。

二十  奏响新古典主义·让观众领略“与众不同”

(1)困扰李传韵冥思苦想的边缘问题是“米饭班主”

近年,李传韵演出减少,一方面是身体状况不佳,需要时间休养,但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在音乐上的追求正处于十字路口。他说:“我从小便接触古典音乐。它一直是我的第二语言。在台上,我以古典音乐与人交流,表达我的感受,人们在音乐会上会期待我演奏古典音乐,如果我稍微出格一点,例如爵士乐,人们肯定会大感困惑,更别说我又即兴拉些通俗的西方流行曲。”
不甘囿于古典音乐的藩篱是李传韵近年苦思的一个主旋律,“我也对爵士音乐颇感兴趣,也爱听现代流行曲,只要能感动我心弦的音乐,我都会欣赏,像古典音乐界里有一位小提琴家奈吉尔·肯尼迪,他的音乐横跨了古典与爵士音乐,你很难界定他是古典音乐家抑或流行音乐家。”他继续说道:“像马友友,郎朗,他们的演奏就是有跨界的特色,不同类型的音乐,古典的严肃,现代的开放,他们都可以演绎得出神入化,如鱼得水,在两种看似冲突的风格中自由穿梭,这种境界是很难得的。”
奈吉尔·肯尼迪被誉为音乐鬼才的“后现代”小提琴手,传统的音乐家是穿戴整齐,西装笔挺,但他却以朋克装扮登场,将古典与各种类型的音乐相结合,演奏风格调皮又叛逆,是当代跨界古典与流行音乐界的代表人物之一。
李传韵透露的音乐境界正是一种融合古典与现代、世俗与典雅的场景。但对广大古典音乐爱好者而言,他们能接受这种转变吗?李传韵沉默一阵后说:“这正是我一直纠结的问题,观众,可以说是演奏家的米饭班主,你不能只演一些你认为好,但观众却不认同的音乐。没有观众的舞台是很难堪的吧!因此,我会在曲目的选取上取得平衡。古典音乐为主,偶尔加添一些另类音乐元素。”

23.png李传韵发布会现场(上);李传韵与三姨丘星影在新闻发布会发布会上

(2)韵·星空——李传韵与新古典主义演奏会

李传韵是业界著名的“神人”,他的演奏不仅技术一流,还经常即兴改编一些古典名曲,在作品的乐段中接入更多的音符和更多的“花儿”,因此也备受争议。最近,李传韵签约北京星天空文化发展有限公司,2014年4月和9月,他将在剧场和体育馆演出两场跨界音乐会。4月27日在保利剧院的“韵·星空——李传韵与新古典主义演奏会”中,李传韵将演奏从帕格尼尼的作品到现代电影音乐等多种风格的作品。李传韵在接受采访时说:“根据自身条件拓展我的风格是我自己一直以来追求的,我想也会是我未来发展的一个方向。如果不进行改变,那么古典音乐终有一天会失去它的听众。”于是,李传韵开始对古典音乐作品“动手脚”,他的演奏也融入了更多即兴的成分。“我的演奏要给观众以新鲜感,我也需要从自己的演奏中获得新鲜感。”李传韵如此诠释自己的音乐理念。严格按照乐谱进行的古典音乐到了他手里,突然变成了个人情绪的出色传递媒介,他的喜与悲,他的独到理解都能从古典音乐作品中喷薄而出。不但如此,他将琴弓套上琴身,一人演奏四部和声的《国歌》;他用小提琴出色改编演绎了《超级玛丽》;他能在曲目演奏完毕后激动地躺倒在地;他甚至还在演奏中假装掉下舞台,在音乐不间断的情况下又飞身跃起……这一次,李传韵也不准备放弃。4月27日的音乐会上,他上半场演奏古典音乐,而下半场他给观众带来不一样的现代音乐和电影音乐。  

(3)跨界复出  李传韵内心忐忑

经历长达5年的思考后,李传韵2014年4月27日在北京保利剧院举办复出的跨界音乐会。他接受记者访问时忐忑地表示:“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脱离古典音乐,虽然我在古典音乐界有束缚和限制,但是如果让我脱离,我又舍不得。我希望这样跨界演出,能让大家换一种视角看待古典音乐,与古典音乐更接近、更融洽。”
李传韵系列“光环”背后付出的艰辛却不为人知,李传韵并没有“悲情”展示自己的练琴苦旅,相反,他称拉琴这件事轻松愉快:“我喜欢一边练琴、一边看体育节目。我找到了一种‘用力打力’的方法,不需要太大的力量。”尽管如此,李传韵仍然认为,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他表示,自己常对琴童的家长说:“他有兴趣就学,没有兴趣就不要学。练习演奏对于我是兴趣,也是生活的巨大乐趣。小提琴对我来说就像水一样,是支撑我生命的动力。”
成名后的李传韵开始对古典音乐作品“动手脚”,他的演奏也融入了更多即兴的成分,严格的乐谱突然变成了个人情绪的媒介,他的喜与悲、他的独到理解都能从中喷薄而出。不但如此,他将琴弓套上琴身,能一人演奏四部和声的《国歌》;他用小提琴改编演绎《超级玛丽》;他会在曲目演奏完后激动地躺倒在地;他甚至还在演奏中假摔下舞台,在音乐不间断的情况下又飞身跃起……他的演奏情绪激昂,堪称“疯狂”,他也被很多观众称为极富现场感染力的“琴魔”。对这种在古典音乐界看来离经叛道的行为,李传韵认为:“我的演奏要给观众以新鲜感,我也需要从自己的演奏中获得新鲜感。”然而,李传韵在台下的情绪却一直不好,甚至还显得有些过分焦虑。在接受采访之前,他偷偷地喝了点小酒,给自己信心。他说:“我对古典音乐的改编和即兴演奏,以及演绎一些现代曲目,这些都出自我本性的一面,但我因此受到很多批评,他们或许是对的,但也挫伤了我在音乐道路上前进的锐气。从2008年开始,我觉得这么做费力不讨好,我几次想放弃音乐。”在闷闷不乐中李传韵一度患病。
在保利剧院举办跨界音乐会,这是经历了长达5年的心灵苦旅之后,在家人和观众的支持下的复出之举。这次演出除了演绎改编后的古典音乐作品,还将用小提琴演奏爵士乐、摇滚乐和流行音乐作品,观众也经历从传统古典音乐到非古典的快乐随性。尽管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是李传韵仍然有些忐忑,他说:“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脱离古典音乐,虽然我在古典音乐界有束缚和限制,但是如果让我脱离,我又舍不得。我不知道我的这种做法算不算脚踏两只船,人家都说脚踏两只船,早晚要玩儿完。”
但李传韵也提道,这样的跨界演出绝非简单的玩票,在扎实的古典音乐演奏基础上进行跨界,才能让高超的演奏技艺与新鲜的音乐作品相得益彰。李传韵说:“我在欧洲等地演出时,常看到台下一大片白发。当年轻人越来越远离古典音乐的时候,希望这样的跨界演出能让大家换一种视角看待古典音乐,与古典音乐更接近、更融洽。”

