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李传韵(上)
一 简述李传韵
李传韵是继伊扎克・帕尔曼之后又一位伟大的小提琴家。
——著名小提琴教育家多萝茜・迪蕾
如果中国渴望一位伟大的小提琴家出现,那么李传韵就是。他已具备一切条件。这个拥有超强能力,惊人速度并极富乐感的年轻人必将成就大业。
——著名小提琴大师鲁杰罗·里奇
李传韵是我所见过的少数天才之一,13岁时已经解决了小提琴技术上的所有问题。他的灵感与生俱来,他的音乐出自真心、真情。
——著名小提琴教育家林耀基
李传韵,被誉为21世纪世界最天才的小提琴家之一。
3岁,由父母启蒙习琴。
5岁,以难度极高的法国作曲家爱德华·拉罗《西班牙交响曲》,鹤立鸡群而获全国大奖,被林耀基视为“帕尔曼的材料”收为弟子,隔空飞越,受教于林耀基长达十年。
11岁,在恩师林耀基教授指导下,夺得当今世界最高小提琴赛事“维尼亚夫斯基国际小提琴比赛”金奖,成为该赛事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金奖得主,被誉为“天才神童”。
13岁,在香港文化中心举办“帕格尼尼专场音乐会”,一气呵成完成国际乐坛公认的小提琴演奏试金石《帕格尼尼24首随想曲》,很多小提琴家视为畏途,他却轻松似飞翔一样,完美再现帕格尼尼的即兴演奏,让人震惊,被誉为“现代的帕格尼尼”。
14岁,李传韵作为中国杰出少年音乐家在北京举办音乐会。与中国爱乐交响乐团合作,获新闻媒体高度赞扬,被誉为“未来的大师”。
16岁,获美国茱莉亚音乐学院最高奖学金,赴美随著名小提琴教育家多萝茜・迪蕾教授及小提琴大师伊扎克・帕尔曼深造,自同年夏天起,每年都参加科罗拉多的阿斯本音乐节。
17岁,作为迪蕾教授最优秀的学生,在纽约举行独奏音乐会。
18岁,参加美国科罗拉多阿斯本音乐节,获中道(Nakamichi)小提琴协奏曲冠军。
19岁,获Salon de Virtuosi高级奖学金,进入美国辛辛那提大学音乐学院,随库尔特・萨斯曼绍斯教授学琴。
21岁,在圣桑小提琴协奏曲比赛中夺魁,与底特律交响乐团合作,在全美巡演。以香港最杰出小提琴家身份赴法国音乐节演出,被誉为最天才的音乐家。
24岁,应鹿特丹爱乐乐团之邀,与著名指挥大师瓦莱里・捷基耶夫成功合作,引起世界轰动,其知名度扩展至全球范围。由此起步小提琴演奏职业生涯,足迹遍及世界和中国各大都市,活跃于国内外的演出舞台。
2002年李传韵在陈凯歌的电影《和你在一起》,背景音乐的全部小提琴独奏并成功饰演角色。《华盛顿邮报》评论:“他天籁般的琴声为电影营造了绝伦的听觉背景。”
2003年,李传韵在5天准备下,顶替著名小提琴家文格洛夫,与冰岛交响乐团演出拉罗的《小提琴协奏曲》。同年,在“非典”时期,不顾家人朋友劝阻,从美国纽约返回香港,代替知名小提琴家敏茨・所罗门,与香港交响乐团演出贝多芬的《小提琴协奏曲》,成为港人佳话。
2009年,李传韵接到“黄安伦小提琴协奏曲”乐谱仅一周,就在国家大剧院两周年庆典音乐会上成功演奏此协奏曲。
作为杰出音乐家,李传韵多次应邀为国家重要国事演出,如香港回归五周年、十周年庆典,随胡锦涛主席赴莫斯科庆祝中俄建交60周年演出,还多次为中外政要在人民大会堂、钓鱼台国宾馆、政协礼堂演出。与中国顶尖级艺术家赴日内瓦、东京等地为联合国官员和驻外大使馆演出,受到国家领导人接见。
李传韵也经常参加各种大型演出,如2006年全球海外华人音乐家新年音乐会、2007年CCTV年度综艺盛典、2008年文化部春节晚会、凤凰卫视首届全球华人新春音乐盛典、2009年东亚运动会、2010年上海世界博览会、2013年中央电视台启航跨年晚会、2014年中秋、国庆节晚会等演出,并担任2010年云南希望工程爱心大使。
2014年4月,李传韵在北京举行了个人首次跨界演奏会。他以扎实深厚的古典音乐功底,加上富有创意的声、光、电和立体舞台,与优秀的电声乐队及弦乐队完美合作下,呈现了一台让观众震惊的时尚音乐会。
李传韵演奏过世界所有作曲家的作品,如巴赫、肖邦、圣桑、海顿、蒙蒂、拉罗、贝多芬、舒伯特、莫扎特、普契尼、巴齐尼、瓦格纳、柏辽兹、德彪西、格林卡、马斯涅、拉威尔、李斯特、罗西尼、格鲁克、蒂尼卡、格什温、萨拉萨蒂、帕格尼尼、施特劳斯、德沃夏克、勃拉姆斯、门德尔松、维瓦尔第、哈恰图良、柴可夫斯基、肖斯塔科维奇、维尼亚夫斯基、斯特拉文斯基、穆索尔斯基、普罗科菲耶夫等。
李传韵演奏过中国著名作曲家的作品,马思聪、贺绿汀、丁善德、陈钢、秦咏诚、李焕之、朱践耳、李自立、赵薇、茅沅、何占豪、杨宝智、雷振邦、黄安伦等。
李传韵与世界顶级指挥家合作演出,外国指挥家弗拉基米尔・阿什卡纳齐、让・克洛德・卡萨德胥、瓦莱里・捷杰耶夫、艾度・迪华特、克里斯蒂安・爱华德、尼米・亚维、贝洛拉维、奥克・卡姆、迈克尔・克里斯蒂、矢崎彦太郎、贝劳拿域、里奥・夏巴多、克劳斯・彼得・弗洛等;与中国指挥家叶惠康、叶咏诗、梁卓伟、罗保莙、李心草、陈佐湟、汤沐海、水蓝、余隆、范焘、朱晖、董麟、郑小瑛、张国勇、潘明伦、谭利华、陈澄雄、张振山、王均时、徐东晓、傅人长、邵恩、王进、何文川、董俊杰、彭家鹏等指挥家成功合作。
李传韵和著名钢琴伴奏罗伯特・肯尼教授的合作天衣无缝。
李传韵多次到美国、加拿大、英国、法国、冰岛、荷兰、比利时、西班牙、意大利、澳大利亚、新西兰、俄罗斯、保加利亚、波兰、白俄罗斯、斯洛伐克、罗马尼亚、日本、韩国、新加坡、马来西亚以及我国台湾、香港、澳门等国家和地区演出,与当地交响乐团合作,或举办独奏音乐会,足迹遍布世界,国内几乎所有大都市都留下他的演出踪迹。
鉴于李传韵对音乐艺术的贡献,被评为2007年“时尚先生”,被授予2008年香港“香港艺术发展奖年度最佳艺术奖”,被评为2009年星尚大典“星尚音乐先锋人物”。
李传韵被誉为“魔鬼天才”,他的小提琴演奏,琴声所到之处均能引发观众雷鸣般的掌声和狂热般的回应,欢呼声几乎要掀翻天花板,乐迷爱他,膜拜他,甚至蹲下给他系鞋带,这种现象在小提琴演奏史上是极为罕见的。
李传韵已出版十多张个人专辑,包括《预言鸟》《爱的致意》《弦鸣》《琴魂》《琴王》《名琴传韵》《名琴复古》《帕格尼尼24首随想曲14岁录制版》《帕格尼尼24首随想曲27岁录制版》《梁祝与贝多芬》《弓弦咏叹》《浪漫时刻》等。2008年获颁“中国金唱片奖”“中国十大发烧唱片演奏艺术奖”。
李传韵是一位充满激情、实力顶级、最具吸引力的小提琴演奏家。他暴风雨般的狂热演奏以及细腻柔和、深邃冷静的音乐表达,身体心灵均融合到所演奏作品的情感起伏中,甚至不能控制自己,皆因他无敌的拉琴技巧和强烈的情感投入所致,淋漓尽致,一泻千里,被世人誉为罕见的魔鬼天才。
李传韵德艺兼备的佳话更是广为传颂,高超的琴技和感情浓烈的音乐表达之外,人们喜欢他从不以“世界级音乐家架势”出现在公众面前,从不以“经典权威”的口吻待人接物,从来都是以平等、谦和、幽默、大智若愚的态度,接受记者的采访;人们喜欢他真实不装的性格,天真、善良、淳朴、温和,从没见过他居功自傲、轻视别人的表现,也从未听到过他口出狂言、居高临下的言辞;无论受到多么高规格的赞美,从不以为然,甚或自嘲,说自己是天下最愚蠢的;无论受到多么尖刻的质疑,也总不以为然,要和质疑者交友。看他的装束,也是随意而为,从不桥柔造作,真是一位可爱的邻家男孩。
这就是一位世界级的小提琴魔鬼天才的真实面貌。
李传韵是青岛音乐世家的第四代,值得青岛人为他喝彩为他骄傲!
二 李传韵,一个响彻世界乐坛的传奇小提琴演奏家
(1)李传韵眼花缭乱的演奏,震惊了世界,世界沸腾了!
李传韵是蜚声世界的顶尖小提琴演奏家,对他的赞扬评价,纷纷扬扬,像繁星无数,这里,我搜集到最简洁、最经典的赞语,诸如:神童、天才、奇才、怪才、鬼才、琴圣、琴魔、神啦、音乐仆人、音乐使者、魔鬼天才、天才魔法师、小提琴诗人、鬼才小提琴家、最睿智的音乐家、上帝派来的音乐天使、古典音乐之新鲜宠儿、世界第一速度小提琴手、内心世界极其丰富纯净的人、一个在琴弦上跳舞的魔鬼天才、一位用技巧征服世界的大师、演奏出令全世界惊艳的音乐、世界上最清晰的左手拨弦技法、风靡全球的魔鬼天才小提琴家、21世纪国际上最具天才的小提琴演奏家等等赞语不一而足。
人们惊呼:中国终于产生了惟一的小提琴大师。
李传韵的演奏,以速度、难度、力度、感度称雄世界提琴乐坛,世界各国音乐专家、媒体无不极尽形容地赞叹其演奏技巧,无不为他急速眩晕、变幻莫测的演奏所赞叹、所艳羡、所魅惑、所倾倒;无不为他感情澎湃直抒天意的风格所欣喜、所感慨;无不为他淳朴温良的性格所亲切、所喜爱。他的不拘一格、不修边幅的性格特点和平等待人的处世标准,令喜爱他的人好奇惊讶。
(2)世界音乐权威对李传韵的评价和肯定
享誉世界的杰出音乐教育家、我国著名小提琴教育家、中央音乐学院小提琴教授林耀基(1937-2009),曾获国家优秀教学成果特等奖、国家级有特殊贡献的专家称号。获小提琴国际大奖的中国学生,有九成都经过他的教育和指导。
林耀基这样评价李传韵:“李传韵是我所见过的少数天才之一,他从小就非常有灵感。1985年北京的青少年小提琴比赛,李传韵报名参加,演奏拉罗的《西班牙交响曲》,那时他六岁,其实只有五岁。这个小孩子居然演奏拉罗?!不可以,那样不行,这岂不是助长好高骛远的风气,不打好基础,爱挑战高难度。我想先听一听吧,结果听下去,表现最好的是他。我说这个孩子真棒,我认为他是帕尔曼的材料。他演奏完,我建议不要让他拿第一名,他年纪这么小,竟然演奏这么难的乐曲,如果其他人都效仿他,那便糟了,给他第二名,其实他应该拿第一名。他有一个特点,感情丰富,富有同情心,很天真,很真,他的音乐是出自真心、真情的。”
在13岁的时候就已经解决小提琴演奏技术上的所有问题。林耀基这样对陈凯歌导演介绍李传韵:“他早已超过了帕尔曼。”
中國最负盛名的小提琴演奏家和教育家盛中国对电视记者说:“能够让世界去公认他,去承认他,在中国当今小提琴演奏家中,首推就是李传韵。主要是他演奏的级别,不是一般当今的小提琴演奏家,我讲的是有资格的小提琴家所能达到的。这么说吧,他的技巧超过帕尔曼,帕尔曼,知道吧?确实如此,他超过了帕尔曼!他有很多东西,不是做出来的,是从他内心深处流出来的,这是上帝赋予他的!”电视播出后,许多人都问盛先生,真是你说的?他回答:“当然!记者问到我,讲了实话而已!我们都很爱护传韵!上帝给了传韵礼物,但我们只希望他能平安快乐!”
