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本丨南非游记之七：开普敦的两个岬角——好望角和开普角

出门旅游，世界这本书，每天都会迎来新的篇章，风雨无阻地展现在你的面前；2018年10月26日，我们南非旅行团翻开的新一页是好望角和开普角。距离开普敦52公里的好望角是非洲西南端一处突出于大西洋的岩石岬角。来自印度洋的厄加勒斯暖流和来自南极洲水域的本格拉寒流在此汇合，强劲的西风掀起的惊涛骇浪常年不断。1488年2月，葡萄牙航海家迪亚士率领船队寻找欧洲通向印度的航路时来到这里。迪亚士见此地浪涛汹涌，多暴风雨，因此取名“风暴角”。但是经过此地可以通往富庶的东方，所以后来葡萄牙国王又将风暴角改称好望角。将如此凶险的航海地段取名好望角，反映了人类征服海洋的勇气和信心。作为非洲的一个标志，大名鼎鼎的好望角是每个南非游客必到的地方。有人说没到过开普敦相当于没有到过南非，而没到过好望角则相当于没有到过开普敦。就像到中国旅游不能不到北京，到了北京不能不到长城一样，都是旅游者必到的圣地。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吃过早饭，我们从开普敦出发，沿着海边的公路南下，进入好望角自然保护区。路边生长着许多的低矮的灌木和成片的野花；有时会看到鸵鸟、狒狒等动物在这里自由自在地生活。路尽头，我们下车来到一处海滩。一个几十米高的小山岬屹立于海滩边。大西洋汹涌的浪涛一波接一波地涌来拍打着海岸，鸥鸟在飞溅的浪花间飞翔。海滩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石块已被海浪冲击摩擦得失去了棱角。许多死去的海带被海浪冲上岸边，给海滩镶了一道长长的黑带。小鱼、小虾、海螺、螃蟹在水湾里石缝间随处可见，无人捕捉。海滩上立着一块木牌，木牌上用英文刻着好望角的名字Cape of Good Hope和它的地理坐标34°21′25″S，18°28′26″E。为了保持该地区的原生态，南非对好望角实行了最严格的保护：保护区内除观光游览车以外，任何车辆禁止入内；保护区内严禁捕猎和捕捞，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砂一石都是自然遗产，哪怕带走一段枯树枝、一枚小石子都是违法行为。环顾四周，这里一片荒凉，没有建筑，没有垃圾，除了一块木牌看不到任何人工的痕迹。——保护区内严格地保持着大自然的原始风貌；现在的好望角应该和几百年前迪亚士等那些航海家们所见到的好望角是同一个样子。很多人以为好望角是非洲大陆的最南端，其实在它的东南方147公里的厄加勒斯角才是实至名归的非洲最南端；很多人以为好望角是大西洋和印度洋的分界点，其实地理坐标为南纬34度49分42秒、东经20度00分33秒的厄加勒斯角才是印度洋和大西洋的分界点。游客前往好望角多是冲着“非洲最南端”“两大洋交汇处”的名号而来；然而，这恰好是人们所犯的一个美丽的错误。——我在旅行前做了一些功课。查阅相关书籍和网上的资料，了解目的地的历史变迁和文化传承。这样，在游览过程中，就可以更加深入地理解景点背后的故事；就不至于道听途说，以讹传讹。其实，即便不是非洲最南端、不是两大洋的分界点，好望角独特的地理位置也是值得游人前往的。苏伊士运河贯通前，好望角已成为船只往返于欧亚之间的必经之地，具有控制欧亚海上交通的战略地位，大名鼎鼎如雷贯耳。在这个名字背后，承载着无数航海家对未知世界的向往和探索。历史上，多少个航海家经过这里，兴奋地在航海日志上写下“好望角”这个名字；又有多少航船经过这里，遭遇狂风巨浪而葬身鱼腹；侥幸活命的，这里也成为终生难忘的伤心之地。