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身是服装装饰纹章的前身。大概夏商气温高于现代不少,所以文身有存在的条件。因为商代生育繁衍是公开的国策,所以裸体文身,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说文身,不能不说一说山西襄汾县陶寺遗址灰坑H3403出土的朱笔书写之“文”字陶罐(图1-1、图1-2):本人从同遗址出土的陶寺遗址许多三足陶器器耳形状上,可以断定这是在帝尧氏执政名义下帝舜氏执政时期的产物,因为帝舜氏原是伏羲女娲民族集团的精英,炎黄争帝战争失败之后,帝舜氏可能留滞陶寺遗址一代,受黄帝氏的后人帝尧氏聘用,主管天文气候工作,从而将炎羲民族的“遗民”又壮大起来。照《竹书纪年》记载,帝舜氏借此政变了帝尧氏,建立了“虞”朝。“虞”这个字应该读为“华”,上海人至今读“华”如“虞”。
本人发现帝舜氏从当时的中国沿海带来了大汶口文化和山东龙山文化的图腾崇拜——他将黄帝氏民族集团的陶器装饰风格改变了,他领导下的制陶陶器,都加上了太阳鸟的特征,这特征就是在陶器的上面,加上了变形的鸟翅膀,充当器耳。大汶口文化继承了少昊氏风鸟崇拜的文化,山东龙山文化依然沿袭着大汶口文化的图腾崇拜。
所以我可以说图1-1朱砂书写“文”字的陶罐,是帝舜氏美学浸润下的作品。
这次陶器艺术风格的改变时间,约在公元前2357年。据瞿蜕园先生说,公元前2357年是四仲星相关的那年(见《古史选译尚书尧典》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4月)。这种精准的测量,应该是帝舜氏科学的头脑所为。
图1-1朱砂书写“文”字,应该是帝舜氏执政所追求的政治方向吧。
“文”除了特殊的历史时段,都是中华民族的褒义词。
然而在商代以前,“文”的正体字竟是象形身体上文图案。《甲骨文字典》释“文”字曰:“美也。冠于王名之上以为美称。”
图2-1、图2-2分别截取于崇羲王心怡编的《商周图形文字编》之67页、68页(文物出版社,2007年10月),这两个字一个似象形人的胸脯上文身以◇符号的扩延,因为◇符号自大汶口文化时期就一直是伏羲女娲有民族集团所推崇,这个符号可能是商代王族享有土地国家的象征。
图2-2应该是一个文加“心”字的简化,这个“心”字应是东方苍龙星宿之心宿的提示,因为苍龙七宿的任何一宿,都可以代表苍龙星宿,更何况苍龙之心宿,是天上苍龙的心脏呢!这就是说甲骨文和图形文字人形之胸上的“心”,就是文身以龙的提醒。
可见商代王族的文身,不仅是“冠于王名之上以为美称”,还是龙纹的借代。
显然,在商代人身上文以龙,只有王族之关键的人物才有这方面的权利。
图3-2美国福瑞尔博物馆藏商代的龙图腾神,和裸体的文身女娲交合玉雕像——象征龙图腾神伏羲,和裸体文身的女娲交合,可以证明图3-1左、图3-1右的衣领和衣袖都是文身的结果。另外文身女娲的臀部上雕刻了象征日月天地的“⊕”形符号,这说明传说中女娲、伏羲一同生了天地日月。
既然商王族的女祖先都展示出女娲裸体文身,可想当时裸体文身,应是典礼上公开出现的状况。
图3-3旧名“虎食人”。它是安徽阜南常妙乡出土的三身神像。右边青铜尊上有它的原图。《山海经大荒南经》有“三身国”的介绍。三身国是帝尧氏的女儿嫁给伏羲女娲民族集团的精英帝舜氏,而产生的后代。可见“三身国”是黄帝氏和炎帝氏民族通过婚姻融合的结果。此同纹样的青铜尊在三星堆一号祭祀坑也出土了一件,命名为“铜龙虎尊”,可能这是命名的错误。这个纹样是一头双身虎形龙生出来一个文身的男孩;一头双身虎形龙象征着伏羲女娲之胤,它们的孩子自然是一头三身(伏羲女娲两个身子,再加黄帝氏后人帝尧氏女儿和帝舜氏的儿子之身,共三个身子)。这也就证明了商王族就是三身神的后代,史书上反映,有虞氏(帝舜氏一族)帮助夏朝失国的姒少康夺回来政权,就是他们融合的实例。
图3-4是日本名古屋博物馆藏双鸮铜鼓上的裸体文身之祖神。鼓上站着一对玄鸟,它们象征着伏羲女娲。伏羲女娲生了太阳,自然它们就会发明太阳鼓。据张华《博物志》载的《止雨祝》之“天生五谷,以养人民,今天雨不止,用伤五谷,如何如何,灵而不幸,杀牲以赛神灵,雨则不止,鸣鼓攻之,朱绿绳萦而胁之。”看来鼓是止雨的器具,那么鼓上的文身瞪眼咧嘴箕坐的神灵,一定是伏羲女娲之太阳家族的重要成员。它文身,且光着臀部显示文身,足见光着臀部显示文身,是商王族之通神的一种重要的服饰。