香港著名指挥家叶咏诗评价说:“李传韵天生的机能,以及他对音乐的感觉,即便在全世界小提琴演奏者中来说,也都是第一流的。他会觉得,现有的小提琴曲目完全不够挑战性,他会即场加好多花,在返场时,别人通常是预先准备好一些曲目,他却临场即兴。在一些非常艰难的、别人要练很长时间才练成的那些帕格尼尼练习曲中,他还要加花。而且,有時碰到单音的旋律,在他手里竟全部变成了双音。他的技巧简直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他对所有的声音都非常敏感,虽然没有学过钢琴,但他在琴键上随便一摸,那些和弦就自然而生,像是有人专门写出来的一样。”
鲁杰罗·里奇,意大利著名小提琴演奏家,他的技术出神入化,被喻为“再世的帕格尼尼”,属炫技型演奏家,爆发力强,有着惊人的速度和技巧,被称为炫技大师。鲁杰罗·里奇这样评价李传韵:“这个男孩将会成就大业,他的小提琴演奏能力很强,很有音乐感,手法很快;他头脑很灵活,直觉很强,很有气质。他具备所有的必要条件。如果中国渴望出现一位伟大的小提琴家,那么现在就有一位,你们要做的是好好培养他。”
世界小提琴“教母”多萝茜·迪蕾说:“李传韵将是继伊扎克·帕尔曼之后另外一个伟大的小提琴家。”伊扎克·帕尔曼是以色列著名小提琴家。
著名音乐评论家谢汉良说:“他的演奏自始至终就像钟摆一样,充满了完美的、无法阻挡的动力。他的表演不仅仅是简单的炫技,而是用人声般细致美妙的演奏,阐释出音乐的秘密。换句话说,就好像海菲兹和奥伊斯特拉赫的琴声一样。梦幻般的精巧乐句摇曳着海菲茨的优雅,结构却异常地严谨端庄,同时音乐和呼吸却又保持着始终如一的完美,弓弦所触之处,仿佛就是溪流中的岩石与流水之间的交谈。李传韵对乐曲的精确诠释让我感到震惊,就像是他在现场谱曲一样,乐谱里的每一个细节都精确地呈现在了舞台上。”
日本音乐评论家池田卓夫说:“李传韵的演奏极具震慑力,他拥有魔鬼般高超神奇的技巧,同时,返场演出中,那首充满激情的巴赫无伴奏,也显得洒脱漂亮。《查尔达什舞曲》也是无伴奏的,他一直以双音弹奏。兴之所至时,随手把自己抹过汗的毛巾,递给指挥家用,然后搁在指挥台的扶手处继续演奏,这等洒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厉害。”
著名指挥家董麟说:“我讨厌用天才这个词,李传韵是一个独特的个体,他领悟力强,有潜质。我们应该为有这么出色的中國年轻音乐家而自豪。李传韵是个很独特的人,许多人猜不透他的潜力,马友友六岁时,我在巴黎见过他,我也意识到这个小孩子,有很大的潜质,能把学到的东西积累起来,然后再挥洒自如地表现出来,李传韵也一样,他拥有所有才能,可以挥洒自如,一切取决于他想朝哪个方向走,他还很年轻,这是他的世界。”
辛辛那提大学音乐学院教授萨斯曼思豪斯说:“李传韵最大的特质是他拥有卓绝的技巧,他能将音乐理念瞬间变成表演现实,他的技巧无与伦比,从乐思到琴声之间,可以没有任何障碍,他是我所见过最优秀的。”
小提琴销售商布鲁诺说:“技巧只是表达自己的工具,我见过无数的演奏家,他们的演奏很快、很有力,却不能感动我,我第一次认真听李传韵的演奏是在一个比赛上,他的音乐深深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位听众。很少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这不是正规的风格,但对我而言这是音乐最重要的元素。我们时朋友,每个认识李传韵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大好人,我真心希望他能够快乐,如果他明天告诉我想当科学家,不再拉小提琴,如果这对他时最重要的,真的能让他感到开心的话,我也一样会支持他。”
美国小提琴收藏家马克·普塔斯尼把自己珍藏的价值两百多万美元的小提琴借给李传韵做演出之用,他说:“你可以从他的音乐中感受到一些东西,这种感觉是少有的。他来这里开小型演奏会,平常对这类音乐不感兴趣的人听后也感动得哭了。”
著名小提琴收藏家,斯特拉迪瓦里名琴协会创建人富什说:“李传韵的演奏太令人震惊了。我认为这对中国人来说,也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因为他们有了属于自己的伟大的小提琴家。尽管他不是唯一的一位,但他是如此优秀,如此有天赋。施特劳斯的奏鸣曲,被他演绎地出神入化,既优美又动听,除了古典美之外,他似乎想在演奏中加入爵士乐、摇滚乐或是其他什么别的音乐。他用最高超的技巧做到了这一切。他是一个异常兴奋的家伙,有好多次他是如此地兴奋,以至于忘拉了一两个音符。其他的小提琴家,可能会完整无损地进行演奏,不会犯这种错误,但是李传韵的演奏能打动人,把那么多的情感倾注到了使人感动的音乐上。”
汉诺威国际小提琴比赛创始人,克里斯托弗・维格金:“他是最引人注目的年轻一代小提琴家之一,他是我所见到的最卓越的人才,重要的是他是一位音乐家,他有他的想象力,有他自己的世界,他把他的想法通过音乐表达出来,他是那种一下子就能把你感动的音乐家。”
美国纽约甘普尔基金会行政总监卡尔·巴特格里亚说:“我通过迪蕾认识了李传韵,他的演奏立刻感动了我,他非常有音乐感,很有才华,是出色的天才。”
著名指挥家张国勇称赞李传韵:“李传韵中国当代最最好的、最最有才气的小提琴家。”
(3)世界各地媒体对李传韵的评价
李传韵这位新生代小提琴神童中的神童,从他在波兰维尼亚夫斯基小提琴比赛获奖,便留给人们太多令人惊叹的地方,对他的小提琴的超绝演奏,简直达到语言无法形容的地步,欧美报界、乐评界毫无保留地将最高评分加在他身上。在他演奏给人印象的海量报道中,我挑选了部分媒体的评论。
西方主流媒体评价李传韵是:一个在琴弦上跳舞的魔鬼天才,一位用技术技巧征服世界的大师。
美国《纽约时报》:有机会听到李传韵的演出使整个晚上都有了价值。他是第一流的小提琴家。
美国《华盛顿邮报》1987年:克莱斯勒(美籍奥地利小提琴家)的灵魂应该对李传韵的小提琴演奏微笑了。这名年轻的小提琴家虽然还不是帕尔曼,但他潇洒地在令人炫目的音乐中翱翔,博得了所有听众热烈的掌声。
1988年澳大利亚媒体:李传韵8岁,但他在演奏时已经俨然是一位音乐大师了。
北美《世界日报》:我不敢断言,不听当代最好的、最有才气的小提琴家李传韵,是人生的一种缺失,可我却敢打赌,绝对是生命给予同时代人的一种贵重馈赠。
《斯特拉德》杂志:最出众的是维尼亚夫斯基大奖得主李传韵演奏的《圣桑协奏曲》,大幅度的运弓,无懈可击的技巧,丰满通透的音色,所有这一切都完成于一把价值仅为200美元的德国小提琴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美国《华盛顿邮报》2003年6月6日:可能在电影《和你在一起》里最迷人的角色是在影片中出现最少的真正的音乐家李传韵,由于这位天才音乐家演奏的让人透不过气的音乐始终贯穿于整部影片。坦白地说,对于这部紧扣人心的电影,你最终还是很难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使你流泪?……是甜蜜的那一刻,还是李传韵美妙的演奏?
《冰岛早报》2003年9月11日:天才李传韵演奏的拉罗《西班牙交响曲》,就像出自一位音乐巨匠之手,伤感的诠释让整部作品完全融入了他自己的世界中。听众被李传韵恢弘的演奏所深深震撼,他们全体起立为他喝彩。不用说,他是被授予最高奖赏的!技巧的运用,使他那强烈的个性色彩变得那么柔和,那么温暖,以至于使我忘记了音乐厅以外的一切事情!
《外滩画报》:“他的琴声掀起的一股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激情热潮,以及如此兴奋、如此炽热、如此狂野肆意的演奏,如此不可遏制、所向披靡的表达,把台下观众挑逗的死去活来并掀翻屋顶让人产生精神革命的冲动,人们惊呼,中国终于产生了惟一的小提琴大师。他就是近年来炙手可热的小提琴家——李传韵。”
《天津日报》周莲娣、刘耀辉写道:“把灵魂融进小提琴。当琴声响起,刚才那个邻家男孩瞬间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位全身心投入音乐,把小提琴音色之美表现到极致,把技巧之绝展示到穷尽的非凡小提琴演奏家。最深刻的印象,他的琴弓似有魔力,当他上下拉动的时候,颤抖的不仅时琴弦,还有心弦,他演奏最深刻的印象,是人与小提琴合二为一,使人不知道琴弦琴弓是他的一部分,还是他的心灵、身体是琴的一部分。”
《人民日报》1995年:这位年仅15岁的小演奏家在分量极重的《勃拉姆斯小提琴协奏曲》中,向人们展示了他成熟的表现力和过人的技巧,使人有理由相信这就是一位未来的大师。
《香港新晚报》1995年:李传韵的表情在腼腆中甚至还带一丝漠然,但是当他拿起琴弓,手指开始在琴弦上移动起来的时候,人们会惊讶他的音乐世界竟然如此广阔,深远且多姿多彩……
《香港明报周刊》1996年:他二十四首帕格尼尼随想曲的演奏,技巧上完全不输于任何唱片版本。他的弓一落在弦上,音乐就开始生龙活虎似地充实在每一小节中。
《湖北日报》1996年:李传韵的表现几乎无可挑剔,快弓、顿弓、跳弓、左手拨弦、E弦上高难度的技巧在他手里竟容易得如履平地。
台湾《音乐评论》1998年:李传韵担任独奏的《西贝柳斯小提琴协奏曲》,在第一乐章就展现出扎实的技巧和穿透力极强的音色,乐队似乎也受到了其音乐张力的感染。李传韵非常懂得利用身体的力量去拉琴,不论多艰难的乐段,他都可以清楚无误地表达。
《深圳晚报》2002年12月12日:上海歌剧院院长张国勇接受记者采访时说,与很多人相比,李传韵属于不会包装自己的艺术家。但从专业角度而言,平时说话极为严谨的张国勇先生,连用两个“最最”表达了他对这位小提琴奇才的欣赏和赞美之词。他称李传韵是“中国当代最最好的、最最有才气的小提琴家”。
《新民晚报》杨建国2002年12月14日:才华四溢的李传韵,用炫技和音乐性的结合,证明自己的实力……他使用的高难度技巧,完全融合在演奏的激情之中,琴弓随意大刀一挥,手指灵巧轻盈拨弦,都是那么自然。甚至会在乐曲的一些高难度乐段上,即兴发挥出高难度的技巧,实在是让人惊叹不已。
四川小提琴教师邹漓沙2022年8月8日:李传韵的音乐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表达有血有肉的音乐激情!李传韵世上只有一个,他是伟大演奏艺术家之一。
(4)我是怎样知道李传韵的
我不是搞音乐的,对音乐界也不是很关心,最初知道李传韵的名字是通过他祖父李忠桥先生告诉我,他孙子是惊艳世界的小提琴演奏家。李忠桥每次接到从香港寄来的报纸都给我看,高兴地和我分享李传韵的成就和荣誉。1990年代香港的《粹闻》《明报副刊》《星岛日报》《联合早报》《环球华报》《大公报》以及内地的《北京晚报》《新民晚报》《外滩画报》《青岛早报》《青岛晚报》等,介绍李传韵的报纸都是李忠桥给我的。通过这些报纸我知道了李传韵这位“纸上人物”,并没有和他直接的接触。
李传韵除了精湛的小提琴技艺,人们都说,他在性格和生活方面就像是一位“邻家大男孩”。如果要说邻家,我可以说是他的邻家。我家在阳信路2号崇德中学,与他家隔壁,从小知道隔壁家在弹琴,搞音乐。而且,他的上辈人和崇德中学不单是邻居,在历史、教会、人员方面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虽然我比李传韵大整整四十岁,可是,以我隔壁和他爷爷朋友的身份,可以称他为我的“邻家大男孩”。
依我看,李传韵身上有很多他爷爷、爸爸的身影,这种血脉遗传是天生注定的。他爷爷李忠桥,2岁丧父,孤儿寡母,生活仰仗三叔,三叔李淑周是青岛商会会长,李忠桥从小学到大学,所有的费用全由三叔包圆,仰仗别人的经济接济,遇到有人议论,也在情理之中。这种遭际,养成寡言少语的性格,正如他和我说的,他是“生长在封建大家庭的夹缝中”。这种际遇即便在他的婚姻中,他的无钱无势,与王家的富有显赫形成对比。所以,多年来,给人的印象总显得寡言。李传韵的父亲李厚义继承了父亲少言寡语的遗传因子,内向,不苟言笑、不善表达,只埋头小提琴,心无旁骛地苦练拉琴技巧,勇敢挑战高难度小提琴乐曲,这一爱好特长传给了儿子,使儿子登上小提琴的演奏高峰。
李传韵年少成名,惊世绝伦的小提琴技艺和面对记者提问表现出的羞怯,形成不对称的反差。他不加修饰的天性,对媒体“挥之不去孩子气”地说话,为了掩饰自己的窘况就用小动作、超常行为掩盖自己,不正是他长辈讷言,内向心理在他身上的再现吗?