(4)突破古典藩篱的跨界混搭电声交响乐

此次演奏会打破以往传统古典音乐会大部头、晦涩难懂、循规蹈矩的刻板模式,以观众视听感受为核心,糅合古典、民族、摇滚、爵士、蓝调等多种音乐语汇,跨界电影、电视、声乐、电玩等多个领域。音乐会混搭交响乐、电声等不同风格,采用国际最先进的复合影像技术和音响、舞台技术,面对年轻主流观众打造的新古典主义音乐视听盛宴,是对经典古典主义的最好致敬。在跨界创意中,让古典音乐“可视化”将成为最大看点。以往的古典音乐会演出舞美灯光简单朴素,这次演出从舞台设计到灯光应用,再到视频大屏幕以及音乐家演出的形式,都将让观众在“听”以外,真正“看”到一场古典音乐会。
这场音乐会的曲目有:上半场是骷髅舞曲、马刀舞曲、《四季》春、《一步之遥》小提琴二重奏+乐队、《秘密》(带伴唱)、《飘雪》(带伴唱)、《美国往事》《天鹅》(带伴舞)、Viva La Vida。下半场是碟中谍、木屐舞曲、My love、流浪、辛德勒名单、jazz。音乐会上下半场形成强烈对比。上半场李传韵与由国家交响乐团的小提琴家程亚威、赵白桦夫妇,中提琴家邵殿龙、美女大提琴家张莹莹、新一代大提琴手、海归双硕士肖毅、旅德青年钢琴家沈通、旅法音乐家肖瀛组成的星天空新古典主义室内乐团合作,特邀中国当代十大大提琴家之一的朱亦兵加盟,配合现场视频,为大家呈现新古典主义音乐在我国的最高水准。下半场,李传韵将独挑大梁。从传统古典音乐到电影音乐,到民族风,到拉丁,再到爵士摇滚,李传韵向观众展示他被誉为“像在琴弦上跳舞”的指法。观众也经历了从传统古典音乐的尖峰时刻,到跨界流行的快乐随性带来的巨大冲击。   

(5)朱亦兵说,李传韵是可以落在我们肩上的鸟

混搭古典音乐、电声、摇滚的各种音乐元素的音乐会,在保利剧院演出前夕,李传韵和星天空室内乐团、电声乐队在北京东五环一间仓库里进行排练。李传韵身穿黑色T恤上印着大大的“邪恶”两字,大概和以前发布时喝红酒、出席活动胸前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一样,是为给自己壮胆,可能是他想说“我邪恶,勿靠近”,但好多人回应他说,“你纯真,我爱你”,著名大提琴家朱亦兵就是其中之一,朱亦兵是中央音乐学院著名大提琴教授,夫人王跃玲是中央音乐学院钢琴伴奏。
晚9点,朱亦兵来到排练现场,观摩李传韵的新尝试,看见朱亦兵的那一瞬间,李传韵就像见到亲人一样,上来就是一个熊抱。孩子似的指着自己凌乱的头发抱怨自己现在有点颓废。
对李传韵生活中格外不自信的状态,朱亦兵司空见惯,“几年前我们在香港见面,他当时特别严肃地掏出十几张韩国整容所的介绍和地址给我看,我说,整天照镜子不是老爷们儿干的事,实在不行你戴一个面具”,没想到玩笑话被李传韵当了真,晚上演出时李传韵真戴一个面具走上了舞台。
“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小动物”,朱亦兵在说到李传韵时格外慈爱,因为李传韵是少有的天才,“他有一张唱片叫《Violin Opera》,把歌剧中最精彩的片段用小提琴演奏出来,我拉了40多年琴,现在每天都在汽车里听他的唱片。”李传韵常流露出疯狂和怪异举动,他的不拘小节与不谙世事让很多人质疑,甚至传为笑柄,但在朱亦兵看来,李传韵的那些表现不是弱智,是纯真,跟他相比我们要莽撞多了,“如果我们心能静下来,鸟儿可以落在我们肩上,李传韵就是这样一只鸟,但这个世界对他来讲,太硬邦邦了,我们有太多的世俗规矩,来限制他,他不明白,很艰难,很痛苦。我们真的不能把他当普通人看,他是稀少的、珍贵的生灵,我特别愿意珍惜他、保护他。” 

(6)作曲家董刚特为给李传韵留有发挥的空白

音乐会的上半场,由刚组建的星天空室内乐团和著名大提琴演奏家朱亦兵担纲。一开场,观众就被炫目的灯光和漂亮的音响所吸引,从圣桑的《骷髅之舞》、哈恰图良的《马刀舞曲》开始,无论是维瓦尔第的《四季》还是卡洛斯葛戴尔的《一步之遥》,到结束曲《Viva La Vida》音乐家们都激情满怀,演绎得相得益彰。
李传韵无疑还是音乐会的主角,音乐会下半场成了李传韵跨界的宣言,他激情四射的演绎,将演出前的种种猜忌和质疑碾得粉碎。他以电影《碟中谍》配乐改编曲火爆开场,瞬间点燃了观众的激情。就在观众为刚才的激情而喘息的时候,《木屐舞曲》又将观众带入异域风情,《沉思》将观众情绪带入彻底宁静,而美国流行曲《My Love》和萨拉萨蒂的《流浪者之歌》,不仅让观众窥见李传韵小提琴技法上的突破与他蓬勃的音乐激情,也让观众品味到李传韵对古典到经典作品出色的诠释能力,观众的情绪跟随李传韵的琴弓波动,李传韵也兑现了演出前“用琴弓颠倒众生”的诺言。
李传韵的压轴曲目是董刚为其量身定制的《火焰》。这首《火焰》包括了拉丁、爵士等多种音乐风格,乐曲中还有大段空白,等待李传韵现场即兴完成。因此,这首曲子是李传韵“鬼才”一面的集中展现。他每场演出为观众展现的《火焰》,面貌都不尽相同,他每晚的情绪感受把观众带入不同的音乐意境中。李传韵常因对古典作品的即兴改编而引起争议,此次演出中的这首《火焰》让他完全摆脱争议的困扰,让他尽情挥洒他对音乐的狂热。值得一提的是,即便有如此火爆的表现,李传韵还是一如既往地在演出结束后挥舞着提琴和琴弓,在舞台上耍一段“琴舞”,并以招牌式的后仰倒地作为结束,尽情宣泄了之前的全部压力,也将观众的激情带到了顶点。

二十一  李传韵演出最多、最喜欢的小提琴乐曲

根据我对李传韵多年来演出曲目的搜集和统计,显示李传韵演出场次最多,也是最能显示他的高超炫技、他最喜欢的小提琴乐曲,有如下几首:

(1)西班牙作曲家萨拉萨蒂的《流浪者之歌》

在李传韵几百场音乐会演奏的小提琴作品中,演奏次数最多、也是最受欢迎的曲目,就是西班牙作曲家萨拉萨蒂创作的不朽名篇《流浪者之歌》。
萨拉萨蒂曾创作过流传广泛的《卡门幻想曲》《浮士德幻想曲》等,而《流浪者之歌》(又名《吉普赛之歌》),最具有个人风格与魅力,乐曲很短,不到十分钟,但充分表现了吉普赛人豪放阔达、直率热烈的性格。吉卜赛民族,一个随时迁徙游牧的民族,长长的大篷车队,走到哪里唱到哪里,跳到哪里。《流浪者之歌》一开始,就让听众回到那个到处飘泊的画面,听着这样的旋律,似乎我们也在和吉普赛的姑娘小伙载歌载舞,《流浪者之歌》对吉普赛民族的内心世界刻画得淋漓尽致。乐曲使小提琴的旋律性与技巧性达到完美结合,荡气回肠的伤感色彩与艰涩深奥的技巧,交织出来的绚烂效果。