也许光着臀部显示文身,是商王族通神的需要,而穿着龙纹服装,是他们平时临政的穿着。
本人发现甲骨文凡与龙有关系的字,均带有“S”“C”笔画。如伏羲女娲姓“巳”,“巳”字是象形人头龙蛇身的神物(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一般文献上“巳”字大都以“子”字代替)。例如伏羲八卦《巽》卦的“巽”字,就象形一双手供奉着两条龙——这因为龙图腾的老祖宗就是女娲与伏羲兄妹兼夫妻。“巽”字的“巳”,象形两条人头蛇(龙)身。甲骨文与龙有关的字,都有呈“S”形笔画。
商周时代的“龙”字,承袭史前赵宝沟文化、红山文化之龙图像,皆为“C”“S”形。如图4-1甲骨文“九”(《存》一九一九)象形呈“S”形的臂肘连着一只手、图4-2金文“旬”(《王来奠新邑鼎》),像“C”形龙抱日——“九”是古神话十只太阳轮流值日巡天,第九日太阳可能松懈了些,需要负责的神龙用手臂来推一下(图1-1),十日一旬的太阳应该从龙神呵护的环绕手臂中走出勤勉巡天(图1-2),其造字皆与伏羲女娲生了十个太阳鸟值日巡天有关,这些可能都是以往分析古文字构造所不齿提及的问题。其直系后人凡成为王族,穿的礼服都是龙衣。所以商王族衣服的“衣”字,其字画也是强调了“S”“C”笔画(图1-3)。这非常值得一说:因为大昊氏龙图腾崇拜(见《左传昭公十七年》),“以龙纪,故为龙师而龙名”,商王族是大昊氏的正宗子孙,大昊氏本来就伏羲女娲彼此不分,看来商王族的要害人物,无论男女,只要是王族,礼服皆穿龙袍,或与龙袍级别相似的章服。
因为商代是穿龙蛇袍服开启的第一代,这种衣服是龙图腾民族衮龙衣著体之王族领袖之男女的象征,所以商朝又叫“衣”朝。或者商朝还可以理解为“穿龙袍之人的天下”。
“衣”即后来的“殷”,“衣”是正字,“殷”为它的读音。
《易经六四》:“中行,告公,从。利用为依(衣)迁国。”翻译这句话,它的意思是:欲为商王消灭有罪的不法分子,只有你求卦而卦从,只要执中公正,普遍告知了公众就好。
甲骨文似乎还不见“殷”字。在周代金文中(《保卣》《盂鼎》),“殷”字象形手持器物叨击有孕之身(或有物之身),如果果然如此,那么周代“殷”字的的造字字境应该反映了周民族对商王族的憎恶:史载商纣王残酷凶狠而剖孕妇看胎儿、剖比干看心脏等,都借“殷”字所象之形揭露无余。如果说商王族以神圣无双的图腾龙衣来象征自己的商朝,那么周民族则以剖孕妇看胎儿之残暴象征可恶的商朝——这说明中国早期的文字乃字境的标志。
本人认为:龙衣是龙文身产生后的必然产物。
图5-1三星堆遗址出土的大立铜人(帝舜)之龙袍。这个人物到底是谁众说纷纭。依本人之见它是帝舜。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自帝舜氏被黄帝氏后人帝尧氏重用为天文气象官员之后,帝舜氏凭借着石家河文化的势力,在共工氏国土上建立太阳神庙之后,一直是在复兴羲炎民族集团的文化。他建立的太阳神神庙,主要祭祀的祖神就是伏羲女娲大神。
帝舜氏在这时发明了豢龙之术,以凝聚伏羲女娲民族集团的“遗民”。而豢龙之术的核心,就是崇拜传说中生了太阳月亮的伏羲女娲。而我们仔细地浏览石峁遗址前遗址之拆毁的太阳神庙出土物,会发现那是以太阳神为主要神祇的石雕——而太阳神就是以伏羲女娲为核心的太阳家族之正宗子孙。就此而言,商王族在今三星堆遗址重建的太阳神庙,其主神就应该是帝舜。
图5-2是帝舜头戴之象征太阳之太阳鸟(猫头鹰)冠子。如果说太阳鸟驮着太阳巡天,那么头戴太阳鸟冠子,也就意味着头戴太阳轮冠子了。
金沙遗址之铜立人是三星堆大铜立人的缩小。由此可见大铜立人的猫头鹰冠子,就是太阳轮之具象化
图5-3是金沙遗址出土的铜立人,它头戴太阳轮冠子——金沙遗址是三星堆太阳神神庙被毁弃之后一种向往商文明构建的太阳神神庙。金沙遗址之铜立人,是图5-1三星堆大铜立人的缩小。由此可见三星堆大铜立人的猫头鹰冠子,就是图5-3太阳轮冠子的具象化。