撰写青岛音乐世家,李传韵是最重要的人物,不过,我觉得写李传韵最难,最不知道如何写,因为关于他的报道太多了,铺天盖地,电视台,报纸,杂志,对他的采访、报道、视频、文字,多如繁星,可以说,从李传韵精湛的小提琴演奏,舞台表现,生活习惯,家庭,恋爱,到他不拘小节的待人接物,无所不包,他就如同站在透光镜下,通体透明,毫无隐私可言。再说,李传韵走遍世界的演出,经历太丰富,国际国内音乐节权威的评价内容太广泛。我简直不知从何处下手,尤其我没有和李传韵直接接触,没有面谈过,只是依据材料和报纸、网络的资料,肯定不会写得生动。加之我本人的文字功夫,也远远不能达到书写一位世界级的小提琴大师的水平,仅仅就是将现成资料梳理、汇集、编排起来而已,写成什么样子,还请读者及传韵本人多多包涵和谅解。
三 李传韵出生在红瓦绿树碧海蓝天的青岛
(1)李传韵出生在浪漫青岛的阳信路4号
青岛,美丽的海滨城市。
康有为说:青山绿树、碧海蓝天、不寒不暑、可舟可车、中国第一。
梁实秋说:真正让人流连不忍离去的地方应推青岛。
地理书说:夏无酷暑,冬无严寒,气候宜人,适宜居住。
1949年前青岛老城区,有三个文化圈:市南文化圈,市北文化圈,台西文化圈。
1948年时的青岛阳信路4号王宣忱故居位置示意图(孙基亮 绘).png1948年时的青岛阳信路4号王宣忱故居位置示意图(孙基亮 绘)
市北文化圈包括阳信路、城阳路、济阳路三条带阳字的马路,俗称“三阳文化圈”。这里有青岛最早的学校,如礼贤中学、崇德中学、文德中学、商职学校、尚德小学;还有医院,如市立医院、博济医院;还有民言报、民言晚报以及中华基督教教堂、圣保罗教堂、长老会小礼拜堂等,这里是文化设施聚集的地方,也是学者、文人、教师、医生、记者、艺术家等文化人居住之处。市南文化圈包括鱼山路大学路一带,台西文化圈包括汶上路团岛一带,各有特色。
阳信路4号是延续四代的音乐之家,李传韵出生于此,象征着他天生与音乐为伴,天生与音乐有着不解之缘。
这座美国风格的建筑和紧邻的思聂楼等楼群,在德国日本建筑林立的青岛老城区,增添了一处美国建筑群景观,成为青岛少见的北美风情街区。近百年来,这座富有音乐梦想、琴韵婉转的楼房,里外都飞动着五线谱音符,弥漫着令人遐想的乐思,随处可以闻到音乐的甜美,是座浪漫温馨的音乐殿堂。
楼房造型巍峨壮丽,红瓦覆盖,庭院宽敞,假山水池,四季花卉,林木扶疏,田园风光,美轮美奂,实用美观,在三阳文化圈内,是数得着的高级花园住宅。相邻的崇德男中和文德女中常常传来琅琅的读书声,而楼房飘出的永远是肖邦、贝多芬的钢琴曲,是涓涓溪水或波涛汹涌的乐曲,飘荡了近一个世纪。这里也留下了许多音乐家的足迹,老志诚、鲍惠荞、周广仁、凌元、赵屏国、陈比钢、杨俊、施光南等中国音乐权威都曾做客这座历史悠久的老楼。
这座楼房不仅外观庭院引人入胜,楼内主人的故事也颇具悠久的人文历史价值,载满浓郁的人文情怀。
第一代楼主,李传韵的曾外祖父王元德,年轻时曾参与过世界华语界通用的《官话和合本圣经》的翻译工作。1928年定居阳信路后,在这座楼房里用三年时间翻译出版了《新约全书》,这是中国第一部由信徒独立翻译的圣经,因此,他被誉为 “中国独立译经第一人”,这座楼也可称为“译经楼”。王宣忱还在这座楼房里编撰赞美诗,夫人孟冰仙抚琴颂唱,校对赞美诗,得以在此楼出版赞美诗《颂赞诗歌》。楼房充满圣经和赞美诗的神秘色彩,飘动着曾外祖母抚琴的乐声,余韵仍然滞留漂浮。
王宣忱建造了这座花园洋房,百年来总是琴声缭绕,琴韵像蜜汁,汩汩流淌,滋润着家人的心房,弥漫出窗帷,洒向碧空,慰藉着人们的心灵。
王宣忱夫妇是音乐之家的第一代,女儿王重生王复生为第二代,打下音乐之家的基础,接替传承,再经第三代的王绍麟、李厚义、李厚礼、李厚信,让音乐之家更加壮大,第四代出现了名扬世界的李传韵和石芳芳,一代一代,音乐在此幻化,蝶变出钢琴家、小提琴家。他们敞开音乐的翅膀,展翅飞翔,飞向世界,飞向远方。
(2)李传韵的曾外祖父王宣忱
李传韵的曾外祖父王元德(字宣忱,1878-1942),1904年毕业于山东基督教大学,是美国神学家狄考文博士的得意门生。狄考文,国际学术界公认的美国来华著名传教士、教育家、翻译家。1864年来华,1908年在青岛去世,在山东45年,创建文会馆大学(后为山东基督教大学,齐鲁大学前身)。狄考文是《官话和合本圣经》翻译修订委员会委员长,王宣忱是狄考文选定的译经中文助手,被推荐参加圣经翻译修订委员会,参与圣经的翻译和修订,最终出版《官话和合本圣经》。迄今为止,一百多年来,这版圣经仍是华语世界无法代替的通用圣经。王宣忱还独自翻译出版了《新约全书》,翻译了《圣经故事》等。他不仅是成绩卓著的翻译家,也是造诣极深的宗教音乐家,他和夫人孟冰仙都热爱音乐,热心唱诗班,自己动手编辑赞美诗,出版《颂赞诗歌》,收录六百多首诗歌,其中王宣忱创作翻译了284首。这些诗歌对仗工整,韵脚分明,富有文采,充分表现了王宣忱的文学才华和渊博知识。
翻译圣经和编撰赞美诗的时候,王宣忱可能思忖过,这是在播撒音乐的种子,但他不曾想到,随着光阴流逝,种子将会发芽、开花、结果;更绝不会想到,世道沉浮百年之后,他的余温,他的气息,他的足迹和遗风仍然在楼里徘徊游弋,他的重外孙会诞生在他亲手建造的别墅,传承了他的音乐情怀,受到音乐熏陶,进入音乐艺术的殿堂,登上世界乐坛的顶峰,成为世界级的传奇小提琴演奏家。
王宣忱逝世38年后,1980年4月30日,李传韵降生了,在这座虽已陈旧却风韵仍存的老楼里,襁褓中的李传韵安睡在祖母房间对面,祖母是钢琴教师,房间传来的琴声甜蜜地沁入他稚嫩的心房,细腻地传递着音乐密码,印记在他娇嫩的心智里,滋润了稚嫩的心灵。可以说,李传韵未出生即接受妈妈的胎教,及至出生,在襁褓中,未曾间断地蒙受音乐雨露的沐浴。
李传韵现在是蜚声世界的小提琴演奏家,人们称他为天才神童,岂不知天才的出现绝非无根之树,无源之水,宗教家庭的谦逊和蔼,源远流长的音乐家族构成深厚的音乐土壤,根深才能叶茂,雄厚的基础养料才能培养出参天大树。
所以,要追寻李传韵音乐才能的本源和根底,挖掘李传韵音乐天赋的基因和传承,首先要从他的先辈王宣忱夫妇那里寻找。
(3)李传韵的祖母王重生
这座楼房是他的祖母王重生和姨祖母王复生每天来往于青岛圣公女子中学的家,圣功中学是美国天主教在青岛建立的一所教会中学,姐妹俩在学校的音乐科,跟美国修女学英文学钢琴。高中毕业后,祖母先去韩国汉城梨花女子大学钢琴系,1937年,祖母偕姨祖母从这座楼启程赴美留学。从这里出发,跨洋过海,去美国俄亥俄州玛丽・曼斯大学钢琴系就读。四年后毕业,祖母和姨祖母学成归国,回到阳信路的家,在这座楼里度过了教授音乐的时光。一楼大客厅也曾是靓男俊女才子们高谈阔论的场所,欢聚一堂的青春画面一直持续到祖母结婚,姨祖母再次赴美留学。祖母王重生从二十几岁回国到八十岁,就在这座楼房教授钢琴长达近六十年。这里满载着祖母钢琴教育的漫长岁月,留下了祖母钢琴教育的足迹,培养出无数的钢琴学子,成为青岛培养音乐人才的钢琴家摇篮。
这里也是李传韵的表姑王绍麟学琴、飞向中央音乐学院的起点。王绍麟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钢琴系,先后在中国和美国任教,目前是美国加州著名的钢琴教育家。这里也是李传韵的父亲李厚义被中央音乐学院教师选为音院附小学生的地点,是他父亲和著名作曲家施光南在这里研究音乐艺术的地方。这里也是他毕业于天津音乐学院的姑母李厚礼和随母习琴的小姑姑李厚信最初学琴的地方,姐妹二人继承母业,均在青岛从事钢琴教育,弟子无数,成绩卓著。
李传韵的祖父李忠桥,这位燕京大学的学子,风流倜傥的美男子,秉承忠厚仁义,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宽以待人。按照家谱,恪守家规“忠厚传家久”,他是“忠”字辈,儿子是“厚”字辈,孙子就是“传”字辈。李忠桥给孙子加上一个“韵”字,起名为李传韵,传韵,传播音乐之韵,包含了全家人对他的希望,将音乐之韵发扬传承下去。
李传韵技巧卓绝、活力四射、挥洒自如、恣意妄为的小提琴演奏,都源于内心浓浓的青岛情愫,这情愫就萌生、发芽自青岛阳信路4号。
青岛,是世界小提琴大师李传韵音乐的原发地。
石家庄,是世界小提琴大师李传韵音乐的启蒙地。
北京,是世界小提琴大师李传韵音乐的腾飞地。
香港,是世界小提琴大师李传韵音乐的辉煌地。
李传韵的童年是幸福、幸运、顺心顺意的,是鲜花铺满、充满欢乐美好的童年。多年后,他成为世界顶级的非凡小提琴演奏家,获得世界音乐界的褒奖和赞誉,可以说是对他心地善良、淳朴礼貌的父母李厚义和丘星冶的最大福报。
(4)李传韵基本资料
出生年月:1980年4月30日
国籍:中国
民族:汉族
出生地:青岛
居住地:香港
血型:A型
星座:金牛座
职业:自由艺术家
毕业院校:美国茱莉亚音乐学院
代表作品:《帕格尼尼24首随想曲》
父母:李厚义/丘星冶
四 李传韵的青岛情愫
(1)李传韵和祖母王重生
李传韵不但有小提琴演奏家的父母李厚义和丘星冶,还有来自外公家族的艺术传承,外公外婆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学者外公丘天眷,除尘技术权威,同时也是位艺术家,曾跟马思聪学小提琴,艺术修养造诣很高,直接影响了传韵妈妈,有多方面的知识家庭环境和艺术氛围,李传韵走上音乐之路,是水到渠成再自然不过的事。
祖母王重生,对李传韵有着血缘的传承意义,有着润物无声的音乐启迪,是决定让李传韵拉小提琴的人,她也是决定让李传韵爸爸李厚义拉小提琴的人。王重生何止对李传韵起到润物无声的启迪,王重生对自己的儿子李厚义,不也是有母子情深的音乐启迪?看看那张1978年,李厚义从河北回青岛,在家里和母亲合奏维尼亚夫斯基的照片,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王重生的音乐修养和激情火焰,不止点燃了儿子,也点燃了孙子。
2011年5月23日,中央电视台音乐频道《音乐人生》第21期,著名女记者张越采访李传韵,有这么一段对话:
张越:在你家庭成员中,谁对你的音乐教育是非常重要的?
传韵:我觉得就是我爸爸的妈妈,奶奶王重生老师。
张越:怎么叫奶奶老师啊?
传韵:我奶奶也是我的启蒙老师,是我奶奶希望我学小提琴的,奶奶心地好,是位虔诚的基督教徒,在青岛是位德高望重的钢琴教育家。所以,我想念我奶奶的时候,就会拉一段《沉思》啊。这位法国作曲家的代表作,小提琴独奏《沉思》,是一首历久不衰的经典名曲,旋律优美,情感丰富,淡淡的忧思韵味让人感动不已。
李传韵经常在怀念亲人时,用这首曲子,表达自己对逝者的怀念与沉思。
电视画面出现李传韵演奏马斯涅的《沉思》镜头。此对话也说明李传韵对奶奶王重生的敬重和怀念。
有一张《祖孙合琴》的照片,是李传韵三岁时在青岛阳信路4号大客厅,和祖母王重生祖孙两代钢琴提琴的合奏照片。
三岁的李传韵,已经从拉筷子、拉玩具提琴,到拉真正的小提琴。
看“祖孙合琴”照片,祖母王重生65岁,孙子李传韵3岁,在阳信路家的客厅里合奏小提琴和钢琴。奶奶身板笔直,注视琴谱,双手按键,右脚踏在脚踏板上,正神情关注配合孙子拉琴。李传韵扎实站立,两腿分开,支撑着幼小身躯。左腿受伤,贴着纱布,也毫不在乎的神情。
我特别观察他的手,左手四个手指全部岔开,尤其无名指和小拇指也都弯曲着,有力地按压在琴弦上,右手推琴弓,推到一半,有模有样地拉琴,一派演奏家架势。据说李传韵的手特别柔软,在这么小的年纪,左手四个手指就能大幅劈开,尽量拉大指间距离,练就了左手的跨越度和灵敏度,他左手四指能垂直折弯,尤其是小拇指也能垂直折弯,坚实肯定地按在琴弦上。说明三岁的他已经掌握了一些艰难的拉琴技法。
看照片,似乎是普通家庭场景,实则不然,其象征意义巨大,王重生在引领一位世界小提琴大师迈步前进。
也是在这个大客厅里,1986年夏天,李厚义带着儿子李传韵回青岛探亲,遇到了厚义的表姐王绍麟从美国回青,亲戚们多年不见,大家很高兴,聚餐之余,王绍麟和她的小侄子传韵一拍即合,王绍麟弹钢琴,6岁的李传韵拉小提琴,演绎了一曲萨拉萨蒂的《流浪者之歌》,那激越的琴声提琴声又回响在阳信路4号大客厅。十年后,李传韵成长为少年,参加小提琴比赛,以非凡超群的琴艺在世界乐坛崭露头角,惊动了世界,被誉为“魔鬼天才”。这个褒奖意义的称号不正是奶奶的亲情、琴声、赞许和滋养,浇灌了他的心智,点燃了他的灵性,攀登上演奏小提琴高峰,才被认可的吗。
(2)李传韵对祖母的怀念
虽然李传韵和祖母在一起生活的时间不长,但音乐家的祖母钢琴教学的情景,已经深深地镌刻在传韵的心里。祖母去世的时候,他因演出在身,没能回到青岛为祖母送别,抱憾终生。后来他回青岛演出,首要的心愿就是去吊唁亲爱的奶奶,因时间限制,谢绝了电视台的采访,清早冒着倾盆大雨,祭拜祖母,向奶奶表示一定好好拉琴,将奶奶为自己选择的音乐之路走得更辉煌,力争进入小提琴的国家队,自信地说:“我希望自己是前锋九号,像他那样为国争光。”随后在青岛阳光大厅的演出,听众鸦雀无声,获得广泛好评。演奏中间,李传韵特地为奶奶演奏了她最喜欢的舒伯特《小夜曲》,藉以告慰祖母的在天之灵。
祖母去世时,他在纽约用英文撰写怀念祖母的文章。以下是译文。
奶奶是一位宽恕仁慈的女性,为钢琴教育事业贡献了一生。她从未懈怠过,成功培养出或考取世界著名音乐学院,或在国际钢琴大赛中,奇迹般获得大奖的学生!