(2)意大利作曲家蒙蒂的《查尔达什舞曲》

维托里奥·蒙蒂,意大利作曲家、小提琴家和指挥家。创作了最著名的两首小提琴作品《查尔达什舞曲》和《爱的晨曲》。这两首作品均被改编成不同乐器版本,流传十分广泛。查尔达什是匈牙利民俗舞蹈。起源于18世纪的吉普赛人。它的特色是节奏的变化:慢与快。以慢节奏开始,结束于快节奏。舞者包含男与女。女舞者著传统宽裙,通常是红色裙子。当女舞者旋转时,宽裙会形成别具特色的形状。这首《查尔达什》创作于1904年,至今仍是小提琴演奏曲目中不朽之作。曲子用时快时慢的节奏抓住了古老的匈牙利舞蹈的精髓,有七个不同的部分,每个部分都有不同的节奏。节奏的变化使乐曲变得令人兴奋和有趣。同时这首曲子的演奏难度较大,需要充分的演奏技巧并具备良好的演奏能力,炫技的必备曲目。

(3)意大利作曲家巴齐尼的《精灵之舞》

《精灵之舞》是意大利作曲家安东尼奥·巴齐尼于1852年创作的一首演奏超级难度的技巧性小提琴曲。巴齐尼也是著名的小提琴演奏家。他谙熟小提琴的各类演奏技法,所以才能写出这首将技巧性、趣味性、音乐性熔于一炉的短小精美的《精灵之舞》。该曲采用回旋曲式结构,跌宕起伏,活泼明快,全面细致地刻画了小精灵放荡不羁疯狂舞蹈的火热场面。这是一首演奏难度极高的小提琴炫技小品。李传韵、谢楠与帕尔曼、文格洛夫,在不同年代、不同场合都有独奏过此曲。李传韵曾演奏《精灵之舞》。《精灵之舞》要求演奏者用非常快的速度演奏。你仿佛能看见小提琴的琴弓在琴弦上炫目地飞舞,有时琴弓还会在不同琴弦之间颤抖跳跃——这是一种高难度的演奏方法,叫作“跳弓”。除此之外,演奏者还需要快速地拨弦,以及在音符之间进行大跨度的跳跃。这首乐曲很有“小提琴之神”帕格尼尼的味道,而且难度系数一点都不比帕格尼尼的《二十四首小提琴随想曲》低。大概只有把小提琴的演奏技法发挥到极限,才能逼真地表现出小精灵上下翻飞、不停幻化的神奇效果吧。  

(4)中国作曲家陈钢改编的《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

陈钢,1935年生于上海,中国当代著名的作曲家之一,上海音乐学院作曲系教授。被载入“世界音乐名人录”等十八项世界名人录,获“国际文化荣誉证书”。早年,他师从父亲陈歌辛和匈牙利钢琴家瓦拉学习作曲和钢琴。1955年考入上海音乐学院后,又师从丁善德院长和苏联音乐专家阿尔扎马诺夫学习作曲与理论。求学期间,他即以其与何占豪合作之小提琴协奏曲《梁祝》蜚声中外乐坛。还有《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苗岭的早晨》等。《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小提琴独奏曲是陈钢根据吐尔逊卡的歌曲《美丽的塔什库尔干》和刘福荣改编的笛子独奏曲再度改编于1976年完成。其中运用了新疆塔吉克族的音乐素材,吸收中国民间器乐曲的演奏手法,增二度和装饰半音,模仿冬不拉的四音和弦的拨奏,构成乐曲的特殊风格。具有浓郁的民族风情,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纵情高歌”,这部分旋律极具歌唱性,展现辽阔美丽的草原风光和牧民骑马弹琴的情景;第二部分“热烈欢舞”,旋律富有舞蹈性,发挥左手复杂多变敏捷灵活的技巧,表现塔吉克人欢腾的舞蹈场面。

(5)弦乐艺术家杨宝智改编的《十面埋伏》

杨宝智教授,横跨小提琴演奏、教学、作曲、弦乐艺术史四项专业。1952年考入中央音乐学院,1957年到重庆歌剧院工作。1978年起,先后在上海音乐学院、中央音乐学院和四川音乐学院任教。1996年退休后定居香港。从1955年开始,追求小提琴创作、演奏与中华民族文化传统相结合,为此倾注毕生精力。代表作品有小提琴独奏曲《喜相逢》《关山月》《十面埋伏》《西皮散板与无伴奏赋格》、协奏曲《川江》、小提琴与三弦二重奏《引子与赋格》,还有小提琴、萨克斯、钢琴的《三重奏》及钢琴五重奏《边陲速写》等。著有《林耀基小提琴教学法精要》《弦乐艺术史》等。
《十面埋伏》这首乐曲本来是为小提琴和打击乐组合所写,现在改为小提琴和钢琴(或吉他)演出。改编时运用小提琴的噪音与钢琴(或吉他)的非常规演奏法相结合,来表现人喊马嘶、金鼓剑弩的古代战争场面。1978年首演于上海音乐学院,并于1979年作为春节晚会节目在上海电视台播出。1984年文化部主办的第二届全国青少年小提琴比赛中北京选手钞彬曾以此曲(改编为小提琴与钢琴版)荣获“中国作品演奏奖”。后来不断修改。2002年根据1997年在四川音乐学院的小提琴与打击乐组合演出本,改为小提琴和钢琴版在香港首演。李传韵、陈响、王微致都曾录制唱片(CD或视频)。
以上五部小提琴独奏乐曲,虽然有中外作曲家不同的历史和文化背景,表现的音乐内涵不相同,但都是超出一般作曲家的抒情叙事作品,演奏者必须具有超高难度的技巧,才能胜任演奏的“高难度曲目”,旋律波动幅度很大,高低快慢起伏剧烈,有一种急速旋转奔腾跳跃的狂飙感,有一种别于普通民族音乐的神秘感。掌握了高难度技巧的李传韵,正好适合于表现他突出的特点,所以,这些作品也是他最拿手的、可以炫技的小提琴作品。

二十二  李传韵淡出舞台 

李传韵精湛的演奏技术和脆弱的心理形成巨大反差,也形成他处世哲学上极其相反的矛盾,导致他对演出的无奈和对他音乐质疑的迷惑,最终妥协于内心的“我行我素”,于是淡出舞台,拒绝了市场,躲进了自我封闭的象牙塔。

(1)李传韵高超的琴技和独特的表达是任何人否定不了的

李传韵在小提琴演奏艺术上的个性独创,是本世纪以来绝无仅有的。他的演奏风格影响了近年中国许多演奏家及学子的演奏风格。他的创意,他的胆量,他的超前思维,在小提琴演奏史上是独一无二的,走在时间之前,闯出新路,我们应当好好研究大书特书。他的演奏,无论多么变化,总是抓住作品的灵魂加以尽所能的变化。他那高超的演奏技术和特有的音乐艺术表达方式是任何人否定不了,也撼动不了的,这在世界范围内,各国音乐界专家和职业乐评人,他们潮水般的音乐评论,都用无以复加的赞美语言表达了这一事实,对他五体投地般的赞扬多得不胜枚举。但是,正如宋代文豪苏轼的诗“高处不胜寒”,虽说是受不了高空的严寒,但也指人在技艺或修为上达到的境界越高,理解的人越少,越成为众矢之的,会有人提出批评或质疑,因而感到孤独和“寒冷”。
我搜集到两篇文章,都是对李传韵的演奏提出了不同看法,当然人家都是善意的,也都承认李传韵的超高水平,只是不能忍受他的加花,有篇文章作者并表示,如果李传韵不改变他提出的看法,不想再看他的音乐会。当然古语也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在对李传韵大量赞美的报道中,是不是应该听一听逆耳的忠言?平心静气的谏言?是不是需要冷静的评论,真挚全面的评价呢?

