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这个章节的最后,写了金发家的大丫晚上突发疾病,金发和草羊赶着马车往金顶镇卫生所赶,阿黄跟着,由于泥泞的路不好走,经常陷入泥坑,费劲才能拉出来,走了一夜,第二天早晨赶到了金顶镇卫生所,小唱片翻了一下大丫的眼皮,告诉草羊和金发孩子早就死了,假如在金顶镇住,大丫这病是死不了人的。
草羊哭天嚎地后,嫌阿黄是丧门星,说再也不愿意看到它,金发也不敢说什么,接下来就是梅主人收留了阿黄,草羊见到有人收养,还没忘管人家要钱,梅主人随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卷钱给了她,自此阿黄又回到金顶镇。
第五章的题目:“葵花开呀春水流”。写了梅主人收养了阿黄,阿黄认为是被收养人中最让人感到温暖的主人,梅主人家就她一个人,室内外整理的干净利索,除去养了一群鸡,种了不少向日葵,其他动物都没养,在梅主人看来有鸡汤喝就行,而且鸡肉、鸡骨头多半就成为阿黄的盘中餐,阿黄幸福无比。
梅主人做收费代孕的事情,每次代孕的孩子降生后,看到生下的亲骨肉胖嘟嘟的,很招人喜欢,自己很开心和幸福,但出了满月不长时间,就会来人,感激她后,便把婴儿抱走了,梅主人为此伤心落泪好几天。
又来了一个年轻的男人和梅主人住了一段时间,一直到梅主人有了妊娠反应他才离开。
这时候花脸妈来找梅主人,看到她欲言又止,知道花脸妈有事求她,也不好直接问,等到花脸妈实在耐不住了,才告诉梅主人想让她代生一个孩子,梅主人说,咱俩都是女的怎么代生?她说,你和我离婚的丈夫一起,怀孕生孩子我负责养着,我不能没有一个人照顾,这个要求同样被梅主人拒绝了。
梅主人觉得都是熟人不想把关系搞得很僵,看花脸妈喜欢她制作带刺绣的窗帘,便给花脸妈找了一个,让阿黄给送去,阿黄去了招待所,跑到厨房没见到,又去花脸妈住的房间抓门也没有答应,阿黄觉得有些不妙,在后院的地窖口闻到了花脸妈的气味,它去找赵李红狂叫,带着主人到地窖,这才把昏倒在地窖里的花脸妈救了上来,送到卫生所救治,捡回了一条命。这件事情让赵李红对阿黄救人的行为大为感动,也是后来决定收养阿黄的重要原因。
(十二)
一日阿黄路过招待所,看到很多人站在那里,它跑过去看,看到两个警察押着镇长出来了,镇长一个劲地说冤枉,但还是被押上车,鸣着警笛离开了,据说是拉线进屋工程和自来水进家工程吃回扣,被人揭发检举,东窗事发。我觉得这是隐喻当下的这种官员腐败。
接替老镇长的是学校里写美术字很好的老师李祥民,用老百姓的话说,当上镇长就变了,官架子十足,很多人不服气他,又不敢当面说,背地后使坏,将一只袜子里面装上三个死耗子扔到他家里面,李镇长很生气,到梅主人家借阿黄,说去嗅一下袜子的味道,就能找到是谁干的,梅主人自然没有答应。
李镇长干了不到一年就回学校继续当教师了,犯了作风问题,跟女会计两个人胡搞被人发现,被人告到上面,被免职了。继任他的是从上面派下来的薛镇长。在作家的笔下这些基层干部好的不多,就像有人说的那样,没有制约的权力,营生绝对的腐败。
代孕并不是没有风险,梅主人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到了临产的时候,梅主人像以往那样,关上门,不让阿黄进屋,自己在屋里生产,以往三天两日就能听到屋里面的孩子的哭啼声,而这次好几天也没有声音,阿黄觉得不对头,跑去喊花脸妈,他们打开房门,看到是梅主人倒在炕上没了气息,血泊里有一个死婴。邻居们把梅主人和死婴葬在了离金顶镇不远的松树林里。
薛镇长带人到梅主人家把鸡都抓走了,把向日葵也给全收走了,大门给封上,阿黄居无定所,每天就趴在梅主人的坟边,还是小唱片把阿黄强行带到了大烟坡。