奶奶的钢琴教学,极具智慧且富哲理,她的教学方法,严肃中带幽默,使学生学习兴趣高昂。她每天花8—10个小时,无间歇地教孩子们弹琴,而自己从不感到劳累和厌倦。这种勤奋和顽强精神,可以与奥运马拉松竞赛媲美。奶奶有时献出她所有的空闲,无偿地尽量指导那些酷爱音乐而又无力付出学费的儿童们。她是一位虔诚的基督教徒,她曾捐出很多钱财和无数的衣物,帮助那些贫苦的人们。她是伟大的音乐家,也是出色的音乐教师。她为人善良,极富同情心,对所有的人都表现出高尚无私的爱,她更是真正而杰出的艺术家,不论是演奏还是教学,都表现出高度的热情,给人留有深刻印象。她的真挚与忘我的感情,在演出时总能激动人心,引人入胜,同时充满陶醉和征服的力量。
奶奶!您在天堂安息吧!您将永远留在我心中,我们也将永远记住您,那些您所喜爱的猫咪,也将永远与您在一起!
李传韵 2004.9.4 于美国
(青岛39中学吕秀娟 译)
(3)李传韵婴儿时期听交响乐的音乐教育
从胎教开始。
小孩有没有音乐才能,看他对音是不是敏感,对音敏感,能够捕捉到不同的音,才有可能塑造不同的音乐。
李传韵的降生,给李家和丘家带来了欢乐和期望。
李传韵的爷爷李忠桥写道:“儿媳星冶在青岛市立医院为我们生了一个大孙子,为了让音韵能够传世,我们给他起名叫传韵,没想到他真是带着这个使命来到我们家,成为音乐世家的第四代。厚义夫妇发现他从小乐感就很强,连听小便的声音都能哼成小调,这也令重生惊讶不已。厚义夫妇因为所处年代的限制,没能在小提琴事业上尽如人意,所以,他们把全部精力和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他们为儿子做出极大的牺牲,尤其是星冶,放弃了自己的正常生活,陪伴儿子学习音乐。”
音乐家的成才路始于童年,而李传韵的音乐家成才路始于更早的胎儿、婴幼儿时期。李传韵母亲丘星冶说:除非我不要孩子,要了孩子,就得让他成才。李传韵父亲李厚义,资深小提琴家教育家。他把自己被毁的音乐理想挪植于儿子。
李传韵母亲丘星冶,小提琴音乐教育家,精心研读婴儿早期教育,比普通人更早地了解胎教。怀孕期间实施胎教,播放交响乐,让胎儿听悠扬琴声。李传韵说过,“我在娘肚子里的时候就开始听古典音乐,妈妈的古典音乐胎教就像流水一样,浇灌了我的全身,所以我两三岁的时候,听不见古典音乐就不对劲。”
李传韵的小姑李厚信对我讲过一件印象深刻的事:“我嫂子丘星冶在青岛市立医院产科,我妈说,你快去医院,看看生了没有。一大早我跑去市立医院产房,护士说已经生了,男孩。我是第一个去看她的,推门一看,嫂子竟然在床上捧着本书忘情地看。我说:哎呀,刚生完孩子,怎么不休息,就看书?嫂子说:我要不就不要孩子,我要了孩子,就得让他成才。原来嫂子早就打算,培养孩子,使他茁壮成长,成才。原来,孩子出生就可以施展嫂子事先做的准备,教孩子成才。从传韵下生起,嫂子就没有放松对他的音乐教育。嫂子的胎教和以后成长的教育,对传韵非常关键。”
李厚义,这位把小提琴视为生命的人,总想把自己的未竟事业寄希望于下一代。改革开放后,涌现出许多艺术家,他们都承载着完成父母未竟的使命,父母被耽误的青春理想由孩子去实现。李厚义对儿子抱有天然的、起源家风的期望,就像母亲期望他一样,期望儿子能攀缘自己的艺术,攀登自己未达到的高峰,创造业绩,铸造辉煌。
李厚义夫妇深知音韵敏感的重要性,所以,长期培养李传韵对音的敏感,大量的听音练习,使李传韵的耳朵,变得敏锐和精确,对音准音調的辨识很自然、很准确养成了习惯。除了能辨别乐器的乐音,其他不同器物、不同材质的音也能辨识了。
2岁,教他认字,锻炼形象思维,同时让他大量听音乐,锻炼耳音。
为不影响大人工作,在传韵面前摆个收音机,播放音乐吸引他,不至于缠着大人,同时锻炼耳音,培养辨音力。奇怪的是,李传韵还真不同,听见音乐,竟可长时间不动、不闹,好似听进去了,这大概就是遗传吧。一般小孩时间一长就不行,他却不一样,坐在收音机旁能待很长时间。
这种能长时间专心听音乐,应该是一种天赋。李传韵从幼童时期开始学习小提琴,父母亲可谓精心呵护,悉心栽培。
让人奇异的是,两岁时,将俄国作曲家斯特拉文斯基的小提琴协奏曲播放给他听,听过几次后,这部在结构和演奏技巧都堪称怪异的作品,他却喜欢听,甚至吵着要爸妈给他看乐谱,当然他不懂,哪里懂啊,只不过就是乱翻。
3岁,带传韵去青岛,旅途漫长,火车开动,车笛鸣响,为消磨时光,就让小传韵辨别车笛声。不可思议的是,他乐此不疲地辨认起来,竟然说出我们乘坐的列车是#F调,对面开来的是bE调,刚开过去的货车是降F调……到了青岛,爸爸姑姑敲杯子、碗碟,让他猜是什么音,最后,敲木头桌子,他都能快速回答,说出音名。
李传韵在看似玩耍的启发下,不知不觉,无声无息,得到耳音训练。这些训练并非正式场合,任何场所,随时随地都可训练。像火车鸣笛,敲击杯碟,不同来源的声音,不同材质的声音,都可以随意拿来训练。
李厚信告诉我一个有趣的故事:我哥哥嫂子,要到外地巡回演出,就把贝贝(传韵乳名),带到青岛家里,住了几个月。家里人都忙,我还上班,就把他送到幼儿园,我爸爸每天接送,有时爸爸从幼儿园把贝贝接出来,顺便推着小童车,到第三公园玩耍。
贝贝性格很柔和,非常听话,乖得很,在家里从来不闹,喜欢猜音,凡听到一个声,不管哪里发出的,就会自说自话,说是什么音,这是在石家庄养成的习惯。比如说,这个音是A,那个音是D,完全是他自己说出来的,我都觉得很奇怪,也很好笑。
有次早晨起床,给他拿尿盆接尿,他正睡得迷迷糊糊,眼睛还没睁开,在那儿站着尿,尿溅在尿盆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他马上说这个音是A,猜音养成了习惯,连尿尿的声也要猜,滑稽得不行,把我逗笑了,笑他还在迷糊中,忘不了说尿尿的音。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对音响那么敏感?是他妈妈胎教的结果,培养了他的音乐天赋。我知道,嫂子对贝贝从小就有培养他成为音乐家的理想。
(4)按部就班分秒必争让李传韵听交响乐
可以说,父母对李传韵的音乐启蒙从未中断,除了每天播放古典音乐,锻炼他的听力之外,也让他操练小提琴,用浅显的语言给儿子示范,讲说曲谱,讲说小提琴的音准,讲说作曲家和他们的作品,日复一日,耳濡目染,李传韵自然而然地增加了音乐知识。可能不完全理解父母讲的内容,但是音乐单词,调号,作曲家姓名,还是在他脑子里留下印象,记忆在脑海中。
开始用筷子当弓,让小传韵拿筷子来回比画模仿拉琴。李传韵生性的乖孩子,非常听话,大人教什么他就干什么。在大人的循循善诱下开始模仿,大人的赞许也让他高兴,于是,两只小手拿筷子来回比画。这动作像游戏,像玩笑,却和拉琴,和小提琴有了关联。这种寓教于乐,玩耍式教育,让传韵不自觉地进入音乐之门。
李传韵震惊世界的小提琴技艺,就是从拉筷子开始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手中的筷子变成了玩具提琴,最后变成真的小提琴。
1982年4月李厚义出差北京,在西单乐器店买了一把十六分之一的小提琴,这种玩具提琴正适合2岁幼童。2岁8个月,开始拿起“玩具提琴”,虽是玩具,可形状是小提琴,不同于筷子,拉起来有真实感。从拉筷子到拉小小提琴,有了质的飞跃,从“玩筷子”变为“玩提琴”,再从游戏变为学习。这种从“玩”变“学”的过程是渐渐的。父母的教导也从“教玩”悄悄走向“教真”。无论拉筷子还是拉玩具提琴,都是父母看似无意,实则目的明确,似春雨,细无声,将教育融于玩耍,巧妙实施,自然接受。
丘星冶写道:传韵小时候,我们按部就班,分秒必争,让他大量听音乐,并非有什么远大理想,就是为培养他的情操,使他心情快乐。儿子在襁褓期就播放音乐,只要看他表情似乎要哭,立即把收音机放在他枕边,乐声响起,他马上安静下来,瞪着眼睛,寻找声音来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音乐成为食品,营养素,须臾不离。
80年代开始,为满足人们急切的精神需求,河北歌舞剧院频繁演出,上演西方的交响乐。父母要到音乐厅排练,把他带到排练场,让他坐在乐池边,看着大人排练,他就安静地坐在乐池旁,专注爸爸妈妈的排练。
至今,李厚义当年的同事还记得,李厚义背着传韵,穿过歌舞剧院的院子,背他到剧院排练场的情景。
李传韵母亲的同事,讲过这么一件事:李传韵妈妈要去排练,她拿了个乐谱,一个协奏曲和录音带,让同事拿去给传韵听。传韵接过乐谱就很安静,很老实,看着乐谱,听着排练,也不用管他。休息的时候,同事有个数不清的音就问传韵,他很自然地说出什么音,一下子回答对了。同事感到惊讶,有点不太相信,演奏员们都凑过来,听说之后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故事说明,平时在家早已接受过父母的音乐教育。这种教育,父母有意,儿子无意,乐队在排练时,他在旁边听,不论多么高深的作品,仅凭本能,能在乐谱上,迅速找到音乐进行到哪里。
幼年李传韵特别欣赏斯特拉文斯基,喜欢依扎伊、喜欢巴托克,并能说出十大协奏曲的作曲家名字和主要旋律……父亲为舞台演出,需要背练依扎伊奏鸣曲,李传韵在旁边,检查拉的乐谱是否正确。
这难道不是父母教育的结果?如果说是遗传,也是自然的,遗传基因打造的链条,从小被父母坚实地连缀到音乐这根艺术廊柱上。正如李传韵成名后做客新浪时说:“我在小提琴世家长大,它就像水一样这么重要,没了它,可能我就缺乏了一种最重要的元素,好像跟我长成一体,它代表了我的一切。”这里说的“它”,是音乐,是小提琴,也是与小提琴有关的一切。
幼年在乐团听交响乐中度过,音乐的美妙,悄无声息地浸润到他的心脑神经,使音乐旋律和他的细胞融合为一,对李传韵的影响是无形的、深远的和终身的。小小的李传韵,每天接触音乐,作曲家名,作品名,满脑子没别的,全是音乐。音乐,已经充满李传韵全身,在他的机体里生根发芽。
丘星冶在教育李传韵成为音乐家的过程中,起到了舍弃自我难能可贵的关键作用。李传韵来到这个世界,为丘星冶带来希望,这位青岛媳妇从此将儿子、母爱、小提琴融为一体,成了她生活的唯一。全身心扑到儿子学琴、练琴、演出、生活,事无巨细,专心陪伴,抛弃了自己的事业。不论严寒酷暑,带儿子远途上课,不得不充当慈母和严师两个角色,甚至被儿子称为武则天慈禧,也不改初心,极尽作为母亲的全部所能。即便儿子在她百般护翼下,经过十几年的奋斗拼搏,成为世界顶级小提琴家时,带儿子满世界飞来飞去,奔波于各地演出,待她蓦然回首,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儿子,她习惯了围绕儿子的生活,儿子与他的小提琴事业成了丘星冶的全部生活意义。
(5)李厚义让儿子学拉世界优秀的难曲
作为小提琴演奏家的李厚义本人,在音乐学院上学的时候,极喜欢钻研小提琴技艺,后来在邯郸文工团,石家庄歌舞剧院演出,曾痴迷地演奏过世界优秀的小提琴曲子。特别在河北歌舞剧院交响乐团担任小提琴首席时,经常登台演出,总喜欢拉有难度的乐曲。喜欢钻研高难技巧这点,很自然地遗传到李传韵身上。
