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本丨“寺庙之城”加德满都之库玛丽女神庙

2019年11月28日上午，在加德满都杜巴广场上游览了两个多小时以后，我们旅行团23人根据事先约定，11点准时来到集合地点库玛丽女神庙前。
导游小白清点人数，见人已到齐，把蓝色小旗夹在腋下，双手合十，微微颔首，“谢谢大家严格遵守时间！”她接着说：“来到加德满都杜巴广场，库玛丽女神庙是不容错过的地方。‘库玛丽’在尼泊尔语中是处女神，被视为塔莱珠女神的化身。塔莱珠女神就是刚才我们在广场东北角塔莱珠女神庙看到的那位仪态端庄、身材健美的多手女神。塔莱珠女神是尼泊尔最受尊崇的女神，她象征着纯洁和力量，能够保佑尼泊尔国王和人民幸福安康，给国家带来和平和繁荣。传说塔莱珠女神从天而降，一直护佑着尼泊尔王国。然而有一天，国王和女神下棋的时候，看见女神白皙美丽的手而动了色心。女神察觉到国王的欲念，勃然大怒，转身离去。尼泊尔王国从此失去了塔莱珠女神的守护，国力开始衰败。国王及其后代为了赎罪，就挑选一位符合塔莱珠女神特征的小女孩奉为女神的化身。挑选出的这位小女孩就是活女神库玛丽。于是，这项与藏传佛教挑选转世灵童同样具有神秘色彩的宗教习俗，历时几百年一直传承至今。
“库玛丽的挑选非常严格：必须是来自释迦家族四至五岁的幼女；祖辈清白没有污点；候选人从未生过病、从未流过血；出生时的星象与国王的星象相同；身上没有斑点和胎记；身体要有32种优美的特征：脖子像贝壳般洁白，身体像菩提树般挺拔，睫毛像母牛的睫毛一样修长，双腿像鹿儿的腿一样笔直，眼睛和头发必须黑得发亮，手和脚必须规整漂亮等等。当然，要担任全体尼泊尔人的活女神，还必须拥有超出常人的冷静与无畏。备选女孩最后还要和水牛头及牛血共处一室，度过一夜，只有通过了这一关，女孩才算合格，才能被选为库玛丽。
“女孩被选中后，便离开父母双亲，长年禁锢在寺庙中，被人们当作女神崇拜。每天12时和下午4时，库玛丽会身穿特有的红色服装，头戴银饰，打扮得光鲜亮丽，出现在三楼中间的窗口，供百姓和游客瞻仰和朝拜，但是不能拍照。活女神不便为阳光直射，双脚不能接触地面，所以只能居于高楼，只能透过那精致的木雕窗口望一望庭院中那有限的世界。待女孩长到十一二岁进入青春期，初潮来临或者意外流血，就要退位。退位之后回归民间，另选童女取而代之。卸任后的库玛丽可以获得政府津贴，但是金额不高。由于在深墙内过着极为尊贵、受到重重保护的生活，没有接受正规的学校教育，并且长期与社会生活脱节，库玛丽退位后的生活并不容易，要经历长时间的适应期才能步入社会。有的长期待在家里，靠父母和亲友接济维持生活。因为传说与曾是库玛丽的女孩结婚，男人会遭到不幸，导致库玛丽退回凡人后找配偶难，生活孤单。许多库玛丽退位后终身未嫁，独守空闺。”
小白娓娓道来，把库玛丽的概念和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明白。听完小白的介绍，我们开始参观。库玛丽女神庙是一座三层楼房，大门两边各有一只白底彩色的巨大石狮，一雌一雄，张着嘴瞪着眼，威严地望着过往的游客。一些尼泊尔妇女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向游客兜售印有活女神像的明信片。通过装饰华丽的枣红色大门，我们走进院内，中庭是带天井的围楼式红砖建筑。几根长长的木条斜撑在对面三楼的窗下。院内的门窗上雕刻着神像和孔雀图案，繁密而精细。这里就是尼泊尔活女神库玛丽居住的地方。
我们在院子里看了一会，因为未到活女神现身的时间，所以没有看到库玛丽在窗口出现。小白看看表，对大家说：“现在还不到11点半，到库玛丽出来还有半个多小时。午饭后我们还要去参观博达哈大佛塔；下午两点还要赶到飞机场，不能误了4点登机。时间紧迫，我们就不等了。其实即便库玛丽在窗口出现，因为距离远、光线暗，也看不真切。况且库玛丽在窗口现身的时间很短，尚未待你辨清活女神具备的32种美相时，她已隐入室内幽暗的深处不见了。”
我们退出庙门，只好从大门外的妇女手中买一张明信片（明信片不贵，人民币一元一张），在明信片上观赏库玛丽的相貌：稚嫩娇艳的小姑娘，头戴花冠，身穿艳服，化着浓妆，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
真可怜！这么完美无瑕的女孩，却要遭受如此的不幸：像关在笼中的金丝雀，没有自由，没有游戏，没有玩伴，不能上学读书；度过一个尊贵却暗淡的童年。退出库玛丽以后，难以适应正常人的世俗生活，成为宗教信仰的牺牲品。令人唏嘘！
杜巴广场游客如云，引来许多商贩，出售各种土特产和旅游纪念品。进库玛丽女神庙参观前，我从一个游动商贩手里，相中了一件七象石雕：中间一头大象，两旁各有一头中象和两头小象，姿态各异，做成左右对称的形状，紫红色，颇具风趣。商贩50多岁，个子不高，留着山羊胡，满脸谄媚地笑着。他要价人民币200元。趁商贩不注意，小白对我挤挤眼摇摇头，示意要价太高，我没买。商贩一直跟着我，而且不断地自动降价：150元，100元，80元，50元……我从女神庙里出来，见商贩还在庙门前等候，心里感动，不再砍价，以50元人民币成交。商贩喜滋滋地走了。小白说：“大叔，雕像是批量生产，成本只有20元呀！他还没有走远……”我说：“谢谢你的关心！算啦，这人跟了老半天，看来活得不容易。”回家后把雕像摆放在桌上，用大象脚下的缝隙，收拢了电脑前纷乱的网线。每当写作累了，抬头看看那憨态可掬的大象小象，于是，思绪就驾上了翅膀，脑海里便涌现出尼泊尔十日游那些无与伦比的美丽风景和一幕幕激动人心的美妙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