第六章的题目:大烟坡。阿黄被小唱片带到大烟坡交给了文医生,阿黄还沉浸在怀念梅主人的悲痛中,不吃不喝,瘦的皮包骨头,萎靡不振,文医生熬药喂它,阿黄得救了,又可以欢快地奔跑,文医生给阿黄起名“夕阳”。
一个叫“无常”的年轻人找到这里,让文医生给他整容,这个小伙子一表人才,非常的英俊,是一个歌手。文医生说,人们都往英俊漂亮上去整,你怎么让自己整丑,无常说,现在的世道变了,英俊早不是优点,他们嫌你是奶油小生,只有那些粗犷的丑才吃香。
文医生给他做了整容手术,半个月后文医生带他到松果湖边,无常看到水中倒映的自己,说文医生是世界上最棒的医生,没过多长时间无常就走了。
文医生怕这事情带来不良后果,但反馈回来的消息出人意料,无常火了,而且是大火,挣了很多钱,特别受漂亮女孩子的青睐。无常托人给文医生带来好多好吃的食品。我想这个故事和情节是作家对当下社会审美情趣变化的一种嘲弄和讽刺。
(十三)
阿黄认为在它一生中对它最好的是梅主人,其次就是文医生,它很享受在大烟坡的那些日子,夏天趴在大烟花丛中看云彩,秋天在松果湖岸边看湖中白云的倒影和水上的野鸭。居然跟一只野鸭好上了,后来文医生发现了这个秘密,文医生准备靠近时被发现,野鸭吓飞了,再也不敢靠近岸边了。
小唱片来大烟坡看文医生,给他送来了一只黑色的小猫,文医生起名为“朝阳”,因为阿黄是一只老狗,处于夕阳阶段,而小黑猫出生没几个月。
小唱片与文医生闲聊时,说起梅主人的姐姐前些时候来过,通过她姐姐讲述,得知梅主人是上海大户人家的老小,她说梅红(梅主人的真名)从家里跑出来,就是因为她父亲的死。“文革”期间梅红嫌父亲是资本家出身,纠集了一些学生来批斗他,结果她父亲被活活打死!父亲死了后,红梅立刻就悔悟了,她觉得对不起父亲,就一个人从上海跑了出来。她本不想活了,想选择一个离家最远的地方自杀。她到了金顶镇,迷上了这里的风景,就活了下来。
还说梅主人的姐姐住在招待所到处挑毛病,说着不好,那不干净,也吃不惯做的饭,事事很多。乡亲们都认为姐姐会把梅主人尸骨带回上海安葬,没想到她姐姐说,妹妹选择这里也不错,就在这里安息吧,便一个人离开了。
皮货商带来一个人找文医生,说这个人很有钱,不过一看就知道他的生理缺陷在哪里,对眼,所以接下来他的名字就叫“对眼”,文医生说,对眼他不会治,对眼听了并不在乎,要求在这里住些日子,就这样住下了。
根据作家的描述,我猜想对眼在城市里也是一个“社会人”,对眼说在这里清闲一些日子,城里面的那些事情太烦人,他随身带来了一把手枪和一些子弹,说给他们打飞禽走兽吃,别看我是对眼,我的枪法还可以,随后的日子文医生和阿黄还跟着吃了不少飞禽,阿黄成为对眼忠实的朋友,自然也跟着对眼吃了不少好东西。
(十四)
对眼在大烟坡期间,经常在吃饭的时候问文医生他的身世,文医生只是微笑,不作回答,对眼知道肯定有难言之隐,便不再问了。后来对眼就一个人带着阿黄外出,过了不知多长时间皮货商的女儿小花巾来接对眼下山,小花巾留给阿黄印象深刻,她年轻漂亮,豪爽,有酒量、对眼走的时候,把自己的手枪和子弹留给了文医生,却没想到这也留下了隐患。
金顶镇的老许带着儿子“水缸”来到大烟坡,找文医生给儿子看病,儿子连着两年高考失利,精神受了刺激,得了精神分裂症,住院不见好转,不相信医院的治疗,便带着孩子来找文医生,见到文医生就扑通跪在他面前,恳求帮着治病。文医生了解了情况后跟老许说,自己对精神病也无能为力,但是,老许就是不走,只好暂时留下来。
水缸精神亢奋,不睡觉,文医生帮助熬药,让老许给孩子喂下去,儿子终于睡了过去,睡眠好了,水缸的情绪就变得好些,但是依然处于病态。但老许看到儿子有缓解的迹象非常高兴,认为文医生一定会把儿子的病治好,赖着不走,平日老许帮着打水做饭,干力所能及的工作,希望儿子能在文医生的治疗下恢复正常。