李厚义说,李传韵在掌握了初步拉琴技巧后,就让他接触高难度乐曲,难度大逐步升级,让孩子接触世界最好的提琴曲,从小就让孩子尝到大师作品的味道。一般小提琴教师不会这样做,也不敢这样教,都是从简单教起,循序渐进,由简到繁,逐步升级,之后才拉高难度乐曲。而李厚义本身就是演奏家,喜欢高难度乐曲,知道那些作品是什么水平,按照自己的喜爱来个“反其道而行之”,和一般教法相反“逆向教学”,边让孩子打下演奏基础,边用难度曲子进行练习,早早地让孩子接触大师的作品,接触到小提琴的难度乐曲。他认为越是有难度的作品越是小提琴音乐的精华乐曲。而李传韵正好又是性格温和,顺从认真,听大人话的孩子,爸爸教什么就学什么,所以接触了,学习了,就不是难事,毫不费事地掌握了拉琴技巧,学会了并喜欢了拉高难度的曲子。
我认为,越是年纪小,手掌手指的柔软性、灵活性、伸展性,越容易塑造,越容易掌握技巧,不要等到成年后,再去练习,那时,手掌手指的关节已经固定,反而不如幼小时,柔软灵活,容易掌握技巧。
以下十首乐曲是公认的小提琴十大难曲,李厚义都让儿子拉过。李传韵的小提琴技艺超凡技巧,主要来自父亲的传帮带。1.布鲁赫苏格兰幻想曲;2.柴可夫斯基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3.帕格尼尼24首随想曲;4.西贝柳斯d小调小提琴协奏曲;5.勃拉姆斯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6.门德尔松e小调小提琴协奏曲;7.圣桑b小调第三小提琴协奏曲;8.萨拉萨蒂卡门幻想曲;9.维尼亚夫斯基d小调第二小提琴协奏曲;10.拉罗西班牙小提琴与乐队交响曲。
尽管这种违背常理的教琴法会受到质疑,被批评为“好高骛远”“违反规律”,但正是这种“违背规律”的教法才使幼年的李传韵在不知不觉中掌握了高难度琴技。所以,当李传韵参加北京小提琴比赛,不动声色地演奏拉罗的《西班牙交响曲》这样高难乐曲,才遇到林耀基教授的质疑。
幼年李传韵学习掌握的小提琴乐曲都是一流难度的小提琴乐曲。比如德国作曲家马克斯·布鲁赫的作品,源自对德国民歌广泛的接触和研究,旋律优美动听,曲式严谨自然,音乐效果美丽淳朴。他的代表作是两首小提琴协奏曲(g小调和d小调)《苏格兰幻想曲》《歌剧洛勒莱》,旋律甜蜜忧伤,在技巧方面虽然不很容易,却也不过分艰深。
所以,当李传韵5岁在北京青少年小提琴比赛上演奏《西班牙交响曲》时,毫无惧色,轻松自如,可评委们在惊喜之余,平添一份对小孩拉这么难的曲子不可信的疑惑。最后确实因鹤立鸡群,无疑超出参赛选手的一大截,导致评委会主任林耀基教授为避免孩子“好高骛远”,不得不让他屈居亚军。同时,李传韵的演奏,的确,也深深打动了林耀基,这么好的人才不能放过,被爱才的林耀基看中,收他为个人弟子。从此,得到林耀基无微不至的教诲,改变了李传韵的命运,李传韵的琴艺突飞猛进,并在国际上崭露头角。他们的关系也变得亲密无间,形如父子,林耀基成为李传韵没齿难忘的恩师。
(6)“蟹爪式按弦”和“蝶翅式揉弦”
李传韵小小年纪,在小提琴比赛中能鹤立鸡群超越众人,诀窍的秘密究竟在哪里呢?我观看“李传韵和奶奶合弦”这张照片时浮想联翩,发现了一点秘密,和别人拉琴不同的地方,仔细观察李传韵的左手,得到了如下的解读。
李传韵的手指从小得到锻炼,尤其左手手指,五指分叉,紧贴琴弦,手指折弯,垂直按弦,高频震颤,揉弦声美。
我虽然不是搞乐器的,贸然在此分析一二,仅是一家之言。
他的这种按弦方式,我称之为“蟹爪式折弯”;这种揉弦方式,我称之为“蝶翅式震颤”。蟹子“蟹爪式”,手指折弯呈蟹爪式按弦。蝶翅“震颤式”,揉弦似蝶翅震颤频率极高。
仔细观看这张“祖孙合琴”照片我有许多启示。我曾看过李传韵成年后的演奏视频,在罗伯特·肯尼钢琴伴奏下演奏《霍拉舞曲》的情景。霍拉舞是罗马尼亚的民间舞蹈,旋转跳跃的轮舞。这首《霍拉舞曲》是20世纪杰出的美籍立陶宛小提琴家亚莎·海菲兹改编的小提琴曲,多用装饰音和颤音,以断弓技法奏出顿音,体现丰收农民急速旋转热烈欢快的乡村舞蹈场面。
视频中,只见李传韵左手四个手指迅疾地触弦按压,手指紧紧地贴附在琴弦上,从不做大的伸张,按弦时手指呈垂直折弯,按压琴弦,这个手指触弦的动作,我给它起名叫“蟹爪式折弯触弦”。蟹子的蟹爪在关节处折弯,可以折到小于九十度。
如果手指尖垂直按到弦上,是“指尖触弦”,犹如“锥子”往下“扎”,指尖触到的弦点,是标准音的“点”上,我称这种触弦方式为“点式按弦”,只要“指尖”触到标准音准的位置,发出的琴音就是“标准音点”最准确的音;如果手指不能“蟹爪式折弯”按在弦上,是“指面触弦”,犹如“锤子”往下“按压”,指头肚触到不是点,是“弦面”,是标准音的“面”上,我称这种触弦方式为“面式按弦”,手指肚触不到最标准的音准点上,发出的琴音是比“标准音点”宽泛的音。比手指尖按压的范围要宽泛,可能超出了“标准音点”的范围,不能精准地按在标准音准处,只能按在音准相邻范围处,是“面式按弦”发出的琴音,与标准音准可能会有微妙差异。指尖如锥子,是点;指肚如锤子,是面。指尖触弦是“锥子点式触弦”,指肚触弦是“锤子面式触弦”,这两种不同的触弦方式,造就发出来的音准,有微妙差异。而“蟹爪式折弯”,就是“锥子点式触弦”,手指尖能准确地按住音准的最佳位置,有利于琴弦发出标准音准的琴音。
仔细观察李传韵的手指,他的左手手指甚至包括最弱的小拇指也能折成三折,形成“蟹爪式”折弯,“锥子点式触弦”,音准更为准确。我看了许多别的小提琴家的视频,发现李传韵的这种按弦方式是其他小提琴家不及的地方。因而,琴音达到极限音准,音色结实有力,洪亮清脆,穿透力强,标准琴音的音准不会含混不清。
他的手指的折弯能力是从小锻炼出来的,和奶奶合琴时,他小小手指能做出极大的“分叉”动作,连小拇指也能折弯,显示了他从小练就的基本功。看其他演奏家演奏《霍拉舞曲》的视频,发现其手指未能像李传韵那样,不能“蟹爪式折弯触弦”,发出的琴音会有微妙差异。传韵的手指紧贴琴弦,不随便伸直,而有些人的手指在不按弦时总伸直,抬得高高的,需要按弦时再弯手指,这会浪费指力和减缓音符速度。
再看李传韵演奏时,除了按弦是“蟹爪式折弯”,还可以看到他左手四指急速一上一下按弦,上下急速起落,让人眼花缭乱,像飞舞的蝴蝶,落在花上吸吮花蜜时,翅膀急速震颤,频率极高,左手指的敏感触弦、飞速换位、灵巧颤动,才可以保证拉出密集的音符,无论多么密集的音符,也能流畅自如地拉出,奏出大珠小珠落玉盘的音色。这就是三岁时练就的童子功,如果没能在童年练出来,长大后手指僵硬,再怎么练也无济于事。所以,仅就小提琴的启蒙来说是越早越好,越早就能越练就双臂、双手、手指、指尖的敏感性和灵活性,更容易演奏各类高难度的曲谱。
(7)借名参赛却因鹤立鸡群屈获亚军
1985年春天,万事复兴,各种艺术比赛蜂拥而起。在这种形势下,北京市举办青少年小提琴比赛,迎合了当时人们学习西洋音乐的热潮。
那年李传韵5岁随母亲到北京看望刚从香港探亲归来的外婆曾懿萍,住在外婆家,而外婆发现报纸登载北京琴童比赛的消息,觉得让孩子参与是件乐事,虽然母子从石家庄来北京是要看外婆,并非特为来参赛,可事情就是这么暗合天意,遇到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此时,传韵在家学琴几年了,正是展现琴艺的好机会,也是大家高兴的事,立即报名参加。但报名需要北京市户口,没办法,只好找到朋友,借用别人的户口报上了名。
当李传韵母亲丘星冶填写报名表时,在年龄栏里填上5岁,参赛曲目栏填写了拉罗的《西班牙交响曲》。这一填写,惊动了比赛管理人员,大家都用怀疑的眼光、不屑的表情看着这位家长,5岁小孩参赛拉罗的作品?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因为当时报名的小孩大都是跟音乐学院老师们学琴,那些教琴的老师一般都是循规蹈矩,照着教材步步升级,教给小孩子,没有教这么难的曲子的,也没有敢教这种高难度乐曲的。所以,仅是报名就引起了骚动,人们都用不相信的态度注视着丘星冶。李传韵并没感到有什么异样,对他来说,拉这种高难度的乐曲已经习惯,他体会不到人们为啥怀疑,这叫“初生牛犊不怕虎”。
拉罗是西班牙血统的法国作曲家,《西班牙交响曲》是拉罗的代表作,创作于1873年。独奏部分表情极为丰富,是最美丽同时又是难度最高的作品,旋律有浓郁的西班牙风格。本是献给著名小提琴演奏家萨拉萨蒂的,首演也是由萨拉萨蒂本人演奏,获得空前成功。而萨拉萨蒂本人,既是演奏家又是作曲家。他那荡气回肠的伤感色彩与艰涩深奥的小提琴技巧,交织出来的音响效果,任何人听后都会心荡神驰不已。其演奏技艺精湛,音色甜美纯净,被后人称为“帕格尼尼再世”。
当比赛拉开帷幕,五岁的李传韵登上了比赛舞台,小家伙毫无惧色,拉得有模有样,他那老到的琴声与幼稚的神情有巨大反差,小手娴熟地在琴弦上飞舞,音符急速地弹出,看不出任何紧张,就像在家里若无其事,高超的琴艺使他在参赛者中鹤立鸡群,完全征服了评委们。那次比赛的评委会负责人、中国小提琴教育家林耀基教授说:“这个小孩子居然演奏拉罗?!不可以,这样不行,这岂不是助长好高骛远的风气?不打好基础,爱挑战高难度?我想先听一听,结果表现最好的是他,我认为他是帕尔曼的材料。他演奏完,我建议不要让他拿第一名,他年纪这么小竟演奏这么难的乐曲,如果其他人都效法他,那便糟了,给他第二名委屈他了,当然,他应该拿第一名。他有一个特点,感情丰富,富有同情心,很天真,他的音乐是出自真心、真情。”“李传韵是我生平见过的少数天才之一。”就这样,李传韵“屈居”那次比赛的亚军,但是,他因此也受到林耀基的赏识,并被林教授收为弟子,这是传韵在人生路上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丘星冶在一篇博客这样写道:
5岁比赛之后,有幸在林耀基门下严谨地习琴,小时候正确练一个小时,比长大了练100个小时都管用,这一点都不夸张。所以,他因着林耀基教授的无私奉献,因着传韵自己良好的机能和对音乐的敏感,因着我们在旁边的陪练,使他有了铜墙铁壁的基本功,无所不能的拉琴技巧。记者常问我,一天练几个小时?惭愧地说,现在他基本不练琴,他所需要的只是看谱子,写指法,读一读作曲家的生平,研究作品产生的时代背景……有人问他,他的曲目量是多少?他回答道,说多少都行,再难,再长的曲子,只要给他一到两个星期就行。
以前我总是唠叨,担心他怎么不练琴,现在我习以为常,从我身上和他身上终于感悟出一个道理:如果长大了再想一个劲儿地刻苦“傻练”,那就别提多蹩脚了,心里想要表达的,和你拉出来的根本不相干,因为力不从心,你再读历史也没有用。
(8)对这次比赛获奖的思考
这次比赛对于李厚义、丘星冶和李传韵具有特殊意义,因此,我提出以下六点思考和感想,特别是第五和第六点,对李传韵今后的演艺生涯至关重要。不过,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是不同的两回事,即便发现了不去解决,问题还是问题。第一,成为享誉世界的林耀基教授的学生,可以直接近距离面对面接受大师的宝贵指导,是通向世界乐坛的奠基石。第二,如果循序渐进,按部就班地学,不越雷池于半步,顶多就是会拉小提琴,能拉小提琴;反之,如果这次不演奏《西班牙交响曲》这样有难度的乐曲,也不会引起评委们的惊讶和震动,也不会出现虽然够冠军却被定为亚军的出格决定。
