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2024年11月21日,再次请姜师的姐夫郭先生到馆,帮忙辨认一些老照片中的老人。父、母、大舅、大姨、大姨夫、小叔、小姑……这些长辈,郭叔叔基本认得,顺带着,他又讲了一点旧事,也是很宝贵的资料。
“你们光知道我岳父是中医世家,书香门第,我岳母家也是烟台的大资本家,老太太上小学就坐洋车,吃冰激凌。
“姜寿民十岁左右,跟蔡省庐先生学书法,小楷练过好一阵,两家住得不远,蔡先生叫我岳母‘姜大嫂’。
“上回国风说寿民年轻时候和他对象在中山路一走,回头率很高,没错。寿民小时候就长得好,脸型像妈,眼睛像爸,上学的时候,电影学院来招生,要他,我岳母不让去。我岳母也喜欢唱戏,娘两个经常唱上一段。
“80年代初,姜寿民在东方艺术学院讲课,就在八大关海军司令部旁边的一条小路上,一堂课的报酬,几块钱。
“2004年,我岳父去世以后,他上的郑州,本来想好好干一场,把家都搬去了,我帮他打包、托运,结果不到一年,又回来啦,再帮他运回来。他从河南的古玩店买到一方七星端砚,很高兴。年轻时候,他就好刻砚,刻了叫我拿到中山路文物商店卖了,卖的钱他都买巧克力吃“谷牧欣赏他,刚刚改革开放的时候,谷牧叫他在北京团城写字,写一个大‘寿’字,没有大毛笔,他用拖把,蘸着墨写了,那墨汁,一瓶一瓶倒进脸盆里。谷牧还想给他介绍对象哩。
“姜寿民喜欢鼓捣,年轻时候自己铸铜印,化铜,还需要腐蚀,我找朋友给他配王水,就是两种最强的酸,浓盐酸和浓硝酸混合,配起来,把人家吓了一跳,问我要干什么,那个东西很厉害,腐蚀性极强,能化骨,我说,别害怕,舅子研究古董用,朋友说,就给配一次啊,下回不敢了。
“2017年,他病了,我和他姐姐帮忙联系大夫,住院,切了个肾去。那次他也挺紧张,使小车把送老的衣裳都拖到病房了,后来又好了,又活了六年。”
(四十五)
从2023年12月,我们第一次在网络上发《岁暮感怀一一悼姜寿民夫子》起,到眼前,整整一年了一一明天就是2024年的12月1日,而动手整理姜先生的遗稿,又远在撰文之前。一年多,日日与先生的书籍、手稿、印章,朝夕相对,脑不停转,手不停挥,回头看看,成绩又有多少呢?仔细想来,似乎微不足道。然而,实实在在令我感动的,是新老朋友们的鼓励、支持、帮助。
孟侃贤弟对我说:“你真行,把一个已经严重边缘化的人,又活活拉回到公众的视野。”略感陶然之后,我扪心自问:我有这个能力吗?没有。我只是做了一点基础工作。如果大家通过我的这点工作,希望重新认识姜寿民先生,那首先是先生的学术、艺术本身,有其难掩的光芒,有其永恒的魅力,再则,是朋友们有识珠之慧眼,有助人之热肠。
李政刚先生帮忙辨识古文字:匡乃智先生提供他的藏品的照片:郭明华先生提供姜师早年参加活动的照片、石可先生的照片,以自身的丰富经验,教给我编书、出版等的要点:王书林先生提供曾祖献唐公藏品的照片、祖父王国华先生的照片:孟侃贤弟提供曾祖孟昭鸿先生印章的照片、家藏琅琊刻石拓本的照片。
艺术、收藏、媒体等领域的诸多朋友:张伟、郭强、李昭仲、王静、缪九永、石怀珺、王秀泉、刘升语、杨晓岩、张晖、杨鹏、侯大胜、李会展、崔燕、王超、周晓方、陈雷、冀滨、张彦绪、李浩、刘卫志、胡军、王德成等等先生、女士,都给子了我极大的力量,我永生难忘!
公历2024年、旧历甲辰年的光阴,马上就要过去了,我整理姜师遗稿,研究姜师学术与艺术的工作,刚刚开了一个头,我将继续前行,以不负姜师的信任,不负朋友们的期望。
青岛大愚美术馆 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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