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土坯的村头
老头们讲着皇帝的故事
在水泥的街头
老头们讲着皇帝的故事
2.走向
这一个人
走向人多的地方
那一个人
走向人少的地方
另一个人
走向无人的地方
再一个人
走向梦境的地方
3.一个学校的墙
一个学校的墙是铁栅栏
过了些日子
铁栅栏复上了铁板
再过些日子
铁板上面拉了铁刺
4.低着头的人
乌泱泱低着头的人
在看手机
弯了脖子
弯了脊梁
不能仰望
5.怪梦
海一样大的土坑
倒埋着无数的人
无数的脚在唱歌
波浪起伏
6.抖抖抖
他们看到天地很大
就每天早上
敝开窗户抖抖抖
抖掉被单上的灰
7.这里最多的大门
这里最多的大门
是古城的门
是皇宫的门
是州府的门
是县衙的门
是大宅的门
是陵墓的门
8.唱老歌的老人
公园里有一群老人
每天在唱一首老歌
老人唱着老歌
一个个死了
老人唱着老歌
一个个又来了
9.最大的
一个最大的
墓场
浸透了
年轻人的血液
和呐喊
10.光
黑夜里有月光
没有月光有星光
没有星光有灯光
没有灯光有心光
11.被拍攝
世界上罪恶的
枪炮
杀害
血迹
己被天空拍攝
12.老太太说
八十岁的
老太太说
乾隆六次下江南
她有九次下江南
13.那棵梧桐死了
那棵两搂多粗的梧桐树死了
那棵二十米高的梧桐树死了
那棵树荫庞大的梧桐树死了
小公园铺满了钢砖
梧桐树就慢慢死了
14.收拾
厕所肮脏
收拾收拾
马路肮脏
收拾收拾收拾
城市肮脏
收拾收拾收拾收拾
世界肮脏
收拾收拾收拾收拾收拾收拾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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