第三,证明李厚义的“逆向教学”方法,在某些时候成功了。李厚义不同于“按部就班循序渐进”的教琴方法,坚持让儿子学习高难曲目,接触名曲,这种和一般从简单到复杂的教育方法不同的“逆向教学”实践,在儿子屈尊获得“亚军”的瞬间得到验证,他成功了。
第四,精心育儿的李厚义夫妇,花费的精力与时间没有白费。充分调动一切因素,利用幼儿手指柔软灵活,让其掌握高难度的小提琴演奏技巧,锻炼出一副反应敏锐的有力手指,精确辨析音准的耳朵,诚如我在分析“和奶奶和弦”那张照片提到的,幼年李传韵,在骨骼尚未发育完全下,李传韵用“蟹爪式按弦”和“蝶翅式揉弦”,驾驭了超高难度乐曲的自如表现,可以认为,他的手指是为小提琴而生的。
第五,首次登台一鸣惊人。这次比赛也是李传韵首次从家庭走向舞台,亮相于家庭之外的世界,结束了只在家里跟父母学琴的温室教育,心智未熟的年纪成名,能否适应外面的大千世界,能否经得起世界风浪,从此开始,稚嫩的李传韵被抛进攀登更高琴艺的训练期,也被抛到媒体面前,面临如何与媒体打交道的人格心理考验期。
第六,这次比赛规模不大,李传韵没觉得有压力,也没觉得多费力,如平常那样就取得成功。这一成功,给李传韵内心深处留下一个未觉察到的心理暗示,误认为家庭和舞台没有区别,误把舞台当作自家,这个没发觉的隐秘的错觉,让他从小分不清家庭和舞台是两重天,也可能误认为,舞台上和舞台下,没有太大区别。舞台上,是他随心所欲的个人世界;舞台下,是面对社会各色人等的众人世界,是记者采访、媒体报道,赞叹与质疑并存的群体社会,不是自己随心所欲,能够驾驭的世界。
这一点,为他今后在舞台上如何表现,舞台下如何面对社会,如何应付媒体,如何冷静思考,在他心理上埋下了一个伏笔。
(9)获奖后不久从河北移居香港
获奖后不久,李厚义全家移居香港,香港的经济条件和社会环境自然比河北优越很多,因为在北京小提琴比赛获过奖,所以到香港后有很多人关注他,帮助他,给他创造了无比优越的学琴环境。上小学,有幸参与叶惠康博士创建的“儿童艺术实践中心”叶氏儿童合唱团,得到声乐训练,到世界各地巡回演出,与小朋友一起接触异国情调,共同分享快乐。
经叶惠康博士介绍并得到企业家蔡建中先生的资助,策划了十年漫长的跟林耀基教授的学习计划。为了跟林耀基教授学小提琴,妈妈带传韵从香港飞北京,林耀基从北京来香港,暑假和林耀基教授到美国、加拿大旅游练琴,都是蔡建中无偿资助,这莫大的幸运之星照耀着李传韵,李传韵在学琴路上一路走来,好人相助,是他谦虚平实父母的福分,也是他自己的幸运,是上帝对他们的眷顾。父母既不娇惯也不过分严厉,都是在轻松祥和的气氛中学琴。从没有在苛刻、紧逼、委屈中学琴的经历。回忆起年少学琴的经历,他从来没觉得压抑和苦累,甚至觉得快乐和享受,就像在游戏之中玩耍小提琴,他高、精、尖超难度的演奏技艺,在他父亲李厚义的示范下,在这种温美随和的气氛下,自然而然掌握了小提琴的技巧,度过了很温暖、很幸运、总是伴随幸福的童年。
五 李传韵的香港音乐梦
(1)在香港开始上小学、中学
1986年,结束了十年河北石家庄的刻板生活,李厚义全家移居香港。李传韵开始脱离家庭教育,接受学校教育。
李传韵在圣马太基督小学度过了六年光阴。这个小学是拔萃男书院(Diocesan Boys'School,DBS)的小学部,拔萃男书院是全港第三大中学,由基督教香港圣公会东九龙教区所办,成立于1869年,有130多年的历史。香港不少官商、文化名人皆于此毕业,在著名校友中,孙中山先生媒界均有著名校友,学生在考试中成绩非凡,特别在体育、学业及音乐比赛中均成绩骄人,是传统名校。作为文娱界的代表,李传韵的名字赫然出现在著名校友的名单里。
李传韵在圣马太小学时,参加香港叶氏儿童音乐实践中心,承蒙叶惠康博士器重,多次随儿童实践中心到世界各地演出。参加香港儿童合唱团主办的儿童器乐比赛。李传韵的小提琴演奏鹤立鸡群,评委们很容易评出高下,李传韵不论是技巧还是音乐表现力,都远远超出其他对手,轻易夺得冠军,赢得了一笔可观的奖金。在小学期间,他总共囊括了四五个冠军、亚军。
接受林耀基教授精湛的教学,传韵的小提琴技艺有了显著提高,林教授认为李传韵的技艺火候已到,鼓励他报名参加波兰维尼亚夫斯基国际小提琴比赛。
结果,1991年11岁初次出国参赛,出师大捷,战胜来自43个国家的选手,获得少年组冠军,被誉为“天才神童”。
2011年5月,中央电视台《音乐人生》栏目主持人张越的采访,道出了这次比赛得奖对李传韵的影响。
张越:能感觉出来?维尼亚夫斯基,那个奖很重要吗?
李传韵:我觉得是里程碑式的,得了那个奖之后,增加了我对音乐的一份热爱,更有信心嘛。我妈妈说,我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就实行胎教,就放古典音乐,古典音乐就像水一样,所以,我两三岁的时候听不见古典音乐就不对劲。
1992年小学毕业,进入拔萃男书院,亦即男拔萃中学,也是香港精英学校之一。男拔萃中学校规希望学生全面发展,在正规课程以外,着重学生在运动、音乐、科学和艺术等方面发展。
拔萃男中学有悠久的音乐传统,音乐大楼、体育馆、美术室、地理室,设备齐全。音乐大楼包括一个800座位的演奏厅、乐团排练室以及用于戏剧表演的剧场,满足学生们对艺术的追求。每年拔萃男中学合唱团及乐团皆于香港校际音乐节取得卓越成绩,当中高级组的男声及与拔萃女中学组成的混声合唱团,连续多年获得香港校际音乐节的最佳合唱团奖,成为香港政府指定合唱团之一。拔萃合唱团过往多次为政府的官式活动演出,当中包括在香港回归纪念日和在中国国庆日升旗典礼中领唱国歌。李传韵在校期间踊跃参加学校的管弦乐队,每年香港校际比赛都是第一名。
拔萃男中学校长黎泽伦是一位和蔼可亲的热爱音乐的校长,给李传韵留下深刻印象,他初来拔萃报名之后,黎校长亲自陪伴李传韵练琴,使他刚到拔萃就没有陌生感,很快融于学校生活,边上学业,同时能练琴,为了爱护李传韵的小提琴特长,黎校长还特别关照,他可以免学部分课程,减轻学业负担。李传韵虽然获奖,但他不仅没有骄傲自满,反而更积极刻苦练习。他说:“学小提琴,要战时当平时,平时当战时。玩小提琴一定要全面,你要通过不同的运动,不同的兴趣,去激发你的潜能,不能只独当一面。”
“小提琴是我的好朋友,当我练琴投入时,便好像与它倾谈一样,挺舒服的,它也用美好的言辞,化作音乐来回答我。”“我的老师说,童子功要越早练越好,千万不要松懈,因稳固的基础是最要紧的。”
他对拔萃男中学甚为怀念,他说:“拔萃男校的自由气氛,是培育人才的最佳有利因素。在这样的环境下,学生的潜能就得以培养和发挥。非常感谢拔萃黎泽伦校长对我的关怀和培养。”
(2)李传韵与恩师林耀基教授
林耀基是中国小提琴界的领军人物,中国小提琴界如果没有这位传奇“教父”的纵横捭阖,就没有现今小提琴界百花齐放的繁荣景象。他带领中国的小提琴走向世界,让中国的小提琴受到世人瞩目。
李传韵命运转变的契机,是被林耀基教授选为学生。林耀基认为李传韵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对他实施特殊方式的教育,不在音乐学院上课,而采用个别教授形式,使李传韵得以保持他的内心驰骋和纯熟琴技的独到之处。
林耀基是李传韵的“关键老师”,也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物和人生导师。
1985年春,在北京青少年小提琴比赛之前,李传韵都是在家里跟父母学小提琴,教得还很轻松,并没想到要拜谁为师。可是比赛完毕听别人说,传韵有了不起的才能,得好好保护,一定要把传韵交给林耀基教授,于是,传韵妈妈让传韵去问问林教授。于是,传韵走过去问:“林老师,您可不可以教教我啊?”
林耀基看他比赛,觉得这孩子是“了不起的天才”,发现这是棵难得的“好苗子”,于是对传韵妈妈说:“这孩子是帕尔曼的材料,我愿意免费教他。”
就是这样简单的交谈,李传韵成了林耀基的学生。
得奖前学的小提琴,难免有不正确的地方,林耀基教授及时将李传韵技术上所有的错误做了修正,并在小提琴、哲学和逻辑方面加以训练。
从此,妈妈开始陪着李传韵,跟随林教授学习琴艺,传韵妈妈非常重视这绝好机会,使李传韵在林耀基教授培养下琴艺迅速飞跃提高。李传韵5岁半被林耀基收为学生,是林教授最年幼的学生,接受大师指教,直接接触最标准的拉琴方法,掌握了林氏最先进的琴艺,没走弯路,所以,跟随林教授学琴节约了很多时间。
李传韵说:“林老师可以说是我的父亲。”
林教授像对自己的孩子那样对待传韵,在教琴技艺同时也教给他如何做人。能跟国家最好的小提琴教授学琴,对李传韵和他父母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的绝顶好事,但他们后来迁居香港,离开了北京,香港—北京,这么远,怎么才能跟林教授上课呢?一家正在愁闷之际,被香港的泛亚交响乐团主席、企业家蔡建中先生所知,立即表示慷慨资助,他说:“中国难得有这么好的小提琴苗子,我愿意帮助李传韵成材。”于是,一直不让李家人对外讲自己的蔡先生,承担起李传韵的所有学习经费,不仅从1986年到1996年,连续十年资助李传韵,丘星冶带着李传韵,飞赴北京到林耀基教授家中学琴,林耀基飞赴香港,就连暑假到美国、加拿大蔡先生别墅住一个多月,接受林教授的独享的音乐指导,所有这些经费,包括李传韵国内外演出的费用,都由蔡建中先生出资解决。李传韵真是遇到天底下大好人的真诚帮助。
李传韵说:“林老师教琴时手舞足蹈,抓着你的身体一起摆动。他的授课口诀是‘快弓如顺风,慢弓似逆风,双手是只狗,跟着主人走。’他要求小小的李传韵模仿熊的懒洋洋姿态,使琴音更加自然。”
从1986年到1996年,其中,包括1991年在波兰维尼亚夫斯基比赛获得冠军,1996年获美国茱莉亚音乐学院最高奖学金,去美国跟随著名小提琴教授多萝茜·迪蕾以及小提琴大师依扎克·帕尔曼深造,12年间,李传韵作为林耀基教授的“关门弟子”,都得到了面对面授课,这真是李传韵宝贵的学习机会。
六 李传韵是林耀基的关门弟子
(1)北京香港千里关山的隔空飞行教学
林教授并不主张让李传韵进音乐学院,个别教授,可以多学文化课,至于拉琴的专业课,不在于学习时间的多少,而在于学习的方法是否正确。
自从接受李传韵为关门弟子之后,林教授采用单独授课的方式,很认真地教导这个悟性很高的学生。李传韵母子一年四次飞到北京林教授家里学琴。林教授一年四次飞到香港在香港面授。李传韵的赞助人蔡建中在洛杉矶有套别墅,放暑假时,林耀基全家和李传韵母子两家在别墅住一个多月,天天练琴。暑假期间,传韵妈妈带传韵和林耀基一家去美国和加拿大,边度假边学习。这种教学方法是非常特殊的,是别人享受不到的。每次去北京上课,时间多为一个星期,或两三个星期,每天上课,接受浓缩型的、地狱式的、高密度的训练。
李传韵总是称拉琴是轻松愉快的,他找到“用力打力”的方法,不需要太大的力量,以此掩盖长时间的练琴带给他的艰辛,他曾以开玩笑的方式透露长时间练琴的艰苦,然而“光环”背后付出的艰辛却不为人知,李传韵并没有“悲情”地展示自己的练琴苦旅,相反,他称拉琴这件事轻松愉快:“我喜欢边练琴边看体育节目。找到了一种‘用力打力’的方法,不需要太大的力量。”
