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基亮丨《青岛音乐世家——从王宣忱到李传韵》(2) - 世说文丛

​孙基亮丨《青岛音乐世家——从王宣忱到李传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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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13岁举办帕格尼尼专场音乐会

1993年8月,13岁的李传韵在香港文化中心举行帕格尼尼专场音乐会,一口气演奏了被公认为小提琴演奏试金石的24首随想曲,正式灌录第一张镭射唱片,名为《帕格尼尼24首随想曲》。这事引起了轰动,学小提琴的都知道,帕格尼尼被称为“小提琴之王”,他的24首随想曲,很多学琴的人一辈子都拉不到这个高度,然而这个让人望而却步的高度,却让13岁的李传韵轻松拿下,这不是天才嘛。之后,李传韵考入世界顶尖的茱莉亚音乐学院,与世界著名乐团合作演出,出唱片,拿大奖……一颗古典巨星冉冉升起。随着年龄增大,他的琴技越发高妙,被当作“技术天花板”的帕格尼尼随想曲已满足不了他日益增长的炫技渴望,随想曲需要的技巧已经无法满足他对小提琴技艺的追求。总之,他不再循规蹈矩地演绎帕格尼尼,他要在魔鬼身上起舞,追求更加绚烂的技巧,演绎随想曲。
当大部分人使出全身力气够天花板的时候,他已经在天花板上闲庭信步,轻歌曼舞,这就是天才!李传韵的演奏技艺,受林耀基指导,就像乘电梯,直线上升。
李传韵13岁,在香港举办帕格尼尼音乐专场演出音乐会。帕格尼尼一向被认为难以逾越的高峰,小提琴演奏的试金石。
帕格尼尼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他的曲子究竟艰深到什么程度?帕格尼尼的具有独特性的创作和自由即兴的演奏,是19世纪上半叶欧洲浪漫主义思潮的反映。意大利作曲家、小提琴演奏家尼科洛·帕格尼尼(Niccolò Paganini,1782-1840),五岁在父亲极其严厉教育下学习音乐,九岁登台演出,12岁改编变奏曲登台演出,一举成名。
帕格尼尼在演奏技巧上堪称传奇,素有“鬼才”之称,据传,他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魔鬼,用以换取在一秒钟最快能拉16个音的超凡绝技,并换来他那超绝难逾的拉琴技巧和激变灵怪的作曲才华。帕格尼尼在世的时候,拒绝别人看他练琴,他把自己首创的二重泛音、双音奏法、左手拨弦、飞跃断奏等艰深的技巧,尽情演绎在他创作的24首随想曲中。他的魔力在于能够用技巧发掘出每首随想曲所蕴含的丰富内容和音乐美感,他是小提琴史上登峰造极的神话,一般小提琴演奏家对24首随想曲都视为畏途,甚至有魔鬼也要退避的说法。另外他长相怪异,天分超人,和这位天才艺术家的一生正相吻合。帕格尼尼在小提琴曲的创作方面当属奇才灌顶,作品主要有《二十四首随想曲》《女巫之舞》《无穷动》《威尼斯狂欢节》等,尤其《二十四首随想曲》,其丰富绝妙的幻想和高超绝伦的演奏技巧,对不少小提琴手来说,是一个噩梦!很多人視之为畏途。被音乐家们公认为“难以超越的畏途”和“小提琴的试金石”。
帕格尼尼一生创作了许多乐曲,他说过,我为自己所作的曲子,你们能演奏下来吗?为自己所作,别人根本无法演奏。比如一秒钟内能拉奏出16个音符,多数演奏家只能望曲兴叹!
帕格尼尼具有很强的即兴演奏能力,可以在舞台上自由发挥,并不照本宣科,也就是现在所说的“加花”,呼风唤雨,疯狂演奏,非得把四根琴弦拉断,才肯罢休。帕格尼尼演奏中的二重泛音、左手拨弦、飞跃断奏、跳弓、蹦弓、弓杆击弦及单弦演奏技法,这种艰深的技巧,魔鬼也要退避三舍。他浪漫的小提琴艺术是19世纪前期成长起来的,与当时的法国音乐家H.柏辽兹、画家E.德拉克洛瓦、作家V.雨果齐头并进,他热情奔放的演奏,充满诗意,充满幻想,他的演奏提高了小提琴的感染力,丰富了表现的色彩,扩大了小提琴的音域,他左手拨弦、双泛音、跳弓、多样的双音,在一根弦上演奏四个八度琶音,能迅疾地从第一把位移到最高把位,他有时把弦定音定高半音,这些高技巧的奇才演奏,音响力度微妙变化,非常感人。帕格尼尼随想曲发表后,成为欧洲小提琴艺术的最高水平。
西洋乐器小提琴在中国兴起学习和演奏的热潮,帕格尼尼的西方乐曲被东方人驾驭,竟然出现了这样一位“堪比帕格尼尼的奇才”。
他,决心要向帕格尼尼挑战,地狱式高密度的训练,将近一年的时间,终于把帕格尼尼的那些技巧都练会了。无论拉琴技术还是音乐内涵都堪称完美。他有着所向披靡的辉煌技巧,各种音程的双音、双泛音、左手拨弦、连顿弓、飞弓,这些常人不敢触及的技术,在他手中易如反掌,他已不满足现有作品的技巧表现,经常在演奏中即兴发挥,根据自己演奏时的心境和状态,对乐曲进行“再创造”“加花”,使本来的高难度更提高了难度,听众每听到这样的演奏都爆发出狂暴的热潮,高度欣赏和赞美他的这种“神技”,特别在演奏帕格尼尼《二十四首随想曲》时,他充分继承和发扬了帕格尼尼的即兴演奏风格,松驾驭超难的帕格尼尼,神奇的旋风,国人为之震惊,他被称为“现代的帕格尼尼”。他就是李传韵,一位13岁的男孩。 
1993年8月,李传韵在香港文化中心举行帕格尼尼专场音乐会。这不是一次普通的演奏音乐会,是一位少年攀登小提琴顶峰的音乐会,是演奏世界公认的艰深难度的音乐会,将载入小提琴的史册。
李传韵自己说,对于一个13岁的小孩来讲,他的这个悟性,还有认知,是有限的,所以并不能完全地把那个音乐背后的那种精神或者那种内容表现出来,更多的就是把那个音符体现在小提琴上。但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完成了这一次艰巨的任务。由于帕格尼尼那些技法,应用得实在是太过超常了,太过复杂了。所以说,有很多人,有很多真正的音乐家也不怎么拉帕格尼尼,说白了,倒是这个样子。
香港文化中心位于九龙尖沙咀,是香港最大最豪华的演艺中心,1989年11月启用揭幕典礼时,曾邀请英国王储查尔斯王子和戴安娜王妃主持。可想而知其高规格高档次音乐中心的地位。李传韵毫无惧色地在音乐厅挥洒,足足七十分钟的演奏会,一口气演奏了被公认为小提琴演奏试金石的二十四首随想曲,这一场演奏会震惊了世界,获得极大成功。
笔者看过李传韵演奏的帕格尼尼《我心惆怅(心如止水)》的录像带,感觉需要屏住呼吸,憋住气,细细聆听那婉转无依的琴声,生怕呼吸影响听觉,生怕漏过哪怕一个细微的音符。只见他沉稳无事地站在舞台上,神情自如,若有所思;黑色衣袖,露出圆润有力的双臂,两只丰腴的双手牢固结实地掌握住小提琴的琴身和琴弦,他右手握弓,弓子任他摆布,轻松自如,大把推拉,或发出轰鸣的浑厚音色,或发出清脆细腻的音响;也可以轻轻触碰琴弦,好似蜻蜓点水,琴弓在琴弦上似触非触,一掠而过,节奏分明,像水滴滴在岩石上“蹦、蹦、蹦”的靓丽音色。弓子自由驾驭,可以“弹跳”,可以“颠跌”,在四根弦上一落一起,像是滚楼梯,一蹬一蹬,“叭、叭、叭”地急速下跌,又像是用石子在水面上打水漂,发出“砰、砰、砰”的连续亮音。只见他那柔软灵巧的左手,像一朵似开非开的兰花,蹦出五色迷音,又像一组蟹爪,九十度折弯,一张一合,一合一张,像聋哑人舞蹈《千手观音》的纤细手指臂膀迭次伸展的节奏,发出令人赞叹的音色。特别厉害的是,左手突、突、突的拨弦,音色清脆、撕裂、立体、明晰,是上天的神来之音,听来简直让人窒息。这种演奏在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相同的演奏家,所以说是独一无二的。
我在想,帕格尼尼在跟意大利作曲家吉蕾蒂学习作曲,写出《24首随想曲》的时候也是13岁。李传韵13岁也掌握了小提琴所有高难度的技巧,称他为“炫技大师”并不为过,完全符合他的身份。
1994年,李传韵被中国杰出少年音乐家音乐会约请在北京演出。
1995年,李传韵与由十五个乐团的首席及一级演奏员组成的中国爱乐交响乐团合作引起强烈反响,获媒体高度赞扬, 他被誉为“未来的大师”。

九  奔向美国茱莉亚音乐学院

(1)规模最大的美国阿斯本音乐营

林耀基教授将李传韵收为自己的学生之后,受到香港资助人蔡建中先生的慷慨支援,负担他们来往北京香港的费用,给李传韵跟随林耀基教授学琴提供了巨大的道义和经济的支持,使得远距离也能面对面教学,这种不可想的事变成了现实。李传韵母子飞往北京林耀基教授家,林耀基也每年飞香港四次。暑假由蔡先生陪同,到他在美国和加拿大的别墅度假,度假之余,林教授给李传韵予以指导。在这些飞往美国、加拿大的度假旅行教学中,李传韵所受到的教育是愉快、有效的。没有谁能像他这样享受国家级最著名小提琴教授的当面亲授,享受到独一无二的学习环境。
从1986年至1997年,十年来,李传韵都是在这种无忧无虑的环境里跟林耀基教授学琴的。
1996年7月,香港学校放暑假,李传韵母子和林教授一家来美国洛杉矶度假、学琴。蔡建中先生的儿子在洛杉矶读书,了解美国科罗拉多阿斯本音乐营的活动,搞到阿斯本音乐营的申请报名单。李传韵早已名声在外,波兰维尼亚夫斯基获金奖的消息,阿斯本音乐营是知道的,对好学生,音乐营的老师们都是抢着要。申请单寄给阿斯本音乐营,连审批也没有,音乐营直接回信,通知他参加阿斯本音乐营。
阿斯本夏令音乐营是全美规模最大的音乐盛事,被称作是美国最负盛名的顶尖古典音乐节之一。
阿斯本小镇位于美国科罗拉多州,夏日的阿斯本有着与众不同的魅力,你可以在静谧的原野露营,还可以参加精彩纷呈的音乐活动。阿斯本音乐营是音乐人的梦想,对于搞音乐的人来说,阿斯本是音乐的圣殿。

1多萝茜·迪蕾教授.png多萝茜·迪蕾教授

2多萝茜·迪蕾和李传韵(1988年).png多萝茜·迪蕾和李传韵(1988年)