(2)关于薛伟、李传韵与吕思清

这是北大未名网2007年12月2日发表的署名Cynthialee Schoenburg的乐评人在听了薛伟、李传韵、吕思清三人音乐会的感受,摘录如下:

今晚真的是本年度听到的最有价值、最有技术含量、最值得听的音乐会了。琴很好,声音干净又脆。很有金属质感,张力不错,G弦有一定厚度,E弦很亮,不过稍有点炸。四条弦很均衡,音很实,不虚不飘,一看,就是人、琴合得很好。运弓很开阔,弓子贴得比较紧密,力量很好。不过上弓起的换弦压得比较紧,再放松就好了。我觉得薛伟的动作还是有点紧的,显得不是很巧,大臂参与拉弓太多了,有些时候是不必要的。显得有些僵硬,手腕动作不够灵活,使得一部分力量没全部落下去,有些地方还不够美或许原因在此,换弦换弓的时候,几次弓子都有些飞,没贴好,我想原因就在于右手动作有些紧。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虽然不能跟我心目中的神们比,但也比当下一大堆“大师”好一万倍。比起很多年前,我看他的录像带也有很大进步,无论是在技术上还是音乐内涵上。我觉得薛伟很适合拉小品,因为他的感情很细腻,对曲子的处理很戏剧化,整体效果很有感染力。再来对比一下薛伟、李传韵与吕思清。
薛伟是学院派,很规范,处理音乐也很有特色,并没有僵化、局限,就是有点过于戏剧化,有时显得不够深刻。另外,我对薛伟并不是很了解,不像跟后边两位有过近距离接触和沟通,我觉得他的两手技巧,虽不能说是炉火纯青,但足够一般作品。他是英国皇家音乐学院的教授,当老师对于个人水平的提高很有好处,这也是其他两人比不了的。
李传韵是天才,很多东西是下意识地,很有才。但正因为如此,在音乐上显得有些随意。很多人对他有很高的期望,我也曾是,不仅仅因为和他有亲缘关系,也确实期望中国能有位一代大师。尤其记忆深刻的是去年在百年讲堂他的演出,他的启蒙老师林耀基亲自来了,演出结束后,我看到了他,真的老了很多,但是,他对李传韵的期望我能感觉出来。包括李传韵的妈妈,很不容易。前几年他在国内不是很热,现在能有这样的成就,跟他的妈妈是离不开的。不过,从我这几年看他的演出来看,他在艺术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太年轻了,对很多东西的处理不够老练、深刻。李传韵如果音乐上更成熟,他会成为一代大师,否则,也只能可惜了天才。
李传韵两个手的动作技巧真的没话说,三人中最好,纯熟。但或许是技巧对于他来说太轻松了,导致总是有炫技的倾向,总是自己改编、发挥曲目,有时候是合理的,但更多的时候是不必要的。技巧是为了表达音乐而服务的,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深刻的音乐内涵才是追求,所以,总觉得他少一些大家风范。至于李传韵的台风,他在台上是很随性的,这一点倒不是很重要。不过,不必要的动作还是越少越好,看Oistrakh和Heiftz就是这样动作干净、科学、到位。
吕思清,实在不想多说了。国内很有市场,尤其对那些不懂的名声很大。近十年来音乐会曲目没什么大的变化,翻来覆去就那么几首。一方面可能考虑到观众的水准,但是,恐怕也有他自己的原因,都是些很popular的曲目,拉得好也罢坏也罢,都挺有效果的。两手技巧实在太平,自从得了帕格尼尼奖之后就没有任何进步,反倒是退步了不少。觉得他拉中国作品还好(马思聪的除外),挺有中国特色的。我觉得他有一点很值得李传韵学习,那就是他很会营销自己,待人接物也很老练,这是我与他几次近距离接触的感觉,很会为人。不过,从一个艺术家的角度还是不能算作大师,只能是小提琴家。他倒是适合担任“开启民智”的作用,多拉些通俗的作品,有利于古典音乐的普及。另一个维度来看艺术家成功与否,就看唱片是不是大卖,由这个角度来看,他们三个都远还不行。总结一下,我个人的看法,他们三个的排序应该是:薛伟、李传韵、吕思清。
再说说观众。还是有很多观众真的是很外行,真正懂行的实在太少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是为了寻情调、追时髦,看到动作幅度大、力度强、自己熟悉的,就猛鼓掌,真正经典的,听得很泛泛。今晚这么好的音乐会,居然没坐满,空着不少位子。看来大家还是对那种名声在外的噱头感兴趣。不过,这也是普遍现象。今晚有两首克莱斯勒的作品,我很喜欢。《跳舞的洋娃娃》处理得很好,右手弓法很好的展示。返场的《美丽的Rosemary》真的很戏剧化,都有点不能接受了,但是,反正是返场,效果排第一位。返场的第二首浪漫曲,没有太多的感觉,其实没想到他会加演第二首。
以上仅为个人看法,一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难免有所遗漏和偏颇,欢迎大家拍转。                                          

笔者认为,不仅仅是要在音乐上更成熟,而且作为一个人,一个在世界很有影响的人,一个已经掌握了小提琴所有技巧的人,要在小提琴之外的,除了小提琴之外的包括思想、意识、人格、修养、学识、心胸等诸多方面都要有更成熟、更稳重、更大气的修为表现,正如李传韵祖母说过的:先做人,再做艺术家,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成为名副其实的音乐大师。

(3)一位乐评人如此批评李传韵,大家觉得有道理吗?

这里有一篇2009年4月12日北京文艺网署名景作人的乐评人对李传韵演奏会的评论,与各位读者分享。

前些日子,小提琴家李传韵在北京开了一场协奏曲音乐会,他与中国电影乐团合作演奏了柴可夫斯基的《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和哈恰图良的《d小调小提琴协奏曲》。这场音乐会的协办者很多,但仔细一看不外乎一些琴商在其中斡旋。音乐会搞得神乎其神,来势颇大,而实质上则是一场推销小提琴的商战。
且不谈卖琴买琴的生意经,单表李传韵在音乐会上的演奏。说实在的,作为一代小提琴奇才,李传韵的演奏能力无可厚非,现今已有太多的文章以浓重的笔墨去形容他出神入化的技巧,也有太多诸如“现代的帕格尼尼”“伟大的演奏家”等头衔加在他的头上,在此无须赘述。我要说的是,李传韵作为一位天才演奏家,演奏时还要不要严谨二字,他本人还受不受音乐规格的约束,这是一个很值得探讨和推敲的问题。不错,李传韵的确具有旁人难以企及的演奏技巧,其音乐感觉也有着天生的灵性,然这一切优势却不能被他正确利用,相反倒成了他肆意张扬、歪曲音乐的手段。当晚他演奏的两首协奏曲均为世界小提琴文献中的经典,作曲家的音乐是完整的,结构是严密的,风格是独特的,面对着这样的名作,历代演奏大师(包括海费兹、大卫•奥伊斯特拉赫在内)无不以严肃的态度去认真演奏,而李传韵则不然,他在演奏中处处以我为重,作曲家的音乐构想基本上被他抛在了脑后。柴可夫斯基的协奏曲拉得燥而乱,结构上显得很散,哈恰图良的协奏曲也有许多失控的地方,而他本人所一再显现的即兴加花手法则被用得滥而加滥,尤其不能容忍的是那种带有滑稽感的滑音,他经常在正常的音乐进行中突然采用这种滑音,一下便把作曲家高尚的音乐变成了低级趣味的调子。哈恰图良协奏曲二乐章的旋律多么纯净、高雅和美丽,李传韵第一句拉出的音调真是催人泪下(这是他天生的音乐感所致),然好景不长,第三句出来就听到了那令人心烦的滑音,这种滑音就像老式唱片跑调一样,没有半点高雅之感。李传韵在演奏这个乐章时,为了显示他的技巧能力而将大段的单音旋律改为三度双音演奏,这种炫耀式的改变恰好破坏了原作音乐的纯净性,加上双音后,音色的变化使这段旋律失去了韵味,变成了凡俗般的经过句,这种得不偿失的手法使李传韵得到了满足,但使作曲家无意中蒙受了不白与不恭。
我写这篇文章的目的,是想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演奏家究竟应该怎样对待作曲家的作品,是唯我独尊的肆意发挥,还是在尊重原作的基础上展现自己的风格。李传韵演奏上的误区正在这里,他没有把握好演奏家与作曲家之间的关系,更没有掌握好演奏音乐的“度”,他将自己的一切奉为神明(缺乏全面修养所致),并一味沉醉在人们对他的欢呼和掌声中。但在专业人士的眼中,他不过已经成为一个毫无严谨可言的“海派”演奏家,或是近乎脱离了科班出身的民间艺人,说到这里,我的心中呈现出的是一种无奈的悲哀。
再说那些只顾做生意的商人,他们不懂艺术也不尊重艺术,打着李传韵的旗号去兜售那些不入流的提琴,这些人不讲艺术良心,为了各自的经济利益不惜捧杀、惯杀一个稀有的音乐天才。当晚的音乐会,满场充斥着商业味道,柴可夫斯基、哈恰图良,还有那个被人利用的,可怜的李传韵都成了配角,而那个所谓的制琴家却将几把劣质提琴“硬塞”在李传韵手中,让他竭尽全力地用自己的演奏为那几把琴做“广告”,可实际效果如何呢,音乐堂内五排座位之后就已听不清那些琴的声音,干瘪粗涩的音色甚至使人怀疑能否超过普及琴。看到李传韵拉着那些不争气的提琴,满脸无辜无奈的神情,真是令人可怜、可悲、可叹。
最后我想说明,我对李传韵绝无半点个人恩怨,直到现在我还是钦佩他的天才并仰慕他的能力,恨铁不成钢之心不知可否被李传韵本人及大家所理解。然我已针对他的演奏写过两篇文章了,所谈的内容也基本相同,这次的文章是第三篇了,中国有句老话叫事不过三,若李传韵不改变现在的演奏风格,我是不会再去听他的音乐会了,也决不会再写有关他演奏的文章,因为若是那样的话就是我有病了。