林耀基陪李传韵练琴,有时为陪传韵练琴推掉很多应酬,自己做点饭吃。每天看着传韵就像他的儿子一样,有时传韵做得不满意,还会像父亲嗔怪儿子一样,“掐”传韵胳膊,传递着类似父子的情感。北京得奖前,他每天练琴三四个小时,跟了林耀基之后,每天练琴起码七八小时。参加波兰维尼亚夫斯基比赛前,林教授每天陪伴练琴要8个多小时。李传韵虽然小,但他能感知到林老师父爱般的付出,不能让林老师失望,所以更加认真地练琴。比赛结束,获得大奖,李传韵觉得最高兴的不是那个奖杯,而是林老师张开双臂拥抱的那一瞬间……一个十岁的小孩如何能有更多的感情体验,把欢乐、喜悦、痛苦、抑郁表现出来?为了让传韵在音乐表现上增加感情色彩,林老师怎么教他有感情呢?林耀基说:我们家有个阿姨,安徽来的,过去比较苦,我和传韵说,刘阿姨过去很苦,没有很好的生活。我对他说,你就想着她,他真想着她苦啊,拉琴比赛时就想到这个刘阿姨。所以得奖以后回来,他抱着刘阿姨大哭一场。
(2)座右铭:“自己的缺点,自己抓;自己的优点,别人夸。”
李传韵最愿意上林教授的课,林老师妙语连珠的讲课,常把李传韵逗得异常兴奋,眼泪都流出来。比如他说的顺口溜:自己的缺点,自己抓,自己的优点,别人夸,现在这句话已经成为李传韵的座右铭。因为从感情上说,李传韵从内心喜欢林老师,自然就愿意跟他学。林老师总能把深奥难把握的东西,用形象生动、易于掌握的语言给他讲解。比如,练拉慢弓,他让李传韵闭上眼睛,想象自己顶着大风大浪怎么也走不动,但又要艰难稳健地一点点向前挪,挪的越慢风险越小,滚动手臂转换琴弦的4个角度10个面时,就不会出现声音中带有棱角不够流畅的现象;再比如练快弓,要拿出顺水推舟的劲儿,一鼓作气推到底,频率可以更快、更均匀;练习换把时,要注意轻轻地换,深深地按……
蔡建中先生和林耀基教授有过多次接触,观赏聆听到林教授的教学情景,他感慨道:“将自己的宝贵经验深入浅出而带幽默的讲解,永远给学生指出一条光明的路。从不听说有哪一个学生被老师轻视而气馁。”林耀基在蔡建中家的时候,俩人还常常畅谈到深夜。所以他希望更多地音乐老师都以林教授为榜样,继续为音乐事业的发展,贡献自己的能量,造福全人类。
(3)发自内心深情怀念恩师林耀基教授
林耀基把传韵看作自己的孩子一样教育,传韵母子也像对待慈父般的敬仰林老师。所以当他们知道林耀基先生于2009年3月16日骤然去世的噩耗,感情上完全接受不了,根本不相信。
丘星冶的博客记录了这一感人肺腑的情景。
有位学生妈妈打电话告诉我:林老师过世了,我根本没听明白,也不想听明白,以为是我哪个不认识的林老师,可她不停地说是林耀基教授……我的腿在打颤,泪水夺眶而出,接着是不由自主地嚎啕大哭——那是天塌地陷啊!我们的精神支柱不在了?不能接受!不能接受! 十几个小时前还和林老师在电话里絮叨了半小时,怎么就……
按照演出合同,李传韵怀着沉痛的心情,踏上了欧洲巡回演出之旅。巡回演出的首场音乐会,在保加利亚鲁塞市,他面对记者招待会,难以控制自己悲伤的心情,沉痛地说:“我的心好痛啊!我来此演出前几天,我的恩师,中国著名小提琴教育家,一代宗师林耀基教授去世了。我此刻心情非常难过!真想林老师!但我要化悲痛为力量,尽全力把演出做到最好,用以报答我的恩师,为他争光!更为我的祖国争光!”当晚的演出,座无虚席,传韵以他尽善尽美的表演,迎来了观众一次又一次的热烈掌声。最后,全体起立,长时间地为他鼓掌!传韵没有辜负林教授的期望,为他争了光!也为中国人争了光!欧洲巡演的第二场,在保加利亚多布里奇市,演出非常成功,在返场节目前,他又沉痛地向观众说:“我的恩师,著名小提琴教育家林耀基教授,刚刚去世了,我给大家拉一首林老师最喜欢的曲子。”顿时响起了《沉思》,优美又忧伤的乐曲在音乐大厅回荡……在以后的演出中,他总是怀揣报道林教授逝世消息的报纸和他的生平简介,抚摸着报纸,有时怀揣报纸和衣而眠,如同林教授一直陪伴着自己,自言自语地说,我一定好好记住林老师的生平,以他为榜样,鞭策我努力上进。
(4)李传韵撰写“缅怀恩师,一枝一叶总关情”
在李传韵的眼里,林教授是一位充满最多灵感、最大灵气、最强灵性乃至最玄灵魂的伟人,同时也是一位非常幽默、风趣、诙谐、滑稽、机智而不失浪漫、仁慈,而又严厉、庄娴并重的绝世大活宝,这样的老师再也找不到了。一次,在香港与我同行至一处天桥时遇到乞丐,他慷慨解囊拿出百元港币递到乞丐手里,这一幕恍如昨日,至今想来仍充满鼓舞人的温暖,令我深信正是这悲天悯人的灵魂给小提琴注入了生命,使音乐具备感人肺腑的爱心。
林耀基说过,他教学的最终目的是爱,有爱心才能热爱小提琴、热爱观众、热爱大自然、热爱生活;爱有很多种,集体的爱、家庭的爱、国家的爱、民族的爱,但最后也最重要的是博爱,有博爱就会用音乐帮助人们抚平创伤,若没有博爱,至多只是小提琴匠人而不可能成为小提琴家,正如晏殊的词句“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怀着深切怜惜、寄予终极关怀,升华之后看得更为深远。林耀基以充满创造力的方式传授琴艺,饱含哲理,指引着学生探索自然、感悟人生的道路。
大自然的一枝一叶都可以成为林耀基教学深入浅出、生动形象的灵感来源:“如果你把音乐想象成风,那么你的手臂和手指就是树枝与树叶。风刮得大,树枝和树叶就摇动得剧烈。学习小提琴的揉弦技术就是这个道理。”他细致入微地考虑每一个学生的理解力,时常深情投入以肢体语言简明易懂地详解乐曲韵律表达,使学生领会演奏要服务于音乐本身。他点拨学生模仿小熊的慵懒惬意姿态,从中明白如何放松舒展以使琴音自然,诙谐幽默、生趣盎然。
林耀基深感中国的古典音乐土壤尚不肥沃,格外呵护每一枝每一叶。“中国小提琴教育过于重视比赛”实乃对他的误解,他希望通过对人才的发掘与栽培,帮助他们登上国际舞台,从而带动中国小提琴界的信心,使“沙漠”焕发生机转变为绿洲。
“音乐比金钱价值要高得多,我们在精神上能够满足,因为当年纪大的时候,走不动的时候,音乐还在我们脑子里神游。”恩师的教导言犹在耳,愿恩师在天之灵,欣慰于桃李芬芳。
李传韵的感言
我从5岁就跟林老师习琴,17岁时,林老师把我送去美国茱莉亚学习,我虽然人去美国,但是所有假期还是跟林老师学习,这样算起来,可是跟随林老师学习最长的一个学生,前后有20余年之久。林老师不只是我的艺术老师,同时在各方面我都受他极深的影响,做人,他是我的楷模,文化,在和他谈天论地中都能学到从浅入深的哲理。
丘星冶认为,李传韵从小就在“三剑客”(李传韵对三位长者的爱称)的关爱中长大——小提琴教育家林耀基教授,企业家蔡建中先生,香港儿童教育家叶惠康博士。他们不止在业务、经济,重要的是在他成长过程中,给予了他很多思想、精神上的营养和影响。蔡先生曾提醒我,要关心传韵,但不要担心他。他能够把琴声拉得那么漂亮,那么多的变化,他就是一个聪明过人,思维极端清晰的人……
(5)弟子们举办“弦上的思念”音乐会追忆恩师林耀基
2009年3月,林耀基教授突然病逝时,李传韵正要去东欧演出。
青岛,这座优雅的海滨城市,音乐根基很深厚,涌现出许多优秀的音乐人才,因此被称为“音乐之岛”,所以,文化部和青岛市政府联合主办首届国际小提琴比赛2005年在青岛举办,林耀基是当年的评委,从此和青岛结下了难忘的琴缘。
林耀基2009年3月去世后,其生前弟子李传韵、谢楠、陈怡、余振阳等将和青岛交响乐团一起,与中国国家交响乐团首席指挥李心草合作,10月26日,为青岛乐坛献上高水准的演出“弦上的思念”,用音乐怀念一生心血都献给小提琴事业的恩师林耀基教授。
作为林耀基的得意弟子,李传韵表示,参加此次音乐会义不容辞,所以,尽管10月22日还跟国家交响乐团指挥李心草在韩国演出,来不及休息,就飞回青岛排练,几乎三个晚上没合眼。李心草并不是林耀基的学生,但他表示,林耀基教授对青岛、对全国小提琴事业所做的一切令人难忘。
“虽然我学的不是弦乐,但林耀基教授也是我的老师,我从他身上受益良多。他对我像父亲一样,我们之间的感情难用语言表达。青岛是音乐之岛,在青岛这样的城市,为他老人家举行追思音乐会,别具意义。所以,我必须参加,哪怕就让我指挥一支曲子。”
在李传韵眼里,林耀基教授是一个“幽默风趣又不失机智浪漫的人”。李传韵表示,音乐会上,他将演奏马斯涅的《沉思》作品第二章悲怆之情,契合了一个“悲”字,以此表达对老师的缅怀,希望他在天之灵能够感受到我们对他的怀念,这也将是我终生难忘的一次演出。
演出在青岛人民会堂,座无虚席,在缠绵悠长的旋律中,一场饱含思念的林耀基教授追思音乐会拉开帷幕。林耀基的得意门生余振阳、陈怡、谢楠、李传韵等人依次登场。在如歌如诉的琴声中,用弦上的思念向恩师致敬。这次演出了马思聪《思乡曲》、沃斯曼《卡门幻想曲》、布鲁赫《g小调第一小提琴协奏曲》、西贝柳斯《d小调小提琴协奏曲》、马斯涅《沉思》等经典曲目。中国国家交响乐团首席指挥李心草与青岛交响乐团的协奏,为音乐会更添华彩。
(6)东欧巡演路上缅怀林耀基教授
这是李传韵三姨丘星影的文章,内容也是怀念林耀基教授的,特收在本章。
保加利亚多瑙河最大的港口城市鲁塞市,参加三月音乐节的记者招待会上,十几名记者围着刚下飞机的世界著名小提琴家李传韵采访。传韵稍事休息,平静一下心中的悲痛,平静地说:“我来此演出前几天,我的恩师、中国著名小提琴教育家、一代宗师林耀基教授去世了!此刻我的心情极度难受!但我要化悲痛为力量,尽量把演出做到最好,以报答我的恩师,为他争光,更为祖国争光!”记者们无一不为之动容。
第二天晚上,辉煌古老高雅的音乐厅座无虚席,传韵以他尽善尽美的表演,迎来了观众一浪高过一浪的掌声,观众们起立,长时间为他鼓掌。传韵没有辜负林教授的期望,为他争了光!也为中国人民争了光!
次日,我们去另一个城市演出,行车途中,传韵打开提琴盒,取出几份报纸和介绍林教授的小册子,他边看边自言自语,我一定要记住林老师的生平,以他为榜样,鞭策我努力上进。我好奇地问:“贝贝(传韵小名),你记住林老师,为什么总还带着那几份报纸?”贝贝答道:“这些刊载林老师生平和逝世消息的报纸,我带着它们,放在我身边,就如同林老师一直陪在我身边。”贝贝边说边抚摸着报纸。从他的话语里,我感受到传韵对林老师的依恋和爱戴!传韵每次演出完毕,无论在哪里,都要与林教授通话,汇报自己的演出情况。现在,他坐在车里,拿着报纸和生平册,沉思着,悄声地说道:“我的心好痛啊!我真想林老师!”
我知道,他在想向林老师报喜,汇报他东欧巡演第一站的成功。但无法做到了,我为他的行为深深感动!又一次体悟到,传韵是一个多么有真情的孩子!他从不爱显摆,不做戏,只有真情在心中,如他的音乐一般!车还在行进,我拉回思绪转脸望去,他抱着林教授的生平册子,旁边座位上摆放着那几份报纸,伴随车子的颠簸,他安静地睡着了,是啊,他太累了,前一天晚上的排练、演出以及之后的庆功宴,实在太繁忙,让他好好休息吧。
东欧巡演的第二场,在多布里奇市,虽然时间很紧凑,但当晚的演出也是大获成功。在热烈的掌声中返场节目前,面向台下的观众,深情地说:“我的恩师,著名小提琴教育家林耀基教授刚刚去世,下面我给大家拉的曲子,是林教授最喜欢听的。”顿时,《沉思》的琴声回荡在音乐厅的每个角落,使我们也深深体会到传韵对林教授的无限哀思!因他对亲人的爱和对林教授的爱,对祖国的爱,他又一次完成了这场音乐会。会后,几个乐团的音乐家,也有小提琴家,前来祝贺时,对我说:“他属于人类吗?否则,任何曲子对他来说都太容易了!”另一位说:“真不公平,上帝给予他的太多了!”