(2)多萝茜·迪蕾大为欣赏李传韵演奏的格拉祖诺夫《雷蒙达》

李传韵报名选择的老师是小提琴资深教授多萝茜·迪蕾。迪蕾邀请李传韵到阿斯本夏令营面试,在课堂上,迪蕾请小提琴学员们一一上台演奏,李传韵演奏了格拉祖诺夫的《雷蒙达间奏曲》,这个作品是林耀基从苏联带回来的,5个降号双音慢板,音准和技术都是很难的,很少有人演奏这首曲子,连多萝茜·迪蕾也是第一次听到,她被这迷人的旋律感动得流泪。
老师们都以为十几岁的孩子还能够表现得多么精炼?开始听学生演奏,一般只听两三行,然而,当李传韵开始演奏后,却没人想让他停止下来。一直听完全曲,迪蕾认为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奇迹,毫无疑问,迪蕾同意了李传韵到茱莉亚音乐学院深造,正是由于这次成功的演奏引起了这位被称为“小提琴教母”的教授的注意和喜欢,李传韵从此成为迪蕾的学生。听了李传韵的演奏,多萝茜·迪蕾高兴地说,你被录取了,你的老师还有伊扎克·帕尔曼先生,你可以来茱莉亚音乐学院深造。今年秋天你就来我的茱莉亚音乐学院驻点,李传韵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著名的茱莉亚音乐学院录取。多萝茜·迪蕾还兴奋地告诉李传韵,她和学院当局商议之后,李传韵可以享受学院最高的全额奖学金。
多萝茜·迪蕾认为,小提琴教师要充分了解学生的文化程度和音乐知识水平,小提琴学生应该受多种文化熏陶,汲取人类各种文化营养,才能形成自己的音乐个性。能够健康成长的学生通常来自充满音乐的家庭,而不是那些家中没有音乐生活,仅靠外界好的音乐知识的家庭,这种没有家庭影响的学生其对音乐的热爱和理解不会深刻。当学生准备成为职业演奏家时,必须和唱片公司、经纪人、指挥等的帮助,协调的人际关系才能保证舞台演出的成功和持久。
多萝茜·迪蕾还认为,对一个真正的艺术家来说,谱子本上的音符只是一个模子,他必须把自己的感受和感情灌注其中,要把作曲者和演奏者融为一体。多萝茜·迪蕾认为,亚洲的学生往往更加刻苦,对于这样的学生迪蕾会采取更多的鼓励和肯定,让学生感到付出是会有收获的。但她也告诫这样的学生,要勇敢地表达自己的意见,释放自己的内心,敢于说“不”,这样才能在演奏的时候有自己独特的想法。她的学生评价迪蕾说:迪蕾教给我如何自己教自己,这就是为什么她是一位了不起的老师。迪蕾的智慧是让人们了解自己什么地方能做得最好,并置身于这个精神框架中。她的得意门生伊扎克·帕尔曼这样谈到迪蕾:“她是一位尽心尽力的教师,她在学生生活中倾注的精力,甚至比在教室还多。很多人都知道,她是许多学生的知己,在学生就业问题上亲自参与的导师,同时也是个在职业领域中有着巨大影响的人。”
阿斯本音乐营到八月中旬结束。李传韵一行从阿斯本到纽约,在茱莉亚学院附近租房子,等待九月份开学。

(3)全额奖学金进入美国茱莉亚音乐学院师从迪蕾

1996年,李传韵获得全额奖学金赴美国茱莉亚音乐学院学习,师从音乐界多萝茜·迪蕾教授。迪蕾在观看了李传韵的演奏之后非常欣喜,她预言李传韵“将是继帕尔曼之后另外一个伟大的小提琴家”。
美国茱莉亚学院被称为“音乐天才集中营”,集中了世纪最顶尖的音乐天才学生。学院创建于1905年,由弗朗克·达姆罗施建立,他是纽约名震一时的传奇豪门达姆罗施家族成员之一。达姆罗施家族为纽约爱乐乐团的创立、纽约卡耐基音乐厅的建造,还为其他一系列艺术机构都作出过贡献。学院位于纽约林肯中心,设有音乐学院、舞蹈学院和戏剧学院。专门培养音乐演奏、创作的高级人才,被誉为“音乐界哈佛”。该校以高标准筛选“神童”级别的学生,所以申请茱莉亚学院要经过极为激烈的竞争。有人说,能够进入茱莉亚音乐学院的学生本身就是难得的音乐人才。在茱莉亚音乐学院里,“天才”这个词有着更深刻的含义,这里有数不清的音乐天才。迪蕾是当今世界最有名的小提琴教授,也是音乐界极有权力的人,她的《四季小提琴协奏曲》镭射唱片销售逾百万张。
李传韵在进入茱莉亚音乐学院接触迪蕾之前,基本在“温室”里成长,没有经历“大风大浪”和“挫折”,都是在顺境里生活成长。可来到美国,来到茱莉亚学院,情况和国内大不一样。在这种反差巨大的环境里,会给李传韵的心理带来什么样的冲击?在这种“解放心性”的环境,对他会有什么影响呢?
迪蕾教学注重培养小提琴家的独特个性和开放意识。迪蕾特别注重音乐之外的心理层面,她以讨论的方式引导学生自行思考的能力,她对学生的衣食住行各方面都加以协助,总是和蔼地称呼学生为“甜心”“糖球”,就像妈妈照顾孩子一样温暖。迪蕾在茱莉亚音乐学院班级的学生来自世界各地,不同种族,造成性格上的极大差异,既有循规蹈矩的,也有桀骜不驯的,但学生们都把迪蕾当作自己的母亲,会坦诚地与她商量自己的私事。迪蕾班,成为明星小提琴演奏家的摇篮,她最著名的学生有帕尔曼、敏茨、林昭亮、桑尼伯格、美岛莉、张莎拉、夏汉、诹访内晶子等。
当李传韵初次接触多萝茜·迪蕾,却被她的“教母”名声、经历和培养出来的顶尖学生所震撼,于是感到迪蕾深不可测,感到害怕,而他特别崇拜的伊扎克·帕尔曼,而迪蕾就是帕尔曼的老师,所以,上迪蕾第一节课的时候,李传韵紧张得腿都吓软了。
实际上,多萝茜·迪蕾对他的态度相当和蔼、友善、随意。第一节课,见到李传韵时,她说:“亲爱的,我们该怎么着手做这件事呢?”让李传韵大为讶异,和事前脑子里的想象截然不同。她总是说李传韵就是“开心果”,这是给他鼓励。迪蕾教授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当时的迪蕾年事已高,许多事情她已经力不从心,看到来自中国的学生喜不胜收,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她希望培养李传韵自己解决问题的能力,她说她的教学原理就好像是“辅导”,就像指挥用指挥棒带出音乐,只是她用的是一支笔,不过指挥的还是音乐。
迪蕾对李传韵还是很照顾的。茱莉亚音乐学院的学生,都是各国的人尖子,等待迪蕾教授亲自点拨的学生,早就列出长长的名单,受到迪蕾教授的召见是件荣幸的事,甚至像蒙受恩宠。迪蕾教授慧眼独具,只要是李传韵求见,她从不推辞,有时还主动找李传韵来上课。有几次,学校关门了,迪蕾教授让李传韵到她自己的琴房上课,所以,迪蕾在教育上的奉献也让李传韵倍感亲切。
迪蕾教授的特点是因材施教,根据每个不同的学生给出不同的指导。她让学生发展其各自的独特之处,所以,学生拉琴风格迥异。最善于发现学生的特质,最能挖掘学生的潜力,只要经过她的调教,一位拉得非常好的小提琴手能得以升华,蜕变成为优秀的演奏家。迪蕾看出了这位十六岁的大男孩,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顺从,他被压抑着的野性没有释放,年轻人的血气方刚正是蓬勃的朝气。迪蕾教授告诉李传韵,要大胆表现自己对音乐的想法,要放开,再放开!要把你的激情,真情,豪情,悲情,煽情,盛情,柔情,甚至色情都表达出来。就这样,迪蕾把传韵的七情六欲统统都激发出来了。从此,李传韵学会了用琴声来表达自己的心声。
迪蕾教给李传韵很多首新曲以前没学过,迪蕾帮他分析曲子的结构和层次,讲义写得很清楚,也很细致。对曲子的起伏变化,她用图像一目了然地讲解,让他的逻辑思维很清晰,理解曲谱的起伏。为更深入地了解,让他去图书馆查书查资料,查找作品的历史背景,加深理解。除了专业,迪蕾还告诉李传韵,“你应该跟着别人去喝酒,跟人聊天,你要打开自己,不要过于封闭自己。拉完琴就躲起来,这样怎么宣传自己呢?”
迪蕾让李传韵学会表白,推销自己,要求李传韵大胆表现自己对音乐的看法,释放自己。不过,由于李传韵从小所受的封闭教育对他的影响至深,对迪蕾的忠告,虽然内心似乎很欢迎,但又不知如何去放开,反而出现“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尴尬局面。
迪蕾教授的学生,六十多岁的伊扎克·帕尔曼是当代极有名望的小提琴大师,同时也在茱莉亚音乐学院任教。帕尔曼四岁时因患小儿麻痹症成为终身残疾,但是他的音乐天赋并没有因为残废而掩埋,他以超人的勇气坐在轮椅里拉琴,仅靠上半身肢体但仍能没有限制地把音乐传达出去,这是个奇迹!帕尔曼有双大手,在钢琴上可以够上12度,他手指上的功夫有不容置疑的精致。帕尔曼的演奏准确灵巧,轻松自如,善于以变幻无穷的音色表现各个不同时代作曲家的特点和心理。他很注意音乐处理的逻辑性,把浪漫主义的热情和古典主义的匀称感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帕尔曼当年在电影《辛特勒的名单》中的出色配音,那种如泣如诉的凄美琴声曾感动了全世界。
多萝茜·迪蕾多次说,李传韵是继伊扎克·帕尔曼之后,将会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李传韵听了,既感到高兴又感到压力。不管是学声乐或是学乐器的新手都有一个模仿的过程,李传韵也不例外。他曾经模仿过海菲兹,但在当今诸多前辈小提琴大师中,李传韵还是最喜欢帕尔曼。帕尔曼胖胖的,李传韵也是胖胖的,帕尔曼有一双肥大柔软的双手,他的大拇指几乎能弯曲到180度,李传韵也同样有一双柔软而有力度的大手,长期的训练使他指尖的肌肉富有弹性,用这样的手指拉出来的琴声宽宏、厚实。而李传韵有此殊荣得到帕尔曼的亲自教授,此乃天赐良机。所以李传韵努力地模仿帕尔曼,只是帕尔曼对音乐作品的诠释方法不一样,还有天生的身体条件不一样,帕尔曼的手要比传韵的手大得多。不过,李传韵的音乐倾向自然地模仿帕尔曼,慢慢模仿进而吸收,最后形成自己的风格。
帕尔曼在琴弦技巧方面教给李传韵一些方法。特别是揉音给了传韵一些建议。还有双音,在双音换把上,告诉传韵一些宝贵的见解。他告诉李传韵:“拉琴就像你们中国的太极拳,右臂有时连弓的时候,应该像你们打太极拳,很连贯,很圆润,可以达到非常高超的境界,这样拉就天衣无缝了。”有时帕尔曼模仿小鸟的叫声,很可爱。李传韵专心致志地观察帕尔曼的一招一式,回到家里就对着镜子模仿大师的一举一动,走火入魔般地反复练习,坐地铁也不忘听帕尔曼的CD。有次听迷了,下地铁,竟然忘了拿琴。
帕尔曼是十分感性的,拉出来的琴声声情并茂,有丰富的内涵。李传韵细细地体味,不久,李传韵也可以拉出帕尔曼的风格与韵味,有时甚至可以学得惟妙惟肖。一年后,迪蕾的优秀学生演奏会,迪蕾肯定了李传韵在音乐和技巧上的罕见天分。迪蕾还特别喜欢李传韵的品德,觉得他这么有才华,仍然很谦虚,十分难得。迪蕾像奶奶一样爱护传韵,传韵始终在她的羽翼呵护之下成长。她对人说:“我爱传韵,令我感动的不是他的琴技,更主要的是这个孩子的个性,他有一颗非常善良的心。”
2007年6月,李传韵做客央视国际《可凡倾听》,接受曹可凡的采访时,谈到迪蕾教育的幽默细心。