对于上述景先生的文章,我认为有这种思想的人,一般都是年纪比较大的人,在美国有些白发老人喜欢音乐,观众全是一片白头发。迪蕾曾说过,再过很多年将看不到这样的情景了。她说,古典音乐再过些年就没有观众了,因为演奏不变可能就没有观众了。景先生可能就是这样的一种人。他们的思想保守,也可能有一种显摆自己的想法,认为自己最懂得古典音乐,国外也有这种人,甚至还拿着乐谱去听音乐会,这就是把自己完全禁锢在一个旧的格式里面。
即便是李传韵的妈妈丘星冶也曾经是这样想过,刚刚开始学习古典音乐的时候,很尊重,抱着很虔诚的态度,甚至怕学不好,而担心过。后来,时间长了,就觉得演奏家也是在创造,你要是再不变,就会失去很多听众,就会限制演奏家表达自己的欲望。比如,帕格尼尼当时的演奏方式也不是一下子被人们接受的,尤其是在贵族之间,都在反对他这样演奏,甚至在他演奏时起哄。可是,最后,他有高超技术,技术可以让他自由发挥表达自己的感情,最后,大家承认他了,他的想法是对的。能这么自由表达出自己的感情,没有高精尖的技艺是不行的,很多演奏家尽量只是完成原谱的演奏,没有多余的意识去变化,没有悠然优愉地去再创造,不可能随心所欲地加上自己的感情表达。
根据我的统计,李传韵在2009年以后又举办了一百多场音乐会,足迹遍及美国全域、保加利亚、白俄罗斯、波兰、俄罗斯,在莫斯科大剧院也演出了《哈恰图良小提琴协奏曲》。中央乐团著名指挥家李心草说:“在演奏中当我望向李传韵的背影,我以为那是奥伊斯特拉赫的化身(大卫·奥伊斯特拉赫是苏联最伟大的小提琴家之一),他所取得的巨大成就可以同历史上任何一位伟大的小提琴演奏大师相媲美,在世界音乐界享有崇高的威望。”很多乐迷拥戴李传韵的举动,与景文尖酸刻薄的语言对比,真是天壤之别,不可同日而语。什么“非科班出身的民间艺人”“如果不改变现在的演奏风格,我是不会听他的音乐会了,那就是我病了”“把高雅的艺术变成了低级趣味的调子”。难道国际上的著名音乐人对他演奏的判断和评价,这些事实,比起景先生的妄语还要低级趣味吗?答案肯定不是,景先生的评语差矣!
本人虽然不是音乐专业,我在这里向大家介绍我的评价:李传韵是全世界小提琴第一人,摈弃小提琴舞台演出“贵族古板式”演奏风格,从来就没想过一板一眼,机械重复乐曲,像乐谱演奏靠拢过。他大胆的创新成为小提琴“平民活泼式”演奏风格,使小提琴变成一种掌握在平民大众手中,随时随地娱乐自己的演奏乐器。任何小提琴乐曲,都是经过作曲家,在原有来自民间的一段流传已久旋律上反复加工而成,这些作曲家的加工改编是在沙龙里,是在钢琴边,是在乐谱纸面上,进行点点修改,加工改编的曲谱完成于纸面,完成在五线谱上,以后成为音乐文献,供大多数人使用。而李传韵的即兴演奏,加花、弦技、滑音,都是登台演出的动作,随性而为,应该说更有其随机性,这种随性而迸发出来的音乐火花是灿烂的,闪光的,感情更充沛,可能更具有丰富听觉,让人陶醉爱怜的感动人心的功能。 
      
(4)李传韵要学贝聿铭“旁人的意见对我不重要”的定力

建筑大师贝聿铭先生在巴黎卢浮宫前设计的钻石般绚丽的玻璃金字塔,已被世界公认为当代建筑艺术的伟大奇迹。但是,在设计当初并不顺利,反而困难重重,他遇到的困难、承受的舆论压力,铺天盖地的批评,以及遭到的讨伐我们无法想象,但是他顶住了,他坚持了自己的想法,完成了这座玻璃金字塔。现在,这座被建筑评论界诋毁质疑的玻璃金字塔,可以和埃菲尔铁塔相媲美,变成了法国的文化符号,巴黎的重要标志之一。如果当初贝聿铭退下阵来,世界就少了一个建筑奇迹。
我根据视频访谈记录,把贝聿铭的话变成文字。
贝聿铭说:我在巴黎做卢浮宫十四年,可以说在舆论方面跟巴黎的民众,法国的民众方面,讨论这个问题费了两年。因为卢浮宫是法国国家的问题,是法国国宝,我是中国人,去美国的中国人,他们不大了解这事,为什么法国的事情找一个中国美国的建筑师来法国,到法国来改,敢改造法国的国宝。他说,法国舆论应该要问政府领导人,总统是密特朗,是什么道理?我们法国人不可以自己做呢。普通人的意见接受不接受,对于我并不是最重要,我自己接受不接受,这个比较最重要,总而言之,我的主观当然是免不了了,这个是应该做的,是对的,至于客观怎么看,这个我不知道,要等历史,再过几十年看看旁人的批评,最要紧的,历史要有时间,不能说今天做了,明天就说好不好,这个评价我觉得没有什么价值。旁人的意见接受不接受并不重要,我自己接受不接受是最重要的一点。
贝聿铭说到此,用一种非常轻松的口吻,但其显示自己的决心,显示对反对意见的杀伤力是极大的,彻底肯定了自己主观的重要性,以温柔的话语表达了坚强的决心。
李传韵最缺乏自信。自谦是优秀,自主是意志,但是过于自谦,反而成了自卑的温床,多年来,他在这个问题上一直在徘徊不定,甚至陷于不能自拔的境地。希望他今后多琢磨一下贝聿铭先生的话,加强思想意识的磨炼,让自己在精神层面得到更加深入的磨炼,让自己的内心意志坚强和充满自信。