图5-4是三星堆大立铜人(帝舜)之袍服之下摆装饰的猫头鹰眼睛,这猫头鹰之眼睛,相当于日月。另外,大立铜人(帝舜)光着脚,并不穿鞋,这恐怕也是商代当时主管祭祀的神巫实际的装束。
图5-5是大立铜人(帝舜)之衮龙服上的龙纹,这种龙纹每两个一对,十分壮观。
大立铜人(帝舜),穿着的袍服,其剪裁方法,近乎一块铺盖兼服装共用的大被单。然而决定它神圣的原则,就是上面的龙纹。
图6-1是安阳四盘磨村出土之穿眼睛纹绣服、戴平顶帽、脚踏“⊕”形符号、两腿之间佩戴龙头的商王族大巫。商王族这种大巫,一般也就是商代的最高统治者。他穿的眼睛纹绣服就是龙袍。这种眼睛纹不是指龙的眼睛,就是玄鸟的眼睛,商代的龙眼睛和玄鸟的眼睛,因崇拜者是以伏羲女娲为代表图腾神而往往混淆。商代因为“天命玄鸟,降而生”而图腾崇拜猫头鹰,又因为“大皞氏以龙纪”而又崇拜龙蛇。好像有了三星堆太阳神庙,而特定龙眼睛异质同构虾蟹那种节肢动物的眼睛。离开三星堆太阳神庙,似乎龙眼并没有特别的要求,多作“臣”字形。
图6-1之脚上的“⊕”形符号,起自大汶口文化,那是个借代日月天地的符号,是伏羲女娲生了日月天地的代表性符号。图6-1的大巫是在“箕坐”之作法的特有动作;在它两腿之间的龙头,应该是面临法会扮演两头一身神物,而佩戴上去的,在商代出现有大量的龙凤两头一身的造型神物(图6-2)——这龙头象征着伏羲,这凤头象征着女娲。所以在商王族法会当中,出现人箕坐,再在两腿之间佩饰一只人头或龙头、凤头者,以扮演伏羲女娲为代表的祖神。
图7是北京琉璃河西周燕国墓出土的商代车軎,车軎上是战车发明人相土之青铜像。一般说“軎”出自西周,看来此说不确。因为这只车軎上青铜的人形雕塑,其服饰为玄鸟的本鸟——猫头鹰。玄鸟作为神物,到姬周时代,已经随着商王族失败而成为恶鸟、凶鸟,西周时代燕国的开国国君是周王室重臣、周武王的亲兄弟召公奭的长子,他应当非常明白周武王、周公旦卑化和否定商王族神圣象征物的政策,作为“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的玄鸟本鸟,是商王族的创世纪神物,是周王族形成时代的噩梦,所以周王族当时的首领人物是不会雕塑玄鸟为之崇拜神灵的,它只可能是召公父子的灭商战利品。所以我定其为商代末期产物。商王族为了塑造战车车神的形象,当然应当让它穿上玄鸟纹饰的衣服,毕竟“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呀。车軎是保护车辖让车轮行走的重要部件,所以车軎上装饰相土像,理所当然。相土是商代高祖契的孙子,穿玄鸟为装饰纹样的衣服,更为接近事实。
图8是商代妇好墓出土的商王族穿着眼睛纹绣衣、佩戴一头双身龙带子的纺织女神女脩玉雕像。女脩的辈分让司马迁搞错了。司马迁说女脩是帝颛顼的孙子辈,其实这是秦王族为了脱离开商王族覆灭的灾祸,迫不得已的撒谎之说。实际少昊氏生了母系氏族首领颛顼氏,颛顼氏生了母系社会之女娲氏,女娲氏称黎氏,和少昊氏“四叔(淑)”之一的重氏合成重黎氏,这重黎氏彼此同族婚,因此有了他们“兄妹兼夫妻”的传说。这重黎氏就是祝融氏,也就是我说的太阳家族,他们死后化成为一切时光神灵的的司管。妇好墓出土的穿着眼睛纹绣衣的女神,显然是伏羲女娲的后裔,其衣服上的眼睛纹,就是时光、光明的象征;它身上佩戴的“一头双身龙”带子,是“兄妹兼夫妻”象征。伏羲女娲的龙蛇图腾之标志,佩戴它是伏羲女娲民族集团接近祖神的最高荣耀。它大概是袼褙附上了丝绸绣的,所以这件玉雕的“一头双身龙”带子,可以竖立起来。它可能是一切太阳家族之帝王一级之人物才可以用的的佩饰。秦王族的祖先飞廉、恶来是商纣王的亲信,飞廉又是制造叛乱的造反分子,他被周成王、周公旦杀死,他的族亲、属从被惩罚戍边、放牧,时时被周王族找茬迫害,所以干脆不承认自己是商王族,而自称颛顼之孙女脩之后。
“一头双身龙”形象的饰品,是商王族礼服龙袍之外的重要身份标识,它一定是商代龙袍之外的最高规格的象征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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