曹:她见到你和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李:怎么说呢,就她人的这个友善度,或者说是随意啊,和她的名气真是相反的,做了个很大的对比,特别和蔼,一见我就说,亲爱的,我们该怎么着手做这件事呢?她就老喜欢用开心果这个词。她就是给你一种鼓励。
曹:我记得帕尔曼和我说过,那个时候帕尔曼腿脚不方便,迪蕾教授有时经常会自己开个车,去接他到自己的琴房来给他上课。她对你是不是也这样?
李:有几次也是,她说学校关门了,到我那儿去上课吧,奉献,在教育上经常奉献的那种。
曹:我知道在茱莉亚音乐学院其实有两个不同流派。就是格拉米亚和迪蕾教授。尽管迪蕾是格拉米亚的学生,格拉米亚教授的教学方法是,她告诉你应该怎么去拉,她的方法一定是准确的。但是,迪蕾不一样,她是因材施教,她根据每个不同的学生,给出不同的指点。
李:讲得好,对。所以她的学生各有风格。这就是一个好老师所必备的,与众不同的方法。就好像一个好导演一样,一个真的好导演,他既告诉你大致上是怎么做,但又留给你个人发展的空间。
曹:好多导演不是说,我来给你演一遍。
李:他就让你做啊,对啊,他就把你整个人摆布了吗,
曹:但是迪蕾教授平时在教你的时候,用的是什么方法?她开发你哪一方面的潜质?她认为这个方面是李传韵独有的,是非常独特的东西?
李:嗯,是这样,因为当时我跟她学了很多新的曲。她和你分析大的结构问题,或是层次问题,写得很清楚,论细,她也细到极致,这种大师,她用这个层面,她用一、二,这又下来了,这么个起伏,她给你图像化得特别清晰。这是很棒的,她就给你在逻辑思维上,给一套很坚定、很清晰的东西。然后她又让你去为了更加了解,透彻理解这个作品,让你去图书馆,看看作品背景,还有些有趣的事情,她自己也经常喜欢讲笑话,让你轻松点。尤其帕尔曼,更有她的影子,他们就是师生两个,感觉很像。另外,我拉错了音了还是怎么回事,她说哎,你这小调应该是夜晚出来的时候,怎么你拉个太阳?特别好玩。一会又小鸟叫啊,模仿小鸟叫。经常,动不动就讲她和帕尔曼有时在公共场合之下,杯子没拿住,把东西摔倒了,就是为了给学生一个轻松的氛围么。她也是幽默诙谐机智同时也不失浪漫的人。为什么呢?有时候我边拉琴她就吹口哨,这样我觉得挺好的,听不到我拉什么。迪蕾还有一件事,特别好玩,我觉得值得一提。您知道她的身体是很庞大的,哇,像包青天,比包青天还壮实,像小提琴界的审判人物。她在饮食方面的确是不规范,吃得太多了。
曹:那你们俩应该谈得拢。
李:身体是不太好,有几次我和她去吃饭,我也不好意思说我不够吧,她这么精明的人,一看就看出来了,她问我要不要多来一份,然后又给我点了一份。哎呀,我真高兴,后来想不到,她自己……
曹:早知道,你也点两份。
李:我想差不多到尾声了吧,那恰恰是三分之一的时间,说:hello,please,one more。有次上课拉琴,她进来,带的青菜色拉,为她健康着想,不给她那种肥腻的,我一看她,说,这是爱你啊,这是关怀,不给你吃那些油腻的。然后,她就两眼发愣,她真不喜欢吃啊,她突然间说,hi,honey,keep the secrety,boy。他要把家里的菜扔掉,还让我保密。订了两份四川回锅肉,我们大吃。我记得这事,特逗。

茱莉亚音乐学院的亚裔才俊一般都由父母来陪读。但迪蕾喜欢鼓励亚裔学子反抗父母的管制,她让李传韵发挥独立性,脱离对父母的依赖,让他到辛辛那提大学上课两年并不让母亲丘星冶陪伴,借以锻炼他的独立性。而迪蕾可以径直到辛辛那提大学为李传韵上课。
茱莉亚音乐学院的学生竞争很厉害,亚裔还要面对种族歧视,传韵猛然接触到人性的黑暗部分,一时接受不了,觉得以前老师教的都是骗人的,开始逃课。迪蕾非常宠爱李传韵,她的课有很多学生在门外等,她常常优先让李传韵进去,引起了其他同学的不满,搞得李传韵很痛苦。

(4)李传韵“物极必反”的反抗和叛逆

李传韵看到美国人都很有个性,什么都可以讲,开放,开朗,甚至肆无忌惮,自己的主观意识强了,开始“物极必反”地毫无目的地“反抗和叛逆”,有段时间甚至出现“逃课”的事。他从学院出来,沿曼哈顿百老汇大道漫无目的地看这色彩纷呈的世界。在爵士乐酒吧流连忘返,欣赏爵士音乐中极大的自由度和倾情演出,成了爵士乐的“粉丝”。喜欢观察那些街头流浪艺术家,觉得他们身上那种酷酷的味道,比那些有钱有势,所谓上流社会更对自己的脾气。
李传韵接受曹可凡的采访:

曹:会不会在家里模仿帕尔曼?你和帕尔曼的块差不多,你们俩的手都很像。
李:还有手的条件和身体结构,他要比我大过一倍,因为他们外国人,每个手和他们还是不一样,特别庞大,是天生的一种品位。我的倾向恰恰就是很自然地体现在帕尔曼里,所以说我肯定就是不期然地就会模仿他,初步阶段会模仿他,然后慢慢并且吸收他,最后形成自己的一些东西。就是这么一个过程,艺术上的自我个性就是这样形成的。
曹:在茱莉亚学院的琴艺突飞猛进啊,为什么学着学着就逃课了呢?
李:也没有说是突飞猛进,可能我觉得还是有点新移民关系,主要在香港上了这么多年学,一下子就转到纽约去了。
曹:是不是觉得有点culture ship?
李:对,culture ship,讲得很对,就是碰撞,或者说是民族歧视,我觉得那也没办法。
曹:你是不是觉得学校里的老师同学,可能对亚裔bushina太在意。那逃学是在抗议他们?不好好学。
曹:听说你晚上一个人会跑到down town 的Jazz bar去听黑人唱的那个Jazz。
李:我不愿走,然后看到bar,有摇滚啊或者有Jazz啊,也进去和他们凑凑,我觉得很潇洒,那些人,虽说不上是什么大雅之堂,那种大舞台的演出,在那黯淡的地方,我觉得他们真是可以表现出真我个性,或者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觉,我挺羡慕。
曹:狂放不羁。
李:对,或者说豪迈奔放都可以,错了也不用怕。他们可以即兴玩,错了再玩呗,我觉得我很羡慕这种人,尤其是黑人,哇,那种野性,黑人的野性真是与生俱来的,有时候学也学不来。每个民族都有它的特点,黑人的那种节奏感,我特别羡慕。我希望我能唱点rap就好了。
曹:我也在想你要是在台上一边拉着小提琴,一边唱rap是很有意思的。
李:但那种骨髓里的东西很难学,我模仿几句,讲讲呢,有时候还可以。当时就和两三个黑人待在一起,然后他就教我说这句,这句话我经常讲,把我踢回香港。
曹:那逃课最后产生的恶果是什么? 
李:被人开除了,你自己也不来,你自己不要的吗,你自己把自己failer掉了吗,不是他们开除你,现在不是兴这个说法,你把老板炒了鱿鱼。

由于逃课,茱莉亚音乐学院按照校规取消了李传韵的奖学金。这事被迪蕾知道了,她要李传韵转告妈妈,她已经四处打探,为他在辛辛那提大学音乐学院争取到了全额奖学金。因为在那里担任音乐学院弦乐系主任的科特·萨斯曼思豪斯早先是迪蕾的学生,他在当今音乐界具有很大的影响力,可以胜任传韵的指导教授。迪蕾让李传韵去辛辛那提上课,也有让李传韵脱离家长,独自生活,锻炼生活能力的想法。接下来的一年半是李传韵独自生活的时间。结果李传韵完全辜负了迪蕾的一片真心,生活反而搞得更糟,因为他的依赖性不是一天两天能改的。

曹:后来你去辛辛那提继续学琴,还是迪蕾帮的忙。
李:对,看那条路可能走不下去了,干脆就做做演出,或者在别的城市star over ,那么,之后我就去了辛辛那提,还有一个原因,第一,我在纽约也不好上学了,第二,她尤其针对亚洲父母过分、过度管制自己的孩子,所以她想让我自己一个人去辛辛那提,所以,那个时候我妈没有陪伴在我身边。有一年半的时间,想让我自己过过独立的生活,看自己怎么样,怎么样如何面对人生,考验我的时候到了,所以我记得。
曹:那觉得一个人生活行吗?
李:真是有点一塌糊涂,但是不行也得行啊。
曹:一塌糊涂到什么程度?
李:衣服堆得到处都是,也是好几个月洗一次,我这人又好吃懒做,有时吃不惯饭堂的那些东西,只好去超级市场买很多,牛排啊,就是大鱼大肉拿回家。煎啊、炒啊、烤啊、炸啊。然后吃很多方便面,他们的方便面也很少吃啊,真是很上瘾啊,每天吃牛排,能不胖吗?那个时候最高纪录240磅。真是没脸见人了,而且,接踵而来的惨事不断发生。

李传韵认为黑人狂放,幼稚地羡慕黑人,在辛辛那提的一年半,想接近黑人,租住了黑人区的住房。结果他的手机和录音机被偷,原来,黑人趁他熟睡之际,把他的窗户罩拆卸下来,顺手牵羊拿走了。
他还遇到更惊险的,被黑人抢劫钱财。他带了很多现金去超市买东西,推着购物车在转悠,突然有黑人过来搭讪。“哥们,哪来的?跟我走。”
李传韵还实在地说,“我是香港来的,拉琴的。”买完东西还邀请他一块走,到家里喝茶!实际上,那黑人盯上了李传韵鼓鼓的钱包。李传韵却浑然不觉,竟然邀请盗贼来家。开门的一刹那,黑人凶相毕露,咆哮,要李传韵交出钱包,传韵被这突如其来的凶险弄懵了。以为对方是在搞笑。黑人亮出杀刀,寒光凛凛。李传韵紧张地拿出来四百美金,黑人抢到手,立即夺门逃窜。
李传韵哪里经过这种场面?这次被抢给他极大的震撼,受到极大痛苦,直面了社会的残酷,在痛苦中成长了,以前根本不知道面对社会。

曹:你平时在台上演奏的时候,是不是在乎观众的反馈?
李:不在乎,当然在乎,说在乎,也不在乎,当然还是在乎。看看他们,我的一举一动,我的表现,在观众脸上就能反映出来么。
曹:你说过,你希望底下的观众都像只公仔熊一样。
李:那是没有办法,安慰自我的一种办法。
曹:为什么?
李:你想,如果你去演奏,你认为台下每个人都是包青天之类的话,或者是审判你的人,那你怎么拉好琴?怎么能把自己的内心的东西表现出来,全把你否定了,所以我想,就算是奉献,你有什么就拿出什么来,我还是特别喜欢那句话:有丑没关系,有丑的话显出来就没丑了,显完丑就没丑了。宁愿这样,如果你有丑,得刻意掩盖自己,那才是丑,这句话作为人生的知音,有丑你就改正嘛。
曹:你说自己在台上拉琴,就像“水煮牛肉”的感觉,为什么用这样的比喻,我不理解。
李:因为希望给人一种过瘾的感觉,很辣么,强烈的,吸引你们的那种,让你们觉得,不吃我的回锅肉就终生难忘,不是回锅肉,刚才你说的水煮牛肉。就是说,因为你问我个人喜欢什么菜?是四川菜,太过瘾了,未必健康,就是太过瘾了,就是太好吃了,有的很清淡,就像有品位的广东菜,但没有四川菜那么过瘾。好像也有足球队说什么巴西队,回锅肉,阿根廷是火锅一样,因为他们能带来更多娱乐的东西,能带来光芒四射的东西。

(5)伤心地离开了茱莉亚音乐学院

在茱莉亚音乐学院最后一年,迪蕾突然去世,猛然间李传韵感觉到,这个学府已经没有可留恋的地方了。离开茱莉亚音乐学院的时候,他的琴艺得了A,时常缺席的乐队合练則是C。离开茱莉亚学院后,美国Kanspel基金会曾为李传韵聘请了文学、哲学专业的导师,陪他“聊天”,明显感觉李传韵在知识结构和文化素质上的飞跃。
1997年12月,李传韵作为迪蕾教授最优秀的学生,在纽约Larchmont Chamber Music Circle举行独奏音乐会。
1998年,在阿斯本音乐节上获得“Nakamichi小提琴协奏曲比赛”第一名。
1999年,李传韵在致力于发现和资助具有杰出天分和国际水准的音乐社团大力推荐下,获得当年度颁发的最高奖学金“Salon de Virtuosi”,并开始在辛辛那提大学音乐学院跟随库尔特·萨斯曼绍斯教授继续学习,在此期间,在“圣桑小提琴协奏曲”比赛中夺魁,并与美国底特律交响乐团合作,在全美各大城市巡回演出。
2001年,李传韵以香港最杰出的小提琴家的身份,与香港小交响乐团赴法国音乐节演出,被评为音乐节上最受欢迎的音乐家。
2002年7月1日上午,香港举行庆祝香港回归祖国五周年大会,在香港会议展览中心隆重举行,会后有大型文艺演出,内地和香港的艺术家表演了精彩的文艺节目,他们以精美的艺术形式表达回归五周年的喜悦和欢庆。李传韵作为香港最杰出的音乐家受邀登台演出,演出结束后,江泽民等领导人走上舞台与他们握手,祝贺演出成功。
2002年,李传韵在著名导演陈凯歌的电影《和你在一起》担任背景音乐中所有小提琴独奏部分的演奏,获得国内外一致好评。同年7月,小提琴演奏专辑《预言鸟》由普罗艺术制作发行。
2003年4月,非典时期,李传韵勇敢从纽约飞回香港,顶替著名小提琴家所罗门·敏茨的音乐会演出,被传为佳话。
2004年,香港政府电台电视部推出华人青年音乐家系列之后,他更成为香港人所喜爱的音乐家。同时被香港大学邀请,进行示范、讲解、交流。同年,应荷兰鹿特丹爱乐乐团邀请,与著名指挥大师捷杰耶夫成功合作,引起轰动。