(5)2015年以后李传韵开始隐遁于红尘之外

一个人若是被命运赐予了智慧的天赋,那他就要小心谨慎地确保自己内在的幸福源泉畅通无阻。
李传韵没能确保自己内心的幸福源泉畅通无阻,“大约5年前,不再演出,是他自己因身体问题,精神疲惫,不再登台(李厚义语)”。
从2015年开始,隐遁于人世红尘之外,闭门不出,不再接受外部演出的邀请,有很多经纪单位,以非常优惠的条件,向他发来演出的邀请信。我非常同情和理解李传韵说过的一句话,他说:“我需要心灵上的慰藉,需要跟成熟的长者对话。”他心灵的禾苗,需要慈爱长者蜜意的浇灌。
李传韵在舞台上展示他的无与伦比的演奏技巧,将自己对音乐的理解和想法添加到演奏的曲目中,进行独树一帜的改编,也就是大家说的“加花”和“炫技”,展示他非人所及的技巧,受到中外观众热烈赞美的同时,导致出现在舞台上的动作,越来越显示夸张的动作,任由发挥的舞台表现。由此,网上有人认为,李传韵对于名曲的改编,那种带着滑音,破坏了曲子原有的高雅感;并反感他为炫技而把单音旋律改为三度双音演奏,毁了曲子本来的韵味。
对此,李传韵说,“我是在很严肃地玩这个游戏,我表演的时候也是在很严肃地玩。有些人会说我这人太不严肃了,但是要看我是怎么玩,只要分寸做足了就可以,拉琴其实就是一种很正经地玩,我非常认真严肃地玩这个。”也有人说,李传韵始终保持着音乐家内心的纯粹,他始终像一个孩子,对他而言,演奏并不是生硬死板的,而是一场淋漓尽致地与音乐、与内心世界的玩耍。
我认为,对乐曲的“加花”改编,是一种平常不过的音乐创作行为。一首古老的民谣,被许多不同年代的作曲家拿来,改编又改编,改编成独唱合唱交响乐,最后创作成为大型音乐作品,这都是改编行为。这种改编行为,自古以来就无时无刻地在进行之中,不过,这些改编行为是作曲家体现在自己的音乐创作中,具体结果是表现在乐谱纸上,是作曲家将民谣加花改编在五线谱纸上,记载下来,成为作品,这“作品”就是根据一首民谣几度改编而成;而李传韵的“加花”改编,却是在瞬间完成,在舞台演奏时,演奏瞬间的即兴演奏完成的,只有当场的演奏效果,没有记录下来。但我认为,记录在五线谱乐谱上的和响彻在音乐厅舞台上的瞬间加花,这两种行为同样都是加花改编。
除了对李传韵演奏时的即兴加花进行质疑外,对其舞台表现也多有异议,如顿脚、甩头、走动,甚至蹲下来、躺倒等行为表示不解。最典型的是2013年8月庆祝汕头爱乐乐团成立十周年和汕头爱乐乐团合作的演出。演出之前,他因吃了不洁海鲜,演出时肠胃不适,剧烈疼痛,难以忍受,但又不便辞演,想坚持继续演下去,可是,肠胃的剧痛实在受不了,他突然出人意料地在舞台上痛苦地掩面而坐。他要坚持演下去的好心没有被某些人理解,反而对他进行嘲讽。这事在他心里留下了极大阴影。
对他舞台表现的质疑,不能不引起李传韵的内心思索。一方面,二百多年的西洋古典音乐,今后将以何种方式,在中国这块土地上发展下去,更符合当今时代要求?吸引更多的现代年轻人?自己今后的音乐道路、演艺生涯该怎么走?这样的问题,一定在李传韵的心中引起巨大的波澜和剧烈的思考。
如果李传韵有能够承受外界非议声音强大的心、坚强的神经系统,他定会泰然处之,以冷静的平稳的心态应对,坦然应对,平稳度过,一切照旧。可是,从他的谈话来看,可以看出他的性格禀赋和精神状态,他的为人处世和他的心理哲学,尽管他具有世界一流的小提琴演奏技艺,被人称作小提琴一流大师,有可以傲视一切的音乐资本,可他却那么缺乏自信,放任自卑,甚至不惜假借“自残”来自虐。即便善于以“加花”“炫技”的方式表达自己的音乐诉求,他的这些绝非一般小提琴家所能达到的演奏技巧,而且也得到国际国内众多评论家、无数观众的赞赏认同,可他对有些额外的质疑没有去正面辩驳,也不理直气壮地反驳别人,更不会用诋毁的言语贬损别人,仍然以善意的口吻要求和对方交流、理解。他总是依照林耀基教授告诉他的,自己的优点别人夸,自己的缺点自己说。总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够,不够完美,不如别人,情愿伤害自己,自己受憋屈也不去反驳,不说别人一个不字等等,由此来分析李传韵的心理,要解决这些被质疑的问题,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坚强的内心支撑,这正是造成李传韵心理负担的主要之点,他越是不能正确对待对他的质疑,心理越是陷入极度矛盾的漩涡。
李传韵的内心痛苦和苦苦思考挣扎变得越来越激烈起来。有谁能帮助他解决这些难题和他内心的痛苦?2015年,在捷克布拉格演出时,达到顶峰。布拉格的演出结束后,下一个演出合同是立陶宛的维尔纽斯,请他演奏维瓦尔第《四季》的某部分,事先也已经说好了,他也做了准备,可是临去之前,听说邀请方又改为让他拉另外的部分,以李传韵诚实的修养,顿时觉得受骗了,认为演出邀请方说话不算话,于是他婉言谢绝了演出,并无论怎么催他去他就是不去,没办法,最后他就装疯,坚决拒绝去维尔纽斯,这下子可把演出经纪人吓坏了,临时找到代替他的人去演出,才算度过了这场“罢演”的危机。就这样,李传韵从此开始了自己执拗“装疯”的隐居生活。有段时间,家人甚至以为他真的有病,把他送进了精神病院,和真的精神病病人一起治疗,如果真的是因为小提琴演艺被诟病而“百思不得其解”产生的烦恼、焦虑和忧郁,导致他患精神疾病,那他应该出现萎靡不振、眼神茫然、思维混乱、讲话没条理这些精神疾病的症状,可他没有。他也决不会躺在病床上“幽默自得”的拍照,看起来表情显得“装疯成功”的自信满满,所以,我觉得他似是而非的“精神崩溃”和家人不明就里的“保护”,才把他送进精神病院,实际上在精神病院,李传韵体会到了另一种社会生活,丰富了他的社会经验,成为有意思的滑稽谈资。所以,当苏立华先生访问他谈起他被送进疯人院的时候,李传韵栩栩如生地描述在疯人院的历险记,逗得大家狂笑不止,他自己也引以为乐哈哈大笑。看了李传韵和他二姨丘星河的病床合影照片,谁都会忍俊不禁,有谁会相信李传韵真的“疯了”?嘴带微笑,两手伸出大拇指、打出“胜利V”的手势,不明明是幽默地在暗示我很舒服吗?

23李传韵与二姨丘星河(左图右)在病床.png李传韵与二姨丘星河(左图右)在病床

(6)是他拒绝了市场还是市场拒绝了他?