我笑着颔首称是。是啊,上帝给了传韵过人的天分,林教授对他的教育也是如虎添翼,否则,他成不了今天的传韵!
应中国驻保加利亚大使和文化参赞的邀请,传韵参加了在索菲亚使馆官邸的“中保建交60周年庆祝会”,传韵献给在场的听众两首自己即兴改编的中国作品《丰收渔歌》和《梁祝》。台下喝彩声此起彼伏,传韵再次发言:“谨以下面的加演乐曲献给刚刚去世的林耀基教授。”《沉思》的哀婉的乐音又一次从传韵的手中响起,犹如天上的乐音,令人陶醉。他即兴将单音改编为双音拉出时,又准又匀的华美之音,令在场的贵宾和音乐家们如痴如醉,激动万分。其中一位年高的,是索菲亚大学的教授,看完演出,拉住传韵的手拥抱他,并将她毕生珍藏的一块红玉送给了传韵,她说此玉曾跟随她在世界各地巡演,还曾跟她一起在英国女王等贵宾前献艺。她将自己这块无价之宝送给传韵,就是表示对传韵的喜爱和赞赏,她激动地不断重复:“传韵是天外来客,是外星人,不然,他怎么能拉得如此美妙?”大使夫人不停地翻译保加利亚语,也深表赞同。我和传韵妈妈相视而笑,不免同时想道:传韵到底是什么呢?当然,他是属于我们人类,不是什么外星人,他就是有着过人的音乐天赋,从6岁起跟着林耀基教授学习,内心充满爱心的音乐使者。他用高超的琴技和优美的乐声,将爱传递给世界各国人民。在他的演艺事业道路上努力着、荣耀着我们,荣耀着我们的祖国,也荣耀着世界!临别时,大使夸赞说:“非常感谢传韵给庆祝会增光添彩,为国人争气!”是的,传韵的东欧巡演还将继续,为国争光是他的使命。他也将用他的独特方式缅怀他的恩师林耀基教授。
传韵三姨 丘星影2009.4.2.保加利亚
七 波兰维尼亚夫斯基国际小提琴比赛出现中国小男孩
(1)远赴波兰参加维尼亚夫斯基国际小提琴比赛
1985年,李传韵在北京获得青少年小提琴比赛亚军,并成为林耀基先生的“个别学生”,单独指导。1986年移居香港后,传韵多次搭飞机去北京,接受林耀基先生的指导。
1991年李传韵11岁,林教授认为,还在上小学的李传韵,小提琴技艺已经解决了所以技术问题,琴艺炉火纯青,便鼓励他报名参加国际比赛。李传韵第一次出国,远赴波兰,参加在卢布林举办的第五届维尼亚夫斯基国际小提琴比赛少年组,结果还是和北京的小提琴比赛一样,以鹤立鸡群的高水平琴技,震惊了各位评委,出师大捷,战胜43位参赛选手,二十几位不同国籍的评委一致同意,让他获得少年组冠军,在李传韵小提琴演奏历史上,这的确是划时代的伟大成果,这个维尼亚夫斯基国际小提琴比赛少年组冠军的世界荣誉保持了十八年未被打破,直到2009年,才被日本少女服部百音打破。服部百音也出生在音乐家庭,父亲祖父都是日本著名的音乐家。同样李传韵也出生在一个强大的音乐世家,在这种背景下,其成长轨迹直到拥有今天的好成绩,也是水到渠成的结果。
(2)维尼亚夫斯基和维尼亚夫斯基国际小提琴比赛
那么,维尼亚夫斯基是一位什么样的小提琴家呢?维尼亚夫斯基国际小提琴比赛是什么样的比赛呢?
波兰作曲家亨利克·维尼亚夫斯基(Henryk Wieniawski,1835-1880),生于卢布林城一个犹太家庭。幼年时便从母亲的钢琴弹奏中熟悉了肖邦作品,又接触到民间小提琴师演奏的乡村歌舞曲调,为他后来创作反映民间旋律如《波兰舞曲》打下创作基础。他6岁学小提琴,8岁投考巴黎音乐学院,因其特殊的演奏水平,破例被允许入学。三年后,不负众望,在毕业音乐会上以惊人的辉煌技巧和与年龄不符的对音乐的理解和表达,演奏了意大利作曲家维奥蒂的《第十七小提琴协奏曲》获得第一名,创造了巴黎音乐学院有史以来的最好纪录。13岁到俄国、芬兰演出,结识著名钢琴家和作曲家安东·鲁宾什坦,俄罗斯音乐协会为他在彼得堡举行音乐会,在彼得堡居住了11年。充任宫廷小提琴乐师,是俄罗斯音乐协会交响乐团的首席,同彼得堡艺术界和社会人士的交往,对维尼亚夫斯基的世界观、美学趣味和演奏风格的形成产生了积极影响。追随鲁宾什坦联手赴美,举行系列音乐会,回到欧洲后,继续不停顿的演奏旅行,参加巴黎世界博览会音乐会,以其巨大感染力演奏他的《第二小提琴协奏曲》。频繁的旅行演出损坏了健康,罹患心脏病,最后一场演出只能坐着演奏,1880年3月31日病逝于莫斯科,安葬在波兰华沙。
维尼亚夫斯基虽然只活了短短的45岁,但他的琴技和作曲却璀璨于琴坛,他先后创作了《莫斯科的回忆》《浮士德妄想曲》等作品。在帕格尼尼之后,他可以说是最接近顶级的小提琴家。其演奏融合了法国学派和斯拉夫民族气质。不仅能放松地炫技,更能够演奏感人至深的音乐。他运用猛烈的抖音技巧,展现他充沛感情的音乐,是19世纪前半期浪漫主义炫技艺术流派中最有影响的大师,被称为“小提琴家的肖邦”,因为他和肖邦的创作均以波兰民族风格为特点,他们的演奏被称为法国艺术技巧和波兰民族气质的结晶。
除了演奏的成就外,维尼亚夫斯基在拓展小提琴的乐器性能上寻求新的表现方法和技术方面,作出重大贡献,他的演奏极其炫耀技巧,但其炫技是典雅高贵的,极具音乐魅力。在弓法方面,他的连弓,如《现代教程》作品中,用一弓演奏快速、音程复杂的密集音符,或包括56个音符的华彩乐章,或者4个八度的音阶或琶音、半音阶等,这些技巧和帕格尼尼相似。他的快速跳弓更加富于个性,可听性更强,例如《随想曲》第4首完全是灵巧、富有弹性的塔兰泰拉舞曲风格。他的连续快速跳弦,弓子在不相邻的高低弦上反复跳跃,两个旋律在各自的高低音区进行,仿佛两把小提琴演奏问答句的二重奏。例如《随想曲》第5首49-55小节就是运用这种技巧。他的连顿弓将这一弓法提到空前高度,在《现代教程》的第4首第9首都是非常艰深的连顿弓作品。在一弓当中,连续断奏出几十个音符,像珍珠落地发出的清脆声响,增加了演奏的华丽气质。连顿弓已经被现代小提琴演奏家广泛采用。
他的左手技术,如和弦、双音的运用,《随想曲》第5首,《现代教程》第8首“圣咏”,都是这方面的例子。他的泛音,不但拓展了小提琴的演奏音域,还增添了许多色彩。例如《现代教程》第9的变奏,就是泛音和人工泛音结合的片段,仿佛长笛吹奏的乐句。例如《浮士德主题幻想曲》第329小节处,由泛音和音阶组成的模仿花腔女高音的段落,再加上、下的连顿弓,更加惟妙惟肖,令人赞叹。还有他的左手快速换把的技术,也值得称赞。
维尼亚夫斯基潇洒辉煌的演奏技巧和音乐表现深受音乐家们的青睐,他创作了许多内容丰富、题材广泛的小提琴作品,这些乐曲受到当今演奏家喜爱,并作为经典曲目被许多国际比赛选为备选曲目。为纪念他在小提琴艺术上的成就,波兰政府和音乐家协会于1935年创办了维尼亚夫斯基国际小提琴比赛,成为世界性规格较高的赛事之一,比赛在波兰波兹南举行。
1935年维尼亚夫斯基100周年诞辰之时,波兰政府宣布支持举办维尼亚夫斯基国际小提琴比赛,并给予财政奖金和公共资源,这无疑有助于大量参赛者。波兰政府和音乐家协会创办冠名为“维尼亚夫斯基”的国际小提琴比赛(The International Henryk Wieniawski Violin Competition),比赛地点,第一届在华沙卢布林举行。之后,遇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比赛停顿,17年没有举办。战后从1952年,举办第二届比赛,场地也从卢布林迁移到波兹南,是世界上最古老和最有声望的小提琴比赛之一,现为世界国际音乐比赛联盟(WFIMC)成员。每隔五年举办一次,至今已举办了15届比赛。据介绍,维尼亚夫斯基比赛有两个,都发源于同一个比赛:在波兹南举办的维尼亚夫斯基国际小提琴比赛(俗称“大维尼亚夫斯基比赛”);另一个在卢布林举办的“利平斯基-维尼亚夫斯基青少年国际小提琴比赛”(The International Competition for Young Violinists in Honour of Karol Lipinski and Henryk Wieniawski俗称“小维尼亚夫斯基比赛”),分18-25岁年龄组和17岁以下的少年组,每组设获奖者5名。
卡罗尔·利平斯基(Karol Lipinski)是亨利克·维尼亚夫斯基(Henryk Wieniawski)的老师。利平斯基以父亲般的方式照顾维尼亚夫斯基,并把他介绍给大音乐家、钢琴家费伦茨・李斯特。波兰音乐家协会为纪念这两位音乐家,举办利平斯基-维尼亚夫斯基国际小提琴比赛。
李传韵1991年11岁参加的小提琴比赛是波兰利平斯基—维尼亚夫斯基青少年国际小提琴比赛(Lipinski and Wieniawski International Competition for Young Violinists),一般称“波兰维尼亚夫斯基国际小提琴比赛”,他参加的是16岁以下的少年组。波兰举办的这两个小提琴比赛在国际上都很有名,因为两个比赛都有维尼亚夫斯基的名字,所以,国人容易搞混,分不清究竟是哪一个比赛。
11岁的李传韵在波兰利平斯基-维尼亚夫斯基国际小提琴比赛实况
(3)初生牛犊喜欢上了惊人的炫技演奏
李传韵1991年参加了第五届利平斯基—维尼亚夫斯基青少年国际小提琴比赛少年组比赛。比赛分三轮,第一轮为古典传统曲目;第二轮必须有维尼亚夫斯基的技巧性作品,如《D大调和A大调波兰舞曲》《谐谑曲与塔兰泰拉》《莫斯科的回忆》《传奇》以及随想曲;第三轮决赛曲目必须选维尼亚夫斯基闻名于世的两首协奏曲。
第一轮比赛无伴奏,看比赛视频,李传韵穿着白蓬蓬袖的衬衫,束腰带,神情自若,毫无惧色,顺畅自然地演奏了各轮比赛的要求曲目,在有43名参赛者的三轮比赛中,被来自11个国家的21位评委一致打分第一,和几年前在北京少年小提琴比赛情形一样,他大大超过了所有参赛选手,被评为少年组冠军,成为该项国际顶级小提琴赛事最年轻的冠军得主,李传韵也被誉为“天才神童”。
三轮比赛,李传韵演奏了五首曲目:无伴奏组曲第三乐章(巴赫);随想曲第16号(帕格尼尼);第二小提琴奏鸣曲(亨德尔);第三小提琴协奏曲(圣·桑);改编卡门幻想曲(萨拉萨蒂)。
巴赫、帕格尼尼、亨德尔、圣·桑、萨拉萨蒂这几位作曲家都是鼎鼎大名享誉世界的大作曲家。他们均活跃在十八、十九世纪,巴赫和亨德尔属于德国巴洛克时期,帕格尼尼属于欧洲晚期古典派,萨拉萨蒂属于完全新型小提琴演奏家,圣桑是法国著名作曲家。其中,李传韵最善于演奏的是萨拉萨蒂的作品,他本人无论是性格和演奏均极相似。最后一轮演奏的是《卡门幻想曲》和《圣·桑的小提琴协奏曲》。从这些曲目看,李传韵最拿手也是最擅长的是浪漫抒情但难度艰深的乐曲,尤以萨拉萨蒂的乐曲最为擅长。
李传韵生性敦厚随和,比赛中发挥“大善”。比赛时,大会提供的伴奏中途拉错了,一度中断比赛,可李传韵不仅不受影响,继续拉,而且还把伴奏“带起来”,伴奏才跟上李传韵,继续伴奏下去。这么重要的国际比赛,伴奏出错,应该是很受责难的,出于自责,事后那位伴奏抱着李传韵大哭一场,李传韵一点也没有责怪他,11岁的李传韵表现出宽厚大气的性格。
1991年的这次波兰国际小提琴比赛和1985年的北京青少年小提琴比赛,时隔六年,却不可同日而语,但是其参赛曲目、临场架势却如出一辙,极其相似。他的水平远远高于其他选手,所选曲目也远远难于其他选手,鹤立鸡群,无人匹敌。与六年前惊动北京的评委一样,同样,这次也大大惊动了维尼亚夫斯基赛事的二十位评委,毫无异议地被评为冠军。这次比赛由林耀基教授的运筹帷幄,李传韵的小提琴有了突飞猛进的提升。1985年在国内出名,1991年在国际出名,标志着林耀基带领李传韵飞出了国界,飞向世界,在世界乐坛赢得了地位和名声。(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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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传韵和三姨丘星影在东欧巡演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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