(6)高度协调的钢琴伴奏罗伯特·肯尼

在此期间,结识加拿大钢琴家罗伯特·肯尼。罗伯特·肯尼曾就读于温哥华音乐学院、意大利艺术学院及美国费城Curits音乐学院。定期在华盛顿肯尼迪中心、阿姆斯特丹皇家音乐厅、巴黎罗浮宫等国际重要艺术中心登台演出,多次参加北美和欧洲国际音乐节,包括阿斯本音乐节、纽约Mostly莫扎特音乐节,并经常在美国国家公共广播、BBC、CBC、ABC等众多电台和电视台专栏节目亮相。1992年至1999年任职于茱莉亚音乐学院,2000年成为堪萨斯州立大学钢琴助理教授,曾在Artek、Ambassador、Bidduiph、Cedille、CRI、Eroica和Naxos等唱片公司录制CD专辑。近年成为李传韵的主要合作伙伴。
罗伯特·肯尼的钢琴伴奏非常精彩,给李传韵这样十分任性的提琴伴奏非常不容易,但无论《精灵之舞》这样速度快得惊人的乐曲,还是《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这样具有丰富频繁节奏和色彩变化的作品,罗伯特·肯尼的伴奏始终天衣无缝地为弦乐做着衬托,恰到好处地与小提琴进行丝丝入扣的呼应与对答,令听者感动之余多了几分钦佩。
作为杰出的音乐家,李传韵多次应邀为重要国家庆典演出,多次为中外政要演出。为联合国官员和各国驻外官员演出,受到国家领导人的接见,热情鼓励和高度赞扬。

3李传韵和钢琴家罗伯特·肯尼.png李传韵和钢琴家罗伯特·肯尼

十  李传韵初次“触电”为电影《和你在一起》配乐

(1)林耀基介绍陈凯歌认识了李传韵 

电影《和你在一起》讲述一个拉琴少年按照心灵的指引和成长的愿望,感性地萌动自己青春的枝芽。陈凯歌导演,刘佩琦、唐韵、王志文、陈红等主演,李传韵演奏了片中所有的背景音乐并饰演华裔小提琴家汤融。李传韵是剧组专门从美国请来的,他给剧组带来不少欢乐和笑声。
2001年著名导演陈凯歌准备拍电影《和你在一起》,片中的配乐需要小提琴家演奏,作电影的背景音乐。之前,陈凯歌见过几位小提琴家但都不十分满意,正在寻找之际,林耀基先生知道了这事,于是向陈凯歌推荐:“我有一位天才学生。”李传韵被带到陈凯歌那里,拉了一首乐曲,陈凯歌很满意,当即拍板。两人很快便成了莫逆之交。陈凯歌告诉李传韵,作为艺术家,演奏时必须让你自己处于一种半人半仙的状况。其实不用他说,在乐台上李传韵本身就是一个如痴如醉,如癫如狂的人,所以他很快就进入了电影中赋予他的角色。就这样,李传韵参加了电影《和你在一起》的部分拍摄工作,并且录制了电影配乐的小提琴部分。陈凯歌是古典音乐乐迷,他想把这一爱好带进他的电影之中。所以,他这部电影就充满了音乐色彩。影片在西班牙“圣·塞巴斯蒂安”国际电影节上一举夺得最佳导演奖和最佳男演员两项大奖。在中国电影金鸡奖获得最佳音乐奖。
电影部分情节就是根据李传韵的经历改编的。刘小春和父亲第一次来北京,参加在青少年宫举行的小提琴比赛。他拉了一首难度极高的乐曲,柴可夫斯基的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以他小小年龄却能将那样高难度的作品演奏得那么出色,这让江老师(王志文饰演)印象深刻。他很清楚这个小孩应该拿第一名,但最后刘小春也只得了第五名。这与李传韵小时候参加一次北京的青少年小提琴比赛的经历相似,只不过当时李传韵未能夺得第一名的原因稍有不同。可以说,这部影片所有的音乐都是由李传韵完成的,陈凯歌还在李传韵的琴声中受益匪浅,通过他的演奏陈凯歌构思了很多意想不到的视觉效果。对于影片中的音乐创作,李传韵也提供了一些很好的建议,认为帕格尼尼的随想曲非常适合影片中的某些地方故事中的有关情节。影片最后结束时,是在一个火车站上,寒冷的夜里,静静地回响着柴可夫斯基的小提琴协奏曲,那是传韵在影片即将结束时的演出,空气中琴音袅袅,悠然动人。
这次演出使陈凯歌导演充分认识了传韵其人。当初有人曾告诉他,传韵是个极难对付的人,与他合作你得小心。但陈凯歌发现与其交往并不困难。传韵仅仅是个性格复杂的人。其实传韵不过是多几分孩子气罢了。所以陈凯歌导演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个年轻人,并且对人说,如果你们有人认为传韵有些傻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传韵这家伙聪明得很呢。提及往事,李传韵说,“那是一次痛苦的美丽记忆!就那几句台词我背得死去活来,真是受罪!”
2003年6月6日的美国《华盛顿邮报》说:“可能在电影里最迷人的角色是在影片中出现最少的真正的音乐家李传韵,由这位天才小提琴家演奏的让人透不过气来的音乐始终贯穿于整部影片。坦白地说,对于这部紧扣人心的电影,你最终还是很难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使你流泪,是甜蜜的那一刻,还是李传韵激奋、美妙的演奏?”

(2)宣传电影《和你在一起》美国巡演

2003年5月,电影在美国纽约、华盛顿、佛罗里达、旧金山、洛杉矶五个城市巡映。5月初,《和你在一起》参加美国纽约特白克电影节,电影节代表典型的美国大城市文化类型。描写北京的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生活片正是该电影节所倡导的潮流。美国的发行公司在纽约、旧金山、洛杉矶举办音乐会,邀请在影片中客串青年小提琴家的李传韵演奏,邀请各界名流出席为该片造势。导演陈凯歌和演员陈红、唐韵和李传韵将在美国为时一个月的宣传之旅。
5月9日,在美国华盛顿首映,在五百人参加的首映式上,中国大使及许多官员陪同美国政要观看了影片,大使在放映前讲话,肯定这部影片传递有关现代中国正确信息的重要意义,陈凯歌则说:文化不同,人心是一样的。
这部电影在美国各地的首映活动中同样受到热烈欢迎。动人的故事,生动的情节,鲜活的人们,使很多人热泪盈眶,不能自已,感受到感情冲击,观众深深为中国少年学习小提琴的故事所感动。他们不仅被故事感动,也深深地被片中的小提琴音乐陶醉,既是一部感人的故事片,也是一部制作精良的音乐片。美国主流媒体对《和你在一起》在美国上映予以关注,《时代》周刊用“壮丽”二字形容影片,《纽约时报》影评称“影片营造了史诗的感觉”“不止一次地使人落泪”,NBC电视影评人则用“自《偷自行车的人》以来最好的有关父子天伦的电影”对影片加以肯定。短短几个月内,《和你在一起》已经囊括了纽约、芝加哥、华盛顿、佛罗里达、旧金山五个国家级电影节的“最受观众嘉奖”奖。
5月30日,在洛杉矶举行了世界电影之都首映式,七百名演员以红地毯仪式进入剧院。米高梅联谊公司在洛杉矶华丽山庄威尔大酒店举行盛大酒会,并举行李传韵的交响独奏音乐会。
李传韵在当晚使用的小提琴是美国小提琴收藏协会主席谢里夫·富什先生赞助提供的价值500万美元的小提琴。李传韵以极大的音乐魅力征服全场,在观众狂热的掌声中,结束了当晚的盛事。           
在美国宣传期间,世界名琴协会斯特拉迪瓦里协会为李传韵提供了一把价值500万美元的名琴,宣传活动结束后,该协会主席富什先生决定向李传韵提供一把G.B.瓜达尼尼小提琴,免费使用。这把琴是瓜达尼尼系列中最好的一种,被誉为全球十把意大利名琴,价值80万美元。富什先生认为,在中国小提琴家中,唯一可在小提琴界拼搏一番的只有李传韵一人。为他提供这把琴,既是对他的肯定,更是对他的激励。
李传韵再次为陈凯歌的电影《无极》配乐演奏,传韵的小提琴演奏为这部影片增添了不少奇幻的色彩。陈凯歌谈起传韵时,很有感情地说:“我老是会想到这个人,老是想着我要能做点什么事能帮助到他最好,因为他是块美玉,他应该被人识。” 《和你在一起》和《无极》这两部影片之后,传韵与陈凯歌从此再没有合作过,但彼此都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而对传韵来说,也算经历了一番非同一般的历练过程吧。

十一  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惧萨斯病毒返港演出

(1)萨斯病毒猖獗之时偏向猛虎行

李传韵在接受曹可凡采访时说,有件事曹可凡很受感动,他问李传韵:“在萨斯流行的时候,明知无法去香港演出,那时你在美国,毅然能够回到香港,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时期,这样一个地区。回香港为医务人员演出,当时你怎么想?害怕吗?”
李传韵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当时也很害怕,但是因为我在香港生活这么久,对香港有一种连绵不绝的感情,就算我去了美国,也是藕断丝连的感觉,我就盼着回香港呢,说白了,在这种大灾大难的时期,人们因为遭遇到萨斯,我听说几乎一个月都没人去听音乐会,因为被取消了,所以,我知道他们也很饥饿,就是说,music hungry。你想想他们也很可怜的,古典音乐,还有流行音乐,各种活动都被取消了,人在家里憋疯了嘛。也是该到出马的时候,而且我也是这么喜欢香港,我对香港有感情,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所以,我立定决心,告诉妈妈说我一定要去。为香港人献上一片慰藉之心么。然后我向那些白衣天使致敬。”
曹可凡:“去医院演出的吗?”
李传韵:“也不是医院,是去大会堂,但也见到了些医生,很感动人的场面,所以,我觉得这是我做的一件好事。”