曾看到网上有位周雨思写了篇《正在消失的李传韵,天才为什么总被边缘化》,认为李传韵对古典乐加入自己的情绪和表达来进行改编,不正是让古典乐重获新生,和让更多人喜欢上古典乐的根本途径吗?认为李传韵所谓的情绪化和精神不正常,任何一个热爱音乐,有丰富的表达欲以及感受过“高峰体验”的人,都非常理解这样的感受。但可悲的是,有多少人一辈子都没有体验过这是什么感觉,于是会得出李传韵“疯了”的结论。文章说道,李传韵正在渐渐消失。带着曾经的天才光环与国际盛名,逐渐被市场边缘化。  
这些年来,李传韵的确很少演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此,我询问了李传韵父母和三姨丘星影,究竟是他自己不愿意登台演出,还是没有单位邀请他演出,是他拒绝了市场还是市场拒绝了他?我得到的答复是,当然是李传韵自己拒绝演出。人家怎么可能不邀请他呢。迄今为止,邀请他演出的电话还不断地打来,他谢绝所有邀请,他要调整自己疲惫的身心,让自己过一段轻松的、不演出的、逍遥自在的、舒缓的日子。实际上,几年来李传韵拒绝了一切请他登台演出的邀约,不管多么重要的演出和多么优惠的条件,他一概拒绝。根本不是市场冷淡了他,不是被市场边缘化,而是,他冷淡了市场,他把市场边缘化了。他自己把演出市场“冷下来”,他的这种“冷下来”,却没有熄灭外界邀请他演出的热情。有个大公司准备在巴黎开庆典大会,想邀请李传韵去演出,给出的条件非常优惠,可是他也不去。许多上市公司,大的经纪公司,经纪人,还有众多粉丝,不断地来函来电询问李传韵三姨丘星影,询问李传韵的现状,什么时候能复出?或者开出最优惠的条件,请他出来演出,他都予以拒绝。他自己过起了“隐居”的生活。
曾有一个大的上市公司请李传韵搞一次巡演,所有的安排,全听李传韵的。一般巡演时隔一天演出一次,而邀请他演出的公司,为了照顾李传韵,只要是能把他请出来,怎么安排都可以听他的,演出时间上做了对李传韵非常周到的安排,如果平时不行,就安排在周末,周末两天演完了,马上回到驻地宾馆,然后再到下一个周末,再安排演出。而这样间隔一个星期的巡演他也不接受。
是李传韵抛弃了市场,是他边缘化了市场。他要静心地休息,自我调整疲惫的身心。李传韵何时能再登舞台潇洒演出?只有李传韵自己能回答这个问题。
不过,我在此提供一个几年来的想法作参考:希望在纪念青岛钢琴教母王重生的音乐会上,李传韵能和他爸爸李厚义同台演出,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机遇。因为疫情的关系,这场音乐会拖延了好几年。等疫情过后,举办这场音乐会,届时请李传韵重新登台演出。我们静心地等待期盼着。

(7)私访“疯狂”音乐天使李传韵 

在李传韵因身体原因、精神疲惫而不再登台,闭门谢客,拒绝演出两年后,音乐评论人苏立华先生于2016年5月10日有幸见到李传韵并和他进行了三个小时的长谈,这篇《私访疯狂音乐天使李传韵》就是写的会面过程、苏先生对李传韵现状的描述以及苏先生对李传韵音乐表现的评论,文章解释了很多对李传韵的曲解和误传,并提出如何正确看待李传韵狂热的音乐表现问题,是一篇很有参考和借鉴意义的文章,并且起到对李传韵“加花”“炫技”“疯狂”的各种诟病以正视听的作用,也可以帮助广大李传韵乐迷了解他的现状。李传韵父亲李厚义把文章转给我,又经征得苏先生本人同意,我把全文录入如下,供读者分享。