好望角汹涌的波涛下面埋藏着多少惊心动魄的探险故事！看完好望角，我们又乘车来到开普角。开普角在好望角的东南方向，是开普半岛的尖端，上面有一座海拔238米的小山，山顶上有一座漂亮的灯塔。开普角距好望角2公里，乘车三四分钟即可到达。我们的汽车停在半山腰的停车场。从这里回首西望，有一片温柔的海滩，雪白的浪花宛如青岛啤酒细腻的泡沫。一个岩石岬角从海滩边伸入海中，风卷着浪花拍打着岩岸，那里就是非洲大陆最西南端闻名世界的好望角。苏东坡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从这里看好望角，换了一个角度，因为拉开了距离，倒比在好望角近处看得更分明、更全面。开普角停车场居高临下，又离好望角不太远，是观赏好望角全貌的最佳位置。这里也是拍照的好地方，大家纷纷以好望角为背景拍照留影。我还和司机黑丁师傅在这里拍了合影，他搂着我的肩面带微笑，十分亲切。开普角自然保护区是野鹿、狒狒、斑马、岩兔和各种鸟类的家。不知道是谁扔了一个未吃完的苹果，一只狒狒将其拾起，坐在一块石头上旁若无人地吃起来。几只鸵鸟在草丛里悠闲地觅食，偶尔抬起头来看看我们这些远方的来客，完全是一副主人公的姿态。游客们纷纷举起相机对着它们录像、拍照。我们坐了一段有轨电车，然后循着盘旋的阶梯路登上山顶，来到开普角灯塔旁。一路上熙熙攘攘游人如织。灯塔旁立着一根木柱，上面有一组指向不同方向的标示牌，用英文写着灯塔与世界上十个著名城市的距离。从标示牌上看到：指向东北方向的木牌上写着到北京的距离是 12933公里，指向北偏西的木牌上写着到伦敦的距离是9623公里……在开普角灯塔下的观景台凭栏眺望，右边是波光粼粼的大西洋，左边水天连接处是印度洋。远看烟波浩渺，海天一色；近看惊涛拍岸，浪花飞溅。气象万千，景色极为壮阔。与我们同行的孙润老师携一架高级相机，并且擅长拍照。她为人热情乐于助人，牺牲了宝贵的游览时间，一路上给大家拍了许多高质量的照片，然后通过微信发给本人。幸运的我，也在受惠者之列。

【附】迪亚士发现好望角
亲爱的读者诸君：在阅读本文之前，您可能对迪亚士这个名字不太熟悉；其实，他和郑和、哥伦布、麦哲伦、达·伽马等航海家一样，都是航海史上熠熠生辉的明星。 15世纪末之前，人们的地理知识有限，特别是对非洲南部的了解几乎为零。由于地中海的贸易路线受到奥斯曼帝国的控制，欧洲国家迫切需要寻找新的贸易路线，以获取香料、丝绸等珍贵物品。葡萄牙在这一背景下，开始了积极的海洋探索。在寻找欧洲通向印度的航路时，1488年2月6日，迪亚士率领的船队来到非洲西南端的一处岬角附近。他们遇上了大风暴，咆哮的海浪铺天盖地地向船队扑来，整整10天过去了，大风暴才平息下来，狰狞的大海又恢复了平静。由于应对措施得当，迪亚士率领的船队侥幸地逃过了一劫。经历了这场惊心动魄的海难，迪亚士给此地取名“风暴角”。——后来改称好望角。12年后，50岁的迪亚士率领船队再次经过好望角时又遭遇大风暴。这次可没有上次那么幸运，有4艘探险船被毁，船上人员全部遇难，葬身海底，迪亚士也在其中。葡萄牙航海家迪亚士，凭借着卓越的航海技巧和坚定的意志，发现了非洲西南端的好望角，标志着欧洲人首次成功绕过非洲南端，打开了通往印度和东亚的新航道。这一发现不仅改变了欧洲的贸易格局，也为后来的航海家如哥伦布和达·伽马等，提供了重要的地理信息和航行经验。迪亚士成功地到达好望角事件，深刻地影响了世界历史的进程，成为航海史上重要的里程碑。荷兰人把迪亚士当英雄崇敬。2017年我去葡萄牙旅行，5月4日来到里斯本特茹河河口边的帝国广场，广场上有一座高大的航海纪念碑，上面有达·伽马、麦哲伦等航海家的浮雕，33人的雕像中，迪亚士位列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