(2)弦乐艺术家杨宝智先生撰文赞扬李传韵

2003年春,香港萨斯病毒肆虐之际,李传韵特意从纽约飞回香港,毅然参加贝多芬小提琴协奏曲音乐会,意义重大。其一,大义凛然,临危不惧,从美国回香港,救场演出。其二,打破《贝多芬小提琴协奏曲》演出准备周期纪录。
2003年3月初,香港爆发了险恶的SARS病毒疫情,爆发似闪电,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势急速传播,到月底因感染死亡人数已达300多人。霎时间,谈疫色变,人人自危。本来决定来港演出的国内外音乐大咖唯恐灾难降临自己头上,纷纷躲避不来香港,导致不得不取消了十几场音乐会。
而在此危难情况下,李传韵却甘愿冒风险,大胆地代替小提琴大师敏茨的演出。他说,“香港是我的家,如今家里遇了难,别人可以不去,我不能不去。”
他的这种临危不惧的爱港爱人的壮举深得港人称赞。音乐家、作曲家杨宝智先生为此写文赞赏。他说:香港经常有国际顶级演奏家、乐团和国内高手来演出,而票多半在几个月前就被预订满了。笔者也是提前预订了四月份大名鼎鼎的美国小提琴家敏茨音乐会的票。不幸,非典型肺炎偏在三四月间猖獗于香港,弄得敏茨不敢来了,音乐会不得不被取消。突然又得新闻,原定4月28日晚小提琴家敏茨和香港小交响乐团合作的贝多芬小提琴协奏曲音乐会并未取消,由在香港长大、正准备在美国各地开系列音乐会,宣传影片《和你在一起》的青年演奏家李传韵从纽约回来代替敏茨。李传韵欣然回港救场演奏,听到这个消息,一直被SARS疫情搅扰的我顿感兴奋。
4月28日晚上,我和我太太兴冲冲奔赴香港大会堂。大出我之所料,原以为没多少人来看演出,可竟近乎满场。只是演出的情景很是特别:乐团弦乐演奏员和观众都戴口罩。这景况,让我不禁想起六十年前抗战时,马思聪在轰炸的间隙开演奏会的情景。传韵当晚的演奏情绪饱满,镇定自若。虽然他所演奏的是为世人带来勇气和力量的贝多芬的小提琴协奏曲,连海菲茨都认为‘比帕格尼尼难得多的’‘最难拉的’作品,但他却在亚洲十大杰出青年女指挥家叶咏诗的指挥下,以其天才乐感和精湛的技艺,将作品完成得炉火纯青。台下近千名观众都听得如醉如痴,激动万分。
当最后一个和弦结束,全场热烈的掌声立即将李传韵包围。他多次谢幕,连接返场,掌声仍然经久不息。最后,他又为大家演奏了巴赫的g小调柔板等无伴奏曲目,面对危难中的港人,传韵满怀真诚一再表示:用我的琴声,送去我对正在SARS灾难中香港同胞的慰问!每演奏一首返场曲,都反复强调:‘向与SARS搏斗的白衣天使致敬’。其情之真、意之切,令人唏嘘不已,大会堂内,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我也是从小在香港长大。香港稍有文化的人都热爱音乐。而今风云突变,数以十计的音乐会停演,令许多香港人茫然,而年轻的李传韵却能在危难之时将个人安危置之度外,勇敢回港献艺。不仅为港人送来艺术享受,也为疫情中的港人送来温暖与鼓舞。其心理素质和对港人的无私爱心令人起敬。”
李传韵为了这场演出付出了超常的努力,只用短短两周时间,就把这个被称为十大协奏曲之首的贝多芬协奏曲拉得如此到位,风格如此纯正。他已经打破了历史上任何演奏大师准备此曲的时间纪录。比利时小提琴家维厄当曾用三周时间准备此曲,演出成功,这一历史纪录被传为美谈。而今天李传韵的准备时间比维厄当缩短了一周!况且处于非典状态,他与乐队只有半天时间排练,一次走台就成功演出,他靠天才加勇气,娴熟的琴艺,完成了这次出色的演奏,应该说,这是一次破历史纪录的演奏。李传韵,你真的长大了,成熟了!

(3)李厚义首次撰文赞扬儿子的正义果敢行动

李厚义从未对儿子发表过评论,即使儿子取得多大的成功,但这次冒险萨斯病毒回港演出,也感动了厚义。他破天荒第一次被儿子的大胆义举所感动,写文赞扬儿子。他的文章如下:

非典时期,非常古典,传韵冒险,回港演绎贝多芬

2003年4月27日,香港古典音乐新生力量的代表——香港小交响乐团邀请世界著名小提琴家敏茨来香港演奏《贝多芬小提琴协奏曲》。但因香港非典疫情日益严重,敏茨不得不推了演出。但音乐会门票早已卖出,为了不让乐迷失望,小交响乐团艺术总监叶咏诗指挥,紧急致电正在美国巡回演出的李传韵,请他回港救场,正密切关注香港疫情,焦急万分的李传韵立即当场表示:“香港是我家,是培养我成长的地方,是我走向世界的起点,有我的童年少年,有曾呕心沥血培养我的恩师,家里大难临头,哪有推辞的道理。”
有人问:“传染上怎么办?”他说:“我会注意,即便传染上,我也认了。我要用音乐声援香港同胞。”大难当头,李传韵勇敢地向大难挑战。
那时,距演出只有半个月时间,他从未接触过《贝多芬小提琴协奏曲》,也从未经过名师指点,但他坚持不换曲目,决定向这首“曾给世界上许多苦难的人带来勇气和力量”的作品发起挑战。这种鼓舞人心的情绪正吻合鼓舞与SARS病毒苦战的香港同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大无畏精神。
他说:“我有责任,有义务,用美好的小提琴抚慰香港同胞,也是对远在北京的林耀基教授多年教诲的最好回报。”不顾美国朋友及家人的劝阻,毅然踏上回港之路。
演出当天,传韵看到,在疫情肆虐之际,音乐厅内竟然有一千多位观众,万分感动。观众说,因为李传韵在此危急关头来港演出,我们才更愿意看到,我们就是冒着非典的风险,相聚在李传韵的音乐之中。音乐会结束,激动的观众,迟迟不愿意离开剧场,以极大的热情,等待他的返场演出,大家知道,往往在返场演出中,会有更精彩的意外表现。在观众的热烈掌声中,不善言辞的李传韵低沉地说,再加奏一首巴赫的柔板,用来为灾难中的香港民众祈祷,顿时掌声四起。返场第二首,李传韵说献给大家一段“双音”,是他自由发挥的旋律,献给在抗疫前线的白衣天使,尽管大家都戴口罩,也难掩观众激荡的情绪,给正在抗击非典的香港同胞以极大鼓舞和精神振奋。
《贝多芬小提琴协奏曲》是小提琴艺术文献中的瑰宝。非常时期青年小提琴家李传韵成功演绎这部作品,在港获得极大反响,好评如潮。观众赞赏道:“这是在非常时期,演奏的非常之作”,的确需要大无畏精神,在小提琴演奏史上实属罕见。香港著名音乐家叶惠康博士及夫人在李传韵成长道路上,付出巨大心血。他们共同的感想是:李传韵已经表现出多方面的艺术才华,特别是古典音乐的演奏风格日臻成熟。当香港面临非典恐怖,人们都尽量不到公共场所相聚的气氛下,这场音乐会,观众踊跃,居然爆棚!
叶惠康先生说:“当香港面临非典恐怖,人们不敢到公共场合聚会,李传韵的这场音乐会居然爆棚!”令他们最感欣慰的是,李传韵对古典音乐表现出精湛的演奏水平和高尚艺德。
“李传韵已经是世界一流的小提琴家!”
“他的演奏之所以吸引听众,是因为有其自己的特点和个性。他还这么年轻,就敢于挑战贝多芬协奏曲这样的大作品,并作如此演绎,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香港著名音乐评论家周凡夫、廖原在香港电台评论说:“把贝多芬的华彩乐章即兴发挥得如此天衣无缝,真是令人惊讶!”这场音乐会是香港当年最值得关注和评论的音乐会。李传韵在两个星期内拿下这部巨制,这本身就是奇迹!
也有乐评认为,李传韵对这个作品的演绎相当自如,流畅优雅,在宏大精细的第一乐章,李传韵以其扎实的提琴功底,表现得天然而不粗糙,高雅精致而不矫揉造作,有内在的技术修养,表现出柔美的古典旋律,以自如平静清亮的技术,使得节奏、律动、韵味相当纯正,庄重而不失浪漫,稳定而不呆板,以他特有的发音使伟大的作品更加高雅和尊贵,演绎得华彩乐段,不仅表现他的激情与性格,也展现出特有的音乐灵性,这种结合是非常自然的。
第二乐章的处理,传韵的演奏细致而不失自然,一切都如天然流水,像用小提琴诉说。在他的琴声里,时而可以听到他深情的歌唱,时而又感受到他的困惑与挫折,感受到奋斗的兴奋与成功的喜悦,情感丰富,催人泪下。他的音乐带领我们一起在天上歌唱:感谢伟大的诗人,歌唱世界的美好。
第三乐章,李传韵表现出极强的个性和独创意识,他把严谨正规的古典艺术和随心所欲的创作巧妙结合起来。用心在表达欢乐与忧伤,幸福和痛苦。他用情感和琴声感染自己也感染观众。一切都显得朴实、安静不凡。特别是华彩乐章,克莱斯勒的心灵再现了李传韵特有的技术才华,无限的音乐想象力,热烈、激情、典雅、自由、强烈、准确、高贵,想象不到的都由他的弓子说出来了,他的即兴构思,大胆再创作,一起都结合得使人难以相信,也许只有上帝知道吧。我想,这种华彩乐章的演绎是能让人认同的,也许是古典乐迷尚未见过的新鲜事物吧。

(4)李传韵在国际弦乐大师面前展示高超琴艺

美国辛辛那提大学音乐学院弦乐系主任、斯塔林室内乐团音乐总监科特·萨斯曼思豪斯教授也是李传韵在美国留学期间的老师,2005年7月15日,在北京创办了国际音乐夏令营,本次夏令营由北京诚信宏业投资顾问有限公司、美国辛辛那提音乐学院和美国斯塔琳基金会经过半年多的筹备而成。来自中国、美国、德国、丹麦等国的弦乐大师,来自世界各地有为的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青少年艺术家们,在美丽的八达岭长城脚下相聚,进行富有启示性的音乐交流和学习。这次共有60多名学员,来自中央音乐学院、中国音乐学院、上海音乐学院、四川音乐学院、沈阳音乐学院等,还有美国辛辛那提音乐学院、茱莉亚音乐学院、德国莱茵音乐学院的优秀学生。对录取成绩优异的学员还设立了奖学金,基本上所有的中国学员都考取了奖学金,他们实在太优秀了。
开营仪式在北京长城庄园饭店大演奏厅举行,夏令营的创办人及主席科特·萨斯曼思豪斯教授发表了热情而简短的讲话。除了来自美国、德国、丹麦等国的专家外,林耀基、胡惟民、童伟东等中国专家也在座,各国学生和专家相聚一起,充满友好气氛。开营仪式后,举行了青年演奏家李传韵独奏音乐会。
李传韵被认为是中国与世界小提琴教学接轨的直接受益者,也是中国青年小提琴人才的代表人物,把他的独奏音乐会作为首届北京长城夏令营的开幕音乐会,足见这次夏令营的学术水准和对中国小提琴教学成就与人才的尊重。性情比较随意的李传韵本人也非常重视这次音乐会,特意选择了超过常规分量的曲目,以感谢大家对他的期待。他对记者说:这是一个学术气氛很浓的场所,在场的观众都是高手和行家。他们有许多值得我学习的地方,这场音乐会也算是我向大家的一个汇报吧,所以,我今天要“更加古典一点”。
记者在开营当天采访萨斯曼思豪斯教授时,他已开始为早到的学生上课。各琴房乐声迭起,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神情。萨斯曼思豪斯说:“之所以到中国来举办这个夏令营,不仅因为这里有伟大的长城,美丽的景色,最主要是因为中国近年来经济和文化的发展已经到了一个最好的时期。中国的小提琴教学水平已达到了世界领先。中国的小提琴人才非常多,这里有像林耀基等具有世界水平的教师,也有像李传韵这样才能和技术都非凡的演奏人才。我高兴地看到中国的很多小提琴人才已经达到了可以与世界顶尖级的演奏家同台的水平。中国的弦乐教育已经与世界接轨,北京可以让中国和世界的青少年演奏家在一起交流,相互学习提高。我相信,在这个夏令营里中国的学生可以在这里学到外国的方法和经验,外国的学生也可以这里学到中国的方法和经验。”

4李传韵与萨斯曼思豪斯做客新浪.png李传韵与萨斯曼思豪斯做客新浪(2006.7.24.)