我想,没有哪一位小提琴家会否认,李传韵是迄今为止中国出现的最有天赋的小提琴天才和音乐天才。世界著名小提琴家里奇曾说:“如果中国希望有一位伟大的小提琴家,那有了呀,这个李传韵就是。他们(中国人)需要做的是保护好他。”我们保护好这位音乐奇才了吗?
李传韵的音乐才能之大,以至于他超凡的演技也无法驾驭,他的身心和小提琴无法装载他巨大的才能和无边无际的思想,还有他那不停快速滋生的艺术想象力。今天我们看到“疯了”的李传韵是音乐界的梵高,是小提琴界的吉特里斯(Ivre Gitlis),不过,李传韵比梵高幸运,梵高是真疯,而李传韵没疯,他的神经和精神都很正常,内心巨大的世界导致他行为“疯狂”。李传韵是在用疯狂的感性承载和传播他那非同寻常的理性。他的现状,也许可以用西方医学界称为的双极情感障碍(biolarextreme)简单概括,或者如一些人对其粗暴的描述:李传韵疯了,甚至还有人因为他的行为责怪他和攻击他。在我看来,李传韵根本不是病理上的问题,也不是心理和生理上的问题,如果是,那也不是病灶。我认为是他所面对的现实世界对他来说疯了,他才这样。我们无需去改变李传韵,只需要帮助他改变他所面对的生活和世界。当他的内心世界能和外界同步对话,我们所认为他的病,也就好了。
李传韵的“发疯”,我很早就注意到了。他为什么演奏一首曲子始终要进行各种篡改和加花?有人认为他胡来,发神经病。我一直认为,他的这些“不正常”行为是一种艺术发泄,这种“不靠谱”的即兴演奏,在巴洛克音乐时期,之前和之后,都是很正常的,帕格尼尼那个时代更是如此。今天的演奏过于靠谱,音乐听起来反而不靠谱。听惯了循规蹈矩的死板演奏,我们来听李传韵这么演奏自然觉得怪,如果我们把李传韵演奏的古典曲目当爵士乐或美国乡村音乐听,还会觉得怪吗?
李传韵有太多的情感和思想要表达,小提琴太有限,他超凡的演技也无能为力。所以,他需要其他各种即兴手段分流心中的表达,包括在言语上的夸张和各种肢体上的发泄表达。李传韵是一团烈火,他现有的生活这张纸太薄,无法包住他这团火。李传韵是一座无法盖住的活火山,时刻在喷发。用服药去压住他的“病”症,等于试图用灰土去盖住一座正在喷发的火山。
李传韵的音乐天赋是gift,那是上天给的,才能是talent,那是父母的基因给的,他的这两种巨大的才能随着他年龄的增长在快速无节制地生长,而他的小提琴永远只有四根琴弦,左手再传奇,也只能是四个手指头飞舞,右手再无敌,也就是一把琴弓各种跳动,而他小小的心脏和被演出舞台限制了的生活却要承载他与日俱增,这就是做艺术家必须接受的代价,不平衡是艺术,平衡了也就平淡了,可能也就不再是艺术。
无论是艺术家,还是一个普通的常人,只要懂得平衡生活中出现的各种问题,人就正常,失衡,就不正常。难怪,有这样的说法:艺术家都是半个疯子。
4月14日,经小提琴教育家杨宝智老师的引荐,我先见到了李传韵的爸爸,李厚义老师,一位小提琴家和小提琴教育者,早年在乐团里做过演奏员,是中央音乐学院第一批附小的小提琴学生。中午,杨老师,我们三人一起吃饭。李传韵的爸爸给我的直接印象是善良、单纯、真诚,属于那种骗子骗了他钱,他还会给骗子数钱的好人。他的这种善良、单纯和真诚,在李传韵身上被放大了数倍给遗传了,只不过李传韵又从妈妈身上遗传了一种精明的本能,不容易上当吧。这一切都是我以貌取人的猜测。午饭时间,传韵爸爸给传韵打了电话,问他是否愿意见我,因为我一直很想见见他,我们在微信上经常交流,就是没见过。电话里,李传韵先是感觉不自在,后来答应了。我趁他没改变主意之前,和他爸爸立即上了地铁,到了传韵家里。我这次随性的造访很幸运,传韵的妈妈也在,这样,我就见到了他们一家人。一家三口人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说实话,如果你对音乐的爱与真诚达到一个很高的境界时,音乐,它真的可以把你变成极其透明,你身上的一切都会被真实地裸露出来。李传韵一家就是被音乐变成透明体的人。当我从他们身上获得这种感受时,是感动,又是心酸。感动是真,心酸的是他们这样在生活中,将会经历磨难,因为我本人就是这样的人,不同的是,他们是透明的音乐家,我是一个透明的爱乐听众。
这天下午,我和李传韵单独一起聊了有三个小时左右,整个过程,我没有发现他的言谈和举止有任何不正常,他告诉我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捷克一个演出机构让他去与当地一个流行乐队合作演奏维瓦尔第小提琴协奏曲《四季》,最先说好他演奏哪一部分,他准备了,临出发时前往演出时,又被改为让他演奏其他部分,李传韵觉得这个合作者不靠谱,就婉言谢绝去,经纪人坚持让他去,他就装发疯,结果吓得家人把他送进了精神病院,和真正的疯子们住在了一起,在与几个真疯子交往了几个回合之后,李传韵立即被吓正常了,很快出院回到了家。李传韵栩栩如生地给我描述了他在疯人院的历险记,逗得他妈妈和我狂笑不止,他自己也自得其乐,哈哈大笑。随后,我到了李传韵的房间,他给我播放了多年前他在台湾演奏的西贝柳斯《小提琴协奏曲》,我敢说这是我听过的数十个演奏版本中,最为感人的演绎,没有之一!李传韵和我开始聊音乐了。当聊到音乐时,他立即换了一个人,他的思想,他的想象力,他的语言表达能力,都和他的音乐表现力一样强大,而艺术在他身上的体现无处不在,即便是他的强迫症,在我看来也是一种健康的艺术行为。当晚,李传韵的爸爸请我吃饭,出门吃饭时,他看到我的鞋带没有系好,硬是俯下身子把我的鞋带系得规规矩矩的,他的家里整洁得如艺术设计作品一样,各种遥控板放的位置必须是固定的,很多东西之间的距离必须是他度量好的。所有这些行为,在常人看来,肯定是不正常,我却觉得不但是正常,而且是艺术行为和艺术态度,完全可以接受和理解。我曾经多次说过,无论我们做什么,只要你把所做的事情做到了极致,都是艺术。音乐中,不是无处不在追求精确与完美吗?如果不是,怎么能被称作艺术。李传韵只不过是把音乐中的艺术带进了生活中,他希望在生活中也能如在音乐中那样追求精确,当这种愿望受到阻碍时,他当然“发疯”了。所以,对李传韵在音乐中和在生活中的行为是否正常,不在于李传韵这个音乐艺术家自身,而在于他身边的人们如何去看。你把他看成一个音乐中的艺术家,他就是正常的,你把他看成音乐中的凡人,他就不正常;你把他看成生活中的艺术家,他就正常,你把他看成生活中的常人,他就不正常。
我回家又看了李传韵2013年与香港少年交响乐团合作演奏的西贝柳斯《小提琴协奏曲》,是有很多即兴的“篡改”演奏,但是音乐的全貌完好无损,他的感情依旧炙热和真诚。无论他的演奏如何疯,音乐永远是真诚和真实的。
李传韵怪不怪,正常不正常,在于我们如何看他,如何与他交流。当你能进入他的世界,与他用相同的语言对话,他比谁都正常;当你把他作为一个不正常的人对话,他自然也就把你作为另一种不正常的人交流。
李传韵,因为他今年的变化,被各种猜忌甚至攻击,而他永远是那么的善良,即便是对他不尊重的人,他都那么友善和真诚。有一次,他让我联系微信上一个攻击他的人,他希望和他关联,互相交流,成为朋友。他,就是这么单纯和真诚!我相信,在中国的音乐界,没有谁听过李传韵诋毁过任何音乐家,好的,他说好,不好的,他会安慰别人,为别人解释。见到不好的人和事,他无法忍受时,就会是自残的行为发泄。李传韵很小就有一种自我否定的行为,不是自卑,而是他理想中的完美与他做到的,在他看来距离太远,他觉得自己永远企及不到。他这种在完美中寻求完美的心态,是最高的艺术追求境界。
李传韵的疯狂演奏,我不一定全部认同,但是,李传韵的才华与艺术家人格,是罕见的,我很欣赏。如他这样的人,即便是疯了,他也是一个疯了的天使,无论在音乐中,还是在生活里都是如此。
我们还是带着一种尊重和理解去听李传韵现在的疯狂演奏吧,总比听虚情假意或完美乏味的演奏好。李传韵的魅力不在于他的“疯狂”,而在于他的真实。在人类这个社会里,很多时候是社会疯了,结果人成了一个疯狂社会的替罪羊,说是人疯了。我们应该学着进入李传韵的世界里欣赏他的音乐,而不是把他拖进我们常人的俗界里让他演奏我们想听的音乐。

24蔡建中先生.png蔡建中先生(左)和儿子阿刚(右)去李传韵家探望(2023年夏)

(8)自从李传韵淡出舞台之后大家都在盼望着他的复出

2015年开始,李传韵拒绝演出,闭门不出,在家休养,到2003年已经八年了。然而八年后,让人振奋的好消息忽然从香港传来!
2023年7月上旬,李传韵的资助人,89岁的蔡建中老先生和他从美国回港的儿子一起驱车到传韵家看望。李传韵幼年时,从香港到北京跟着林耀基教授学琴,林教授到香港来给他上课,假期,安排李传韵一家和林耀基一家去美国和加拿大自己的别墅去教琴,这一切所有的费用都是蔡建中先生无私提供的。蔡老先生对李传韵说:“你小的时候我帮助过你学习,你走向了成功;现在你病了,我却帮不了你医治好身体,这是我一直以来最大的遗憾!2017年就帮你找好了医院和医生,一直在等待你的到来……”。蔡先生早就给李传韵安排到马来西亚的法国医院,等待李传韵去治疗休养。李传韵最后痛快地答应了。蔡先生爱惜人才,可谓一位伟大的伯乐,善者仁翁。同时,蔡老先生可谓用心良苦,他以梁晓楠小姐的名义组织一场音乐会。在蔡先生的循循善诱下,李传韵欣然接受邀请参加演出,这是他八年来首次外出参加音乐会,蔡先生成功引导李传韵上场演出。
李传韵演奏了勃拉姆斯第三奏鸣曲第二乐章。我们还是采用四川人邹漓沙先生的评论作本章的结尾。

李传韵若能再度出山,可谓艺术史上了不起的事情!精神上的危机未能让舒曼走出困境,并由此夺走了其宝贵生命。20世纪另个小提琴奇才拉宾也遭致了同样命运,像颗短暂划过太空的彗星,黯然消逝于长夜。
对于精神上的所谓问题,须得从两方面来看待。从科学角度看,精神中的情感和情绪问题并无好坏之分,只是个强度的差异和控制问题。只要未超过危及生命的程度,康復后的人无异于作了一种罕有的精神之旅。对于艺术家而言,在这种带有相当痛苦与磨难的过程中,当事人承受了常人无法体验(也不愿体验)的经历。所以,对康復的艺術家而言,他在表達情感和情绪的广度与深度方面,将更为真切和深刻。在此我们衷心预祝传韵能再度登上世界音樂舞台,让世界再度见到他杰出的演奏,听见他优美动人的音樂。(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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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 《​孙基亮丨《青岛音乐世家——从王宣忱到李传韵》(3)》 发布于2023-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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