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中的我习惯了深居简出,习惯了一个人的独处,不喜欢呼朋引伴,不喜欢与人闲聊闲逛。如果非要我来承认,那文字就是我久处不厌的闺蜜。
可是在一场荒诞的梦境里,一切都可能发生。在梦境里,我和闺蜜同时爱上了一个男生。
在现实里,我没有那样一个闺蜜,也没有见过那样一个男生。为什么会有那样一场梦,或许近期写的长篇小说里某个其实不长的章节是引子。
梦中的场景应了我们三人结伴玩乐的行迹而多变,有时是在一间简易的柴屋里,有时是在布满荆棘的篱落边。若非梦境的色彩是黑白的,我想那些场景都是极美的田园风光。梦中的年代是闺蜜后来对我的一句叮咛,让我确证了我们正处在情窦懵懂的青春期。
梦中我的闺蜜和那个男生的样貌是模糊的;或许因为外表在那场梦境中的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和闺蜜都同时爱上了那个男生。
重要的是梦中的我与现实中的我就是同一个本我,因而我能确定梦中的感受就是现实中自己某种心境的折射。
爱从来都是一种不由自主的下意识。不能被买卖成交,也不能由善举积淀。你不知道它在何时发生,又何时泯灭。
因为爱的太过美好,所以追逐必然伴随着苦痛。
当我意识到我和闺蜜同时爱上了一个男生,我就知道这苦痛必一直伴随我梦的始终。
梦里闺蜜和我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她热情洋溢,活力四射;我沉静内敛,寡言忧郁。表面上我们是闺蜜,实则内心里我并没有真正把她当成闺蜜。她性情里的过于热情与活泼在我感觉像是某种无知与轻佻。
我说她无知与轻佻,也是基于在这场梦境里,我清楚地知道那个我们同时爱着的男生是不爱她的,而她并不自知。
她不自知他不爱她,更无从知晓和她朝夕相处的我也同时爱着他。我们三人一起在柴屋里,我缄默地看着她肆无忌惮地与他调笑;我们三人一起出到篱落外,我依旧只能缄默地看着她肆无忌惮地与他打闹。她只顾在我和他面前放肆地喧哗与欢笑,不加节制地搂抱他,当着我的面和他有上身体的无间隙的碰触。
我想我也算不得好女子,明明内心里鄙薄她的这些行为,表面上还要和她处成闺蜜。我比她高明一点的地方,无非是我清楚地知道那个和我们朝夕相处的男生不爱她并不意味着就爱我。
而我的矜持只是令我时时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暗自纠结痛苦。
——我们走到篱落外,闺蜜对我说:“你先回学校吧,我和他单独待一会。”我点头说:“好。”内心却在刹那间百转千肠。
闺蜜是恋爱脑,我何尝不是。我明明也对他抱着期待。或许我也有像闺蜜一样的上头行为再靠近他,就能逼得他用他的神情举止表态了。他的态度像迷雾蛊惑着我。——爱我或者不爱我,我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算,也或者是百分之五十的完败。
尽管我鄙薄闺蜜的行为,可我也不忍看着她意识到不被爱后而痛苦。所以倘他果真是爱我的,我也注定没法在得知真相后的闺蜜的阴郁里而获得爱情的快乐。
最终我在爱而不能的趑趄里醒了过来!回味梦境,或许闺蜜的不自知实则是她有意的不去打探。她爱就足够了,他陪在身边就足够了,何必奢想他是否爱。而那个闺蜜,或许就是另一个隐在心魂深处情愿为爱智昏的我。
原载 美鸿文章
2025.5.15 11:42 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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