十二  普罗艺术公司为李传韵录制专辑CD唱片

(1)2004年10月北京世纪剧院录制专辑《弦鸣》

在艺术宝库里,音乐遗产极其丰富,一些经典名琴被完好地保存下来,无一不是艺术珍品,其视觉和听觉效果都各具特色。普罗公司邀请到李传韵,使用斯特拉迪瓦里和瓜奈理的名琴演奏,录制了这张专辑,让人感受到经典名琴所发出的天籁之音。

《弦鸣·名琴上的精灵之舞》及所用小提琴名称和年份
1.巴齐尼《精灵之舞》,瓜奈里(意大利名琴,下同,1729)、2.约翰·威廉姆斯《辛德勒的名单》电影主题曲,斯特拉迪瓦里(1693)、3.陈钢《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瓜奈里(1729)、4.萨拉萨蒂《木屐舞曲 》,斯特拉迪瓦里(1687)、5.肖邦《升C小调夜曲》,瓜奈里(1729)、6.克罗尔《班卓与提琴》,斯特拉迪瓦里(1693)、7.李自立《丰收渔歌》,斯特拉迪瓦里(1687)、8.萨拉萨蒂《流浪者之歌》,瓜奈里(1729)、9.顾嘉辉/唐康年《焚心似火》,斯特拉迪瓦里(1687)、10.杨宝智《十面埋伏》,斯特拉迪瓦里(1687)、11.格什温/海菲茨《不必如此》,斯特拉迪瓦里(1693)、12.李斯特《安魂曲》,瓜奈里(1729)、13.帕格尼尼《上帝保佑女王》,瓜奈里(1729)、14.秦咏诚/唐康年《满怀深情望北京》,瓜奈里(1729)、15.格拉祖莫夫《间奏曲》,斯特拉迪瓦里(1693)、16.萨拉萨蒂《卡门幻想曲》,瓜奈里(1729)。小提琴演奏:李传韵,钢琴伴奏:罗伯特·肯尼,分别于香港北京两次录制《帕格尼尼随想曲24首》。

《帕格尼尼24首随想曲》是划时代的音乐巨著,被公认为小提琴演奏技艺的试金石,作品中不仅包含大量高难度演奏技巧,其中丰富的音乐内容也能充分考量演奏者的乐感。对很多小提琴手来说,这部难以超越的音乐作品仿佛艺术道路上的一个天花板。正因如此,录音史上该作品的完整演录版本甚为稀少,甚至许多世界级演奏大师毕生都未能如愿录制。李传韵13岁时就征服了这座令人仰止的音乐巅峰。以如此小的年纪公开演奏全套该作品的历史上仅有两人,一位是“帕格尼尼专家”意大利小提琴大师阿卡多,另一位就是李传韵。
经过14年之后,2007年27岁的李传韵,在北京再次录制《帕格尼尼24首随想曲》唱片,诠释帕格尼尼的这部小提琴魔典,技艺更为纯熟,风格更为练达,但高难的技艺显然还无法让他大过其瘾,于是,在令人眼花缭乱的炫技和音乐表达之外,各种即兴、加花便开始在于弦之间展现出火一般的灵魂,在这激情四溢和瞬息万变中,似乎看到帕格尼尼已悄然显灵。
这张唱片是北京普罗之声文化传播公司于2010年录制发行的。普罗公司与德国有名的唱片公司合作,其麾下有著名的斯图加特乐团。早在1993年,13岁的李传韵在香港文化中心举办音乐会后已录制一枚稀少珍贵的CD唱片。普罗公司2007年再次录制李传韵的帕格尼尼24首随想曲。为获得完满的绝曲欣赏,本套唱片特别收入1993年李传韵13岁时征服这座令人仰止的音乐巅峰的录音版,以飨乐迷。

5曲目.png帕格尼尼24首小提琴随想曲曲目表

李传韵帕格尼尼24首随想曲 
表演者:李传韵      流派:古典  
专辑类型:专辑      介质:CD   
发行时间:2010      出版者:普罗艺术    唱片数:4 
CD 2&CD 4 1993年录制于香港    CD 1&CD 2 2007年录制于北京

(2)ABC唱片公司漂洋过海录制《琴魂》

创建于2000年8月的ABC唱片公司发展起点很高,技术、设备和人员力量水准在国内同行间居于领先地位。已经拿到几个中国“第一”:第一个引进授权的HDCD编码系统;第一个率先引进全套DSD录音系统,成为国内首家全力投入SACD市场的唱片公司;第一个打破SACD价格市场垄断,创下一百元左右人民币的市场新低价位,提高了SACD在国人中的普及率。在录音制作方面以加拿大为大本营,联合美国、俄罗斯、日本的一流人才、机构。
ABC(国际)唱片公司2005年与CBC(加拿大广播公司)合作,录制了“天才顽童”小提琴家李传韵专辑 SACD版《琴魂》(SACD+DVD)。ABC唱片公司为录制这张唱片,到加拿大租用了国家广播公司600平的一号录音棚录制。追求完美音色也是ABC公司一贯的风格,这也就能理解他们如此兴师动众了。一流的演奏家,专业的录音棚及采用SACD录制的唱片,三者强强联合,结果肯定不凡。最迷人、最难以忘怀的,还是李传韵演奏时那神情迷醉、浑然忘我的样子:恍惚间灵感忽至,时有即兴发挥;一颦、一笑,表情丰富,透出无限情趣;舞蹈,状若癫狂,激情喷涌难抑。乐韵当自心韵出,实天性使然。
专辑曲目包括:《班卓与提琴》,作曲:威廉姆·克罗尔、《升C小调夜曲》,作曲:肖邦,改编:米尔斯坦、《木屐舞曲》,作曲:萨拉萨蒂、《小星星》,作曲:海菲茨 改编:庞塞、《随想曲(作品18.第二首)》,作曲:维尼亚夫斯基、《十面埋伏》古曲 改编:杨宝智、《旋律》,作曲:格鲁克 改编:克莱斯勒、《奥地利颂歌》,作曲:海顿 改编:维尼亚夫斯基、《丰收渔歌》,作曲:李自立 配钢琴伴奏:洪必慈、《晓风之舞》,作曲:丁善德 改编:唐康年、《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作曲:陈钢、《神佑吾王》,作曲:帕格尼尼、《沉思》,作曲:马斯涅、《卡门》幻想曲,作曲:萨拉萨蒂
美国斯特拉迪瓦里名琴协会提供了四把世上最珍贵的意大利古董名琴,给李传韵录制这张唱片《琴魂》,钢琴伴奏仍然是李传韵的多年搭档罗伯特·肯尼。这无疑是中国音乐界的盛事,同时也是中国爱乐者的幸事。当我们聆听这张专辑时,不但能感受亲炙这些珍品乐器的喜悦,同时加倍爱上音乐。斯特拉迪瓦里协会与中国ABC(国际)唱片公司的这一合作,将对当代中国音乐发展产生直接的促进和积极的影响。
李传韵已出版10多张个人专辑,包括:《预言鸟》《爱的致意》《弦鸣》《琴魂》《名琴传韵》《琴王》《名琴复古》《梁祝和贝多芬》《弓弦咏叹》《浪漫时刻》《帕格尼尼24首小提琴随想曲13岁版》《帕格尼尼随想曲13岁和27岁的录制版》。2008年获颁“中国金唱片奖”“中国十大发烧唱片演奏艺术奖”。

(3)关于李传韵《弦鸣·名琴上的精灵之舞》

李传韵2004年10月在北京保利剧院录制DVD《弦鸣》,罗伯特·肯尼钢琴伴奏。
自从1917年16岁的海菲兹在卡内基音乐厅登台以来,小提琴演奏就进入了一个新的技术时代。每个小提琴家都梦想成为海菲茨第二,在技术上与他媲美;在音乐竞技比赛和商业炒作等诸多因素的共同影响下,一批批的“音乐神童”和“技术天才”也纷纷诞生。然而,很多“神童”或“天才”因此成为演奏技术的牺牲品。或者由于缺乏艺术素养的积淀和成熟的音乐表现力而成为昙花一现的噱头;即便凭借过人的天赋在音乐舞台上“幸存”下来,往往也容易成为乐评人口中的“只有技巧而没有音乐”的批评对象。
李传韵就是少数“幸存”下来的“神童”之一,而当13岁的李传韵举行帕格尼尼音乐会,演奏被公认为小提琴演奏试金石的《帕格尼尼24首随想曲》,当他师从著名小提琴教育家林耀基、迪蕾和小提琴大师帕尔曼多年深造之后,评论界在惊叹他的演奏技术确实了得的同时,也毫不客气地把“只有技术而缺少音乐”的大帽子扣在了他的头上。
的确,李传韵拥有无懈可击的技术,林耀基也认为,他可以对其演奏的作品进行没有任何技术障碍的演绎,从13岁开始,就可以用小提琴来进行任何毫无羁绊的倾诉和表达。那么,这位被迪蕾视为最优秀的学生,继帕尔曼之后,另一个伟大的小提琴家李传韵,是否就真的只有技术呢?
著名的名琴收藏家富什先生说:“我与很多著名的小提琴家都有过商业合作关系,但与李传韵先生的合作则更多的是建立在音乐之上的。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每天睡觉前都要听他的音乐。”那么,是什么打动了这位每天与小提琴家打交道的“音乐商人”的心灵?甚至让它影响到自己的日常生活呢,难道仅仅是演奏的技术吗?
2004年10月,在富什先生倾力支持下,北京世纪剧院为李传韵录制了继《预言鸟》《爱的致意》之后的第三张专辑《弦鸣·名琴上的精灵之舞》。虽然并非现场音乐会录音,但16首演奏曲目中的大半,李传韵都是一遍而成。除了没有听众的喝彩和掌声之外,这几乎就是一张现场演奏录音。
李传韵的技术确实让人惊叹,跳弓、连顿弓、十度、双音、双泛音、揉音、换弓技巧等等,所有的一切都完成得如此轻而易举,洒脱流畅,随心所欲。别的演奏家已经非常吃力的乐段,他还要不断加花;本来是单音的旋律,他却即兴改成双音……但《十面埋伏》中令人窒息的大刀阔斧的和弦,《木屐舞曲》里令人瞠目结舌的快速左手拨奏,显然并非都是李传韵琴声里的全部内容。《辛德勒的名单主题曲》没有帕尔曼“名版”的委婉、深情,但似乎比帕尔曼的演绎多了一份热忱和真诚,尤其是中段,完全是一名青春少年炽热的情感表达;《流浪者之歌》其细致微妙的色彩和力度变化,以及对西班牙音乐风格的精彩把握,既表现出西班牙的热情奔放,又不失精妙抒情的处理,特别是慢板乐段吉普赛式的凄迷与伤感,尤其令人难忘;肖邦的《夜曲》朴实清新、又兼具内在的张力,让人想起来米尔斯坦的经典演绎……这一切在你眼前所展现出的,完全是一种成熟的音乐表现力。此外,李传韵的琴声常常会掀起一股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浪漫热潮,他如此兴奋、如此炽热、如此狂野肆意的演奏,如此不可遏制、所向披靡的表达,已不仅仅是为了机械地炫耀技巧,而是为了一种更加情感化的宣泄与释放。在这样令人窒息的狂潮之下,技巧的表现之外究竟有没有音乐,相信听者已经找到答案。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罗伯特·肯尼的钢琴伴奏。要知道,给李传韵这样任性的提琴伴奏是非常不容易的,但无论是《精灵之舞》这样速度快得惊人的乐曲,还是“塔什库尔干”这样具有丰富频繁的节奏和色彩变化的作品,罗伯特·肯尼的伴奏始终天衣无缝地为弦乐做着衬托,恰到好处地与小提琴进行着丝丝入扣的呼应与对答,令听者感动之余多了几分钦佩。
这张被命名为“名琴上的精灵之舞”的专辑,在演奏中使用的三把稀世名琴自然也是另一亮点。两把斯特拉迪瓦里琴Bello和Ries分别制作于1687年和1693年,是斯特拉迪瓦里早期制作中的经典,选料及油漆非常考究,琴体较为纤细狭长,发声的强度洪亮且极具穿透力,非常适合音乐会演奏。
三把名琴的市价加起来超过1500万美元,从油漆及琴体的其他现状来说,均保存得非常完好,尤其是油漆之漂亮着实令人惊叹。除了魔幻般的音色外,琴本身就是一件极为精致的艺术品,得以亲耳聆听从这些古老珍贵的乐器上倾泻出来的“带有木纹”的美妙乐音,实在是听觉的极大享受。
李传韵11岁获得维尼亚夫斯基小提琴比赛大奖时,著名英国弦乐器杂志《斯特拉德》发表评论:“大幅度的运弓,无懈可击的技巧,丰满通透的音色,所有这一切都完成于一把价值仅为200美元的德国小提琴上。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呢?”现在,当年的音乐神童李传韵已经成为一位独具魅力、成熟而热情的演奏家,当这样一位优秀的艺术家与具有神奇音色的名琴相遇,用李传韵自己的话来说,“这将是一个奇迹”。