水缸精神不正常,对文医生家的黑猫非常反感,有一次发现它偷父亲带来的香肠,一怒之下抓住黑猫将它往尚有温度的炉子里扔,黑猫蹦了出来,他又去抓,阿黄见如此对待朝阳非常生气,上去一口咬住了水缸的手腕,最后在文医生和大许的拉扯下才没出大乱,但朝阳两天后死了。文医生建议老许把孩子还是送回精神病院治疗,老许又跪了下来,说再帮着治疗一下。
一天老许回金顶镇的家取东西,留下水缸跟着文医生,文医生拿着手枪,领着水缸和阿黄到松果湖洗澡,文医生在水里洗得正欢,没想到水缸看到文医生放在岸边的手枪,举起枪朝文医生扣动扳机,随着枪声文医生趴在了水面,等老许回来,阿黄带着他来到湖边,看到天上盘旋的秃鹰,水缸举着石头朝天上扔,打不到秃鹰,许多石头却落在文医生的后背,把人快压进水里了。
(十五)
第七章说道:“越过云层的晴朗。”这也是这部作品的结尾部分。阿黄被老许和他的傻儿子水缸强行拉回了金顶镇,原准备将它卖给狗肉馆,在价格谈不拢的当口,青瓦酒馆的老板赵李红正巧路过,看到这件事情,主动出钱将阿黄买回来。
在窝里昏睡了两天两夜的阿黄醒了,用它自己的话说,昏睡的两天让它在梦中游历了一生所经历的重大事件,收养它的不同主人都在梦中一一呈现。
在这个章节里借用阿黄的记忆,还原了老许和他儿子在大烟山悄悄处理文医生的事情,他知道儿子枪杀了文医生,害怕事情暴露被抓,先把那把手枪扔到了湖里,又把文医生埋到了他住处不远处,没有棺材,挖了一个大坑,就把文医生给埋葬了。
他们父子掩埋了文医生并没有急于回金顶镇,而是又住了一阵子,觉得文医生的尸骨腐烂的差不多了,即使警察挖出来,已经成为白骨,找不到证据。这才拉着阿黄和孩子离开大烟坡,回到金顶镇老许编了一个谎话,说文医生让狗熊给咬死了。老许把文医生制成的大烟膏据为己有,说买了钱好给儿子治病。
青瓦酒馆又住进来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徐达宽,吃辣很厉害,给老板赵李红留下深刻印象,他们有过交谈,徐达宽说来这里是为了修一座庙,原本以为镇长同意就可以,谁知道镇长说修庙要经过县宗教事务局批准,他写了报告报了上去,在等待着批文。
而镇长跟他说,建庙很复杂,要上面批需要很长时间,不如你把钱用在镇上的公益事业上,例如建几座高档的厕所,或者给学校改善一下教学设施,这个事情我说了就算,但徐达宽并没有答应。
这个徐达宽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来修庙并非他信佛,而是内心的愧疚和忏悔,以及他一起的朋友临终前的嘱托,让他想办法挣钱修建曾经被他们损坏的寺庙。
徐达宽把埋藏在内心里多少年的心事说给了阿黄,知道它不会跟人们去说。他说,十年浩劫期间,他们都年轻,他和同班同学,也是好朋友,响应号召“破四旧”,他们带着铁棍来到金顶镇山上的寺庙,把佛像全都砸了,这时看到一个很瘦的中年人站在庙外双手合十,他进来看到被砸毁的佛像,掩面痛哭,告诉这两个毁坏佛像的年轻人,你们会遭报应的。
徐达宽和同学非常生气,认为这个人是思想反动,不思悔改的坏人,便跟着他到了金顶村的家中,想继续批判他,但是看到屋里面还有老少,觉得无法进行,被大人赶出来后,在外面越想越气,半夜放火烧了他们家,没想到只有一个小孩跑了出来,四个大人全都葬身火海,烧死了,这个跑出来的小孩就是小哑巴。阿黄听到这些心里彻底凉了,不愿意再听下去,起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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