(4)一个富有争议性的“异类”

当今古典乐坛有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在各种琳琅满目的音乐产品和丰富的音乐生活的表面下,在标榜个性和独特的同时,却充斥着却是很多雷同的东西,雷同的演奏家,雷同的演奏风格,听十位演奏家的演奏和听一位演奏家的演奏没有什么区别。然而,就在如此多的雷同中,我们发现了李传韵,无可挑剔的技术,天真率直的个性,令人眩目的独特演奏风格……李传韵无疑让我们眼前一亮,这位小提琴天才是如此与众不同,以至于成了一个富有争议性的“异类”。
我们常常用“好”和“不好”来对演奏家进行划分,但这种划分只能针对演奏的技术而言,技术好的就是好,技术不好的就是不好。技术有好坏优劣之分,但音乐只有异同。对于李传韵这样人琴合一的演奏家,无论你喜欢不喜欢,你都无法以“好”和“不好”来形容。
有人说李传韵只有技术没有音乐。那是因为李传韵的演奏技巧无可挑剔,无法否认他的技术好。良好的演奏技术是表现音乐的前提条件,没有技术音乐何从谈起?至于认为他有没有音乐,喜不喜欢他的音乐那就看缘分了。海菲茨被公认为20世纪最伟大的小提琴家,也不是所有热爱小提琴的人都喜欢他、认可他,也有人说他只有技术没有音乐。撇开音乐不谈,就小提琴演奏技术而言,请问在今天,有几位小提琴家能和李传韵在技术上比—---比掌握小提琴演奏技术的全面性和演奏把握性。就拿帕格尼尼的作品来说,在小提琴演奏技术已经得到空前的高度发展的今天,它们仍然是很多演奏家无法逾越的山峰,即便逾越过去了, 很多也是爬过去的;而李传韵,他可以飞过去。自由的飞翔与步履蹒跚之间,音乐的有无已然不用多说。别忘了,我们听到的很多“精彩演奏”,都是在录音棚里拼接出来的,而李传韵,即便在录音棚里,他的演奏多半也是一遍而成。对李传韵而言,拉琴就如同他的生理活动,音乐就是他的语言。
在《弦鸣·名琴上的精灵之舞》专辑里,李传韵再次向我们证明了他天才的琴技和率真的音乐。我们有幸听到了世界上最著名的名琴收藏者富什名琴收藏馆的几把无价稀世名琴,让李传韵大展琴技和纵情玩音乐。挑选的一组中外小提琴乐曲,风格各异、技术特点独特,从炫技到抒情,全面体现了小提琴的表现力。我们还可以听李传韵是如何过这几把名琴之瘾的。意大利作曲家巴齐尼的炫技作品《精灵之舞》在李传韵的手上成了小玩意。《辛德勒的名单》主题曲哀怨凄婉。《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的舞蹈场面让塔吉克人听了也会目瞪口呆。萨拉萨蒂的《木屐舞曲》被李传韵演绎得眼花缭乱。肖邦的《升C小调夜曲》让我们领略了名琴诱人的音色和李传韵奇妙的发音。《班卓与提琴》让我们看到了李传韵风趣可爱永不蜕去的童真。《丰收渔歌》用极其生动和独特的演奏,让聆听者“看到”了满载丰收出海归来的渔民。《流浪者之歌》可以说是已经被演奏和录音搞得让人生腻的小提琴曲,李传韵的演奏,则完全让你耳目一新,犹如第一次听此曲。音乐怪才杨宝智改编的《十面埋伏》是一首精彩的冷门曲目,对演奏技术和音乐表现都有很高的要求。李传韵演奏此曲时非常投入,他哪里是在拉琴,他完全进入了战斗。我不知道琵琶演奏家们听了李传韵的演奏,再回去弹琵琶,心里是一种什么滋味。李传韵,他不是老按捺不住即兴演奏的冲动吗?这里,他可以过即兴瘾了。格什温的《不必如此》几乎已被李传韵变成了“李氏”自己的音乐。我相信格什温听到一位东方人把他的音乐味道玩得那么“出格”,同样也会兴奋的。帕格尼尼的《上帝保佑女王》,被称作是几乎无法实现演奏的小提琴曲,特别是中段的左手拨弦,而李传韵在演奏这首超炫技作品时,给人的感觉就是在玩耍,这就是人琴合一。
我们只有一个李传韵,他是音乐的使者和音乐的仆人,是我们中国人的自豪,让我们好好呵护他,让他永远都是李传韵!

(5)李传韵:会跳舞的小提琴家

网上有人这样形容李传韵:他是一位会跳舞的小提琴家。我觉得,看了这篇文章就会了解为什么对李传韵的舞台表现、演奏风格,会出现那么多褒贬不一的议论。

会跳舞的小提琴家
假如小提琴会跳舞,它最好的舞伴应该是李传韵。 
这个生于1980年的大男孩,在演奏时小动作奇多无比,手脚都不闲着,如果赶上小范围演出或排练,他会让你觉得仅仅有一把小提琴是多么不过瘾,每一秒稍纵即逝的音乐都像一团团火焰,在眼前烧出不同的色彩,而停留在乐曲声中不去手舞足蹈又是多么需要勇气,这种勇气人人具备,已经在日常生活中得到千锤百炼,生活中,音乐只是位于娱乐名下极微小的一滴,只有音乐天才能把这一滴变成大海。 
那天排练,李传韵与乐队合了两遍《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他加了很多滑音处理,调音师开始提意见:传韵还是尽量按谱子来好不好?李传韵没说不好,他看着地板说,我知道,这样处理有点出乎意料,但都在情理之中啊。 
后来回放,曲子在排练厅里一响,传韵立刻变身西域舞蹈家,所有人看着他一个人忙来忙去,毫无规则地扭着、甩手、抖动,一会儿贴在墙上,一会围着人转圈,最后干脆躺倒在地,脑门上全是汗,很遗憾他没把这种胖乎乎的新疆舞带到新年音乐会上,那样的话当然更加出乎意料,但可能不在情理之中吧。 
别人做不到随着音乐跳舞。传韵笨拙的舞姿丝毫不影响他的感染力,他让你觉得他被这音乐点着了,仅仅拉琴已经不能表达他心中的热烈,他干吗要控制自己,听任那大片的阳光把自己烧成灰再冷却?他和别人的不同,可能就在于被音乐燃烧的程度,他离得更近,感受的热度更强,燃烧更充分。 
所以他心里想表达的东西加诸琴弦,便是多到无法计数的滑音,强到振聋发聩的颤弓和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断弦。你可以感受得到,你也可以由聆听而接近他,但你无法替换他,你不可能真的和他感受的一样。 

6李传韵和富什会长等合影.png李传韵和富什会长等合影

有朝一日的大师
如果没有小提琴,这其实是个顶普通的男孩,这个世界上早慧的孩子也很多,但真正能称作音乐天才的,每一代里也不过十数人。 
当然现在称他为大师似乎早了点,或者说他具备了成为演奏大师的潜质。他拉琴的时候总喜欢加滑音,这几乎成了他的个人标志,对于《阳光照耀塔什库尔干》,本已鲜活的曲子,他会用私人滑音把它干脆变成一支舞曲,而像《辛德勒的名单》,回味深长的这种,他也会在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玩点手腕。 
问题就在于意想不到。他喜欢说自己的演奏是出乎意料,但在情理之中。因为他心里的音乐可能远比我们听上去的要丰富得多,那种在人们看来夸张的表达对他来讲还不够充分呢。他必须加上身体的动作、表情,用琴弓和琴弦的撞击来影响听者。王献之在论书法时说写字其实是要用整个身体去运转天地乾坤,想来和李传韵的肢体音乐是相通的。 
对于多数人,音乐就是用来听的,而另一些人呢,音乐是他们造给我们听的。音乐是需要造的吗?谁来造音乐家呢?无可奉告。 
没有谁造就音乐家,他们只是这个世界上最忙碌的旅客。因为各地的人们都需要听到最好的音乐,所以每当一个音乐天才出炉,他就必须像巴赫、莫扎特、帕格尼尼、肖邦一样周游世界,去为人们作最美的演出。李传韵19岁已在美国各大城巡演,21岁在法国音乐节上的出色表现,其知名度扩展至全球范围。 
不过最好不要和传韵谈论知名度。他马上会开你的玩笑:我还没大红大紫,我是小白小黑……我想他更愿意和小熊谈谈三汁焖锅,那是他姨妈家楼下餐馆的一道菜,他决心要把这道菜的秘密据为己有…… 
李传韵曾跟随著名小提琴家迪蕾教授深造。这位教授常鼓励他建立个人风格,从独立生活到音乐素养,也正是此时,成了传韵最关键的一个瓶颈期,他开始厌倦日复一日地练琴,对妈妈的管束产生对抗,用他的话说,是找到了叛逆的感觉。 
人是矛盾的,对一个孤独的音乐家来说,越靠近音乐,可能也会从内心深处生出某种恐惧吧。所以他往往会在半夜去寻找那种神魔的状态,用他那把1784年出自都灵的瓜达尼尼名琴,希望“拉他作品很受罪”的帕格尼尼,在自己达到情绪极限的瞬间能降临琴弦与琴弓之几微米的精深之处,让他享受那种疯魔以及野蛮,哪怕只有大汗淋漓的几秒钟,仿佛也可以到达永恒。
李传韵在演奏哈恰图良那轻松愉快的《D小调协奏曲》时,浑身充满了勃勃少年生机,他的表演风格具有一种令人钦佩的技术自由度。这使他的表演“不拘一格”。正是如此,细细地倾诉给他的听众……在演奏第一乐章装饰乐段的时候,他强烈地倾泻着那浪漫的感情,更可以说是炫耀那灿烂的和弦,奔腾的弓弦。他创造了独特的指法,李传韵在演奏哈恰图良那轻松愉快的时浑身充满了勃勃少年生机。李传韵的表演风格具有一种令人钦佩的技术自由度。这使他的表演“不拘一格”。正是如此,细细地倾诉给他的观众……在演奏第一乐章的装饰乐段时,他创造了独特的指法,全靠G弦来描述美丽动人的第二乐章的柔情,第三乐章的主题,这令人想起弗里茨·克莱斯勒。第三乐章,对观众来说,都是大师风姿的欣赏,它似旋风般狂飙而去。李传韵在欢呼声和口哨声中几经谢幕,不得不又留在舞台上,两曲独奏,让大家回味无穷。

7李传韵小提琴独奏音乐会暨意大利历史名琴聆赏会海报.png李传韵小提琴独奏音乐会暨意大利历史名琴聆赏会海报

8富什爱传韵,传韵爱富什,穿“龙衣”抱小熊(图片来自搜狐).png富什爱传韵,传韵爱富什,穿“龙衣”抱小熊(图片来自搜狐)

十三  两次美国巡回演出

2006年5月,美国“亚太裔传统文化月”期间,建团50周年的中国交响乐团派出强大阵容,在美国进行巡回演出,给美国观众送上精彩节目。
美国前总统卡特把每年5月确定为“亚太裔传统文化月”,成为展示亚太文化的窗口,对美国社会文化产生重要影响。这次演出是华盛顿“亚奇人文艺术中心”发起,中国交响乐团将在5月6日到26日的二十天内,在包括华盛顿、纽约、洛杉矶、波士顿、印第安纳波利斯、芝加哥、代顿在内的8个城市巡回演出。参加演出的有100多位艺术家,其中包括二胡演奏家周维、小提琴演奏家李传韵、青年钢琴家陈萨等。
5月25日,《光明日报》以《中国交响乐团美国巡演圆满结束》为题,报道这次赴美巡回演出完美结束。5月25日,中国交响乐团在美国俄亥俄州代顿市本杰明与马安里·舒斯特演艺中心举办的音乐会,为该团访美巡演画上圆满句号。中国交响乐团一行百余人于5月6日起在圣地亚哥、洛杉矶、纽约、华盛顿、波士顿、印第安纳波利斯、芝加哥、代顿演出8场,横跨美国西海岸到东海岸,李传韵演奏了关峡的《霸王别姬》、哈恰图良的《D小调小提琴协奏曲》、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的《天方夜谭》、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二钢琴协奏曲》等中外名曲。
著名古典音乐评论家博纳德·霍兰德看了乐团在纽约林肯中心的演出后,在《两个世界的声音此刻相汇》的评论中,说关峡的创作是“优雅的”,乐团的表现“极为出色”,他还称赞了“一流的小提琴独奏家李传韵和同样一流的独奏家兼乐队首席刘云志”。《华盛顿邮报》主笔梯姆·佩吉在《来自中国的前奏曲最受欢迎》一文中,称“中国交响乐团是一个扎实的、热情充沛的、受过精心训练的乐团”“李心草证明自己是位令人赞赏的、具有广泛能力的指挥家,他对各种曲目都掌握自如”。各地的华文报纸也对演出给予大量的好评。
2013年1月17日至3月9日,中国国家交响乐团赴美巡演,历时53天,举办共计30场交响音乐会。此次巡演创下了中国的交响乐团在美国演出的历史纪录,也是中国交响乐历史上最大的单纯商业运作的国际巡演。
这次巡演由乐团首席常任指挥李心草和首席客座指挥邵恩轮流指挥7套中外交响乐经典作品,并有著名小提琴演奏家李传韵、徐扬,钢琴家吴牧野、龚天鹏加盟。曲目中外并举,中国作品有作曲家关峡近年的原创交响合唱作品《大地安魂曲》第一乐章、小提琴协奏曲《梁祝》和中国国家交响乐团的历史保留曲目钢琴协奏曲《黄河》。西方作品有贝多芬的第七交响曲、理查·施特劳斯的《英雄生涯》、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二交响曲、柴可科夫斯基的第一钢琴协奏曲、西贝柳斯小提琴协奏曲。其中,李传韵和徐扬将演奏两部中外小提琴协奏曲,吴牧野和龚天鹏将演奏两部中外钢琴协奏曲。
李传韵还演奏一首中国人尚不知道,不为人熟悉的康戈尔德的《D大调第一小提琴协奏曲》,中国作品包括《梁祝》和《黄河》这样的民族经典,同时又有新创作的曲目、关峡的《大地安魂曲》。
这次演出的一个重要特点,不是以前演出团体惯用的政府买单的方式,而是一次完全市场行为的商业演出,中国的演出公司和美国哥伦比亚演出公司联手,以纯商业演出模式运作,针对美国演出市场真正有交响乐欣赏需求的观众为对象,也就是说,这次巡演是以票房收入最终结算的,因此,是对中国国家交响乐团的艺术水准和影响力的考验。美方消息称,国交在美巡演的音乐会已经创下了喜人的票房业绩,《纽约时报》已经预告这次巡演“中国艺术之风将席卷美洲大陆”。

十四  美国名琴协会主席杰弗里·富什是李传韵粉丝

(1)2003年美国芝加哥密歇根湖畔“中国之夜”音乐会

李传韵获得意大利1784年的古董名琴“瓜达尼尼”。
美国斯特拉迪瓦里名琴协会是个什么组织?主席为杰弗里·富什的美国名琴协会坐落在芝加哥密歇根大街,是世界最为著名的弦乐器协会,不仅收藏各类名贵提琴,而且由于它的慷慨支持,多位年轻音乐家登上了世界表演舞台。有一款名琴是富什提供给李传韵长期使用的,这款名琴是意大利名琴大师瓜奈里1730年在意大利制作的。
每年五月至九月,芝加哥市政府都推出多项音乐活动以丰富人们的音乐生活。在街上或在商店,经常会看到有人在演奏,或独奏,或重奏。然而在今年众多的音乐活动中,美国斯特拉迪瓦里名琴协会于2003年7月7日举办“中国之夜”音乐会,并举办隆重的授琴仪式。向当地公众和各大媒体介绍了吕思清、张立国、李传韵和侯宜佳等四位杰出华人提琴演奏家,富什先生将总价值高达九百万美元的三把意大利小提琴、一把中提琴分别授权他们,使用期三年。该协会自创会以来第一次将如此多的名琴授借给同一国家的音乐家。 
名琴协会授予李传韵的小提琴是1784年意大利生产的,全称为瓜达尼尼。授琴仪式后的音乐会上,李传韵演奏了陈刚的《阳光照耀着塔什库尔干》、巴齐尼的《妖精之舞》、格拉祖莫夫的《幕间曲》和巴赫《D小调双小提琴协奏曲》(何伊佳)。
在此之前的5月6日晚,李传韵在美国新泽西州洛格斯大学尼古拉斯音乐厅举行小提琴演奏音乐会,七百多乐迷欣赏了李传韵出神入化的演奏风采。
2003年10月16日,中国首次载人航天飞行圆满成功的喜讯传遍了美国,芝加哥华文报纸《芝加哥晨报》上,华人社团、侨领和知名人士纷纷载文致电,表达对祖国的祝贺和自豪。在众多的祝贺中,一则电文格外引人注目:“作为中国人民的老朋友,我热烈祝贺神舟五号成功载人升空!对中国攀登世界科技高峰的伟大壮举,我感到由衷地高兴!”引人注目的不在于它的内容,而是署名:杰弗里·富什在整版的团体和个人署名中是唯一的美国名字。杰弗里何许人也?他为什么对中国情有独钟,因为小提琴,富什和中国结下了音乐之缘。

9名琴“维奥当”,1741年瓜奈理制作的极品小提琴被比利时小提琴家维奥当收藏,目前市值已达到2000万美元.png名琴“维奥当”,1741年瓜奈理制作的极品小提琴
被比利时小提琴家维奥当收藏,目前市值已达到2000万美元

10左:名琴“阿道克”.png左:名琴“阿道克”,800万美元;
右:名琴“维尼亚夫斯基”,750万美元

(2)李传韵首次携意大利名琴“瓜达尼尼”在北京音乐厅舞台

2005年6月14日,李传韵首次站在北京音乐厅舞台上,用特拉迪瓦里世界顶级名琴揭开中国音乐历史的新篇章。这次独奏音乐会,李传韵使用的名琴是美国斯特拉迪瓦里名琴协会主席富什为他长期提供的意大利名琴,著名大师瓜奈里·道·吉苏于1730年在意大利克里莫纳制作,总价值逾2500万美元,相当于2亿元人民币的意大利名琴。
美国名琴协会主席富什及代表团到北京襄助李传韵的北京音乐会,是一次巨大的文化行动,是一次西方古典音乐文化向中国观众的虔诚敬礼和完美展示。
这次由北京音乐台、普罗艺术与中国唱片总公司共同邀请的富什率领的美国斯特拉底瓦里协会访华团,携带八把极为珍贵的意大利18世纪初的名琴莅临中国,而其唯一的目的是为中国最年轻的国际小提琴大师李传韵先生的独奏音乐会助兴。
李传韵将使用GB瓜达尼尼意大利名琴,还有其中价值连城的四到五把,完成这场最具艺术价值的小提琴独奏音乐会。而该协会之所以如此兴师动众,完全是被李传韵如日中天的国际影响力所驱使。李传韵是青年一代的中国演奏家,其超一流的音乐表现与音乐气质已得到世界古典乐坛的一致认可,而其乖张与诡谲行为则被全球媒体视为充满智慧与幽默的乐坛传奇。
这次音乐会上,李传韵演奏了一些既彰显个性又极具挑战性的小提琴作品,而著名的国际实力派钢琴家罗伯特·肯尼也将赴北京,为其音乐挚友李传韵担任伴奏。富什表示,“李传韵的演奏太令人震惊了。我认为这对中国人来说也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因为他们有了属于自己的伟大的小提琴家,他是如此优秀、如此有天赋。他用最高超的技巧做到了这一切,他把那么多的情感倾注到了使人感动的音乐上。他是一个充满了激情的家伙,所以如此动人。”

(3)富什和李传韵脾气合得来,爱李传韵的才气和为人

有记者问:这次音乐会有10把总价值2500万美元的名琴供你选择,并不是每位小提琴家都有这样的待遇,以前和斯特拉迪瓦里名琴协会合作过吗?你认为他们选中你的理由是什么?
李传韵答:这真是一件大好事,我两年前在美国巡回演出,宣传电影《和你在一起》,那时,斯特拉迪瓦里协会就供给我用一把500万美元的琴,从那时起,我和该协会主席富什先生就常在一起,就像忘年交的朋友,他爱我的才,更爱我的为人,我觉得他的另一面就像个大孩子,跟我很合得来。
记者又问:你如何从10把小提琴中,选择最适合自己的琴?标准是什么?
李传韵说:说实在的,我这个人什么琴都能拉,在一分钟内就可以适应任何一把琴并找到它的易发音点,所以,很多琴商也愿意找我来替他们试琴。至于我,更喜欢有力量的琴,能撑得住我的力量,因为我属于重金属。
记者:恐怕没有哪一个小提琴家像你一样有机会和那么多名琴“亲密接触”,你觉得名琴和名家是怎样一种关系?
李传韵:世界上名演奏家必都有一把名琴,这样才能发挥得最好,同时也是身份的象征,不过我从不追求这些,因为人要能上能下,这是我的警句。
记者:请给读者和听众讲讲怎么去欣赏这些名琴的高贵音色。
李传韵:名琴大部分都是出自17或18世纪意大利的名家,天时地利及材料,人的钻研,家族几代传授及经验汇合在一起,才成为最贵最好的琴。好琴易发音,声音洪亮或甘美,对于演奏家来讲就像赛车手驾驶好车、名车,力度大,又容易驾驶。
记者:14日音乐会上您将演奏什么曲目,为什么选这些?
李传韵:我准备了各种不同风格的曲目,我将拉一个很适合我性格的奏鸣曲,这个奏鸣曲比较近代、激烈、狰狞、黑暗,其中还有另外两个大曲子,一个是浮士德幻想曲,这个曲子很少有人在音乐会中演奏,因为技术难,所以对我来说,是一个挑战。另外一个是组曲,第一第二乐章是很浪漫的,适合我。第三乐章是急速,我可以演奏得像飞一样,快之再快,但是要清楚,这就更需要好琴了。
李传韵虽然享受名琴协会提供的意大利传世名琴,但是他仍不忘积极推广中国提琴制作师制作的新琴,李传韵要让所有人知道并承认中国的提琴制作业,同时也帮助中国提琴制作业走出国门,走向世界。在世界各种音乐会上,李传韵的演出服都有浓郁的中国特色。绣在前胸的龙或后背的京剧脸谱,都在不断向世界表明,“我是中国的小提琴演奏家!”李传韵从没有忘记自己的根。现在无论他在哪里都不忘推广中国的传统文化和艺术。

(4)八把古琴现身深圳“稀世之宝展示酒会”

去北京之前,富什先携带8把价值连城的稀世古琴到深圳,在深圳交响乐团举办名琴鉴赏活动。6月7日晚6点,深圳会堂举办“稀世之宝展示酒会”,酒会结束后,晚8时,金凡希爱“稀世珍品之夜”名琴名师音乐会在深圳会堂举行。李传韵和陈曦同台献艺,现场逐一演示古琴非凡的表现力。
这8把稀世古琴全部是提琴制造史上制琴大师的经典之作,价值在160万美元至500万美元之间。其中有4把价值都达到了500万美元,最便宜的一把也价值160万美元。从琴龄上来说,“年纪”最大的是制作于1617年的“鲁伯克维奇”,已近400岁。在这些名琴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把名叫“大教堂”的小提琴,1707年出产在意大利,其声音浑厚深沉,如大教堂的钟声回荡因而得名,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小提琴之一。仅比“大教堂”年轻一岁的名琴“红玉”价值500万美元,因为这把琴的色彩呈深红色,尤其是琴背娇艳动人,所以得名“红玉”。
2008年11月8—16日,又分别在深圳、东莞,由美国斯特拉迪瓦里名琴协会和观澜湖高尔夫球会、戈宝绿业(深圳)有限公司、金凡希爱男女装裁缝店联合主办“名琴音乐沙龙”,7把稀世古琴价值4亿人民币,天籁之声余音缭绕。斯特拉迪瓦里协会欧洲会长爱德华·沃尔弗森、李传韵、陈曦、黄俊文、施佳佳共同出席音乐沙龙。(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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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 《​孙基亮丨《青岛音乐世家——从王宣忱到李传韵》(2)》 发